當城門突然燃起大火後,後面的那一半人也就進不來了。
曹軍先頭的部隊被一分為二,外面的人進不去,而里面的人也出不來。
最重要的是,曹操就在城里面,如果他出不來,那就很危險了。
看到濮陽城突然起火,郭嘉暗呼不妙,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敵人在濮陽城設埋伏的意圖很明顯,郭嘉早就看出來了。
怎奈曹操對好友張邈深信不疑,見到他出現在城里後,便再不懷疑,一馬當先沖進了城。
要不是郭嘉做好了應對,派出先頭部隊緊隨其後,如今曹操便是單槍匹馬陷入城中了。
如今雖然城門起火,曹操陷入濮陽城內,但萬幸的是,有半數的先頭部隊和幾位將軍在他身邊。
尤其是典韋也在城里,以他的武藝,足以保護曹操的安全。
當務之急,是盡快撲滅城門處的大火,將曹操救出來,即便城內守軍設有埋伏,但他們的數量有限,根本不是曹軍的對手,所以曹軍還是可以輕易將濮陽城佔領。
但就在郭嘉準備救援曹操時,後方突然沖來一位士兵,邊跑邊大喊道︰「呂布來啦!」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
這呂布被郭嘉設計騙過,即便發現了曹軍不在甄城,他們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趕得回來。
可如今呂布卻突然出現在曹軍身後,就好似神兵天降一般,令人難以置信。
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郭嘉反應奇快,他知道自己的計謀沒有被呂布識破,所以他們不可能預先埋伏在城外,然後突然殺出來。
能解釋這種情況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呂布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從甄城的方向追了上來。
郭嘉早就听說過呂布的赤兔馬能日行千里,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但赤兔馬普天之下只有一匹,呂布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追上他們,其他人卻追不上,所以郭嘉知道,能出現在
他們背後的敵人,只有可能是呂布一人而已。
急報剛傳來,郭嘉便命令道︰「後軍保持住陣型,嚴陣以待,絕對不允許呂布突破這里!」
郭嘉的命令很快傳到了後軍。
早就有所準備的曹仁和于禁,對于呂布的突然出現雖然也很驚訝,但他們陣型早已經布好了,所以並沒有慌亂起來。
並且很快他們發現,出現在這里的,只有呂布一人而已。
只見陣後塵土飛揚,就像刮起了一陣風暴般。
在那風暴之中的,正是令人畏懼的呂布。
只見他騎著赤兔馬,就像暴風中的一團火焰,飛向濮陽城。
那赤兔馬便是最好的汗血寶馬,一路飛奔而來,令這匹聞名天下的寶馬,也渾身冒出了汗水。
相比于其他汗血寶馬,這匹赤兔馬的汗水顯得更加特別。
別的汗血寶馬出汗時汗水鮮紅,就如同流出來的鮮血一樣,故名汗血寶馬。
然而呂布的這匹赤兔馬,輕易不會出汗,一般奔跑,即便是跑上百里路,牠也不會出一滴汗,只有在全速奔跑的時候,這匹赤兔馬才會流出汗來。
而牠的汗水,也不同于其他同類的汗血寶馬,赤兔馬的汗水,並不是鮮紅色的,而是如同火焰一般的赤紅色。
因此,一旦這匹赤兔馬全力奔跑起來,流出汗後,牠的身體便如同燃起熊熊火焰一般。
在全速飛馳下的赤兔馬,不僅掀起飛沙走石,煙塵滾滾,並且在飛揚的塵土中,還散發著火焰一樣的顏色,牠就像一道天火下凡,橫空出世在戰場之上。
曹軍被呂布這強烈的氣勢所震撼,他騎著火紅的赤兔馬,就好似天神下凡一樣,帶著滾滾塵煙,直沖而來。
要不是兗州軍訓練有素,並且早已嚴陣以待,說不定真的也會像青州軍一樣自亂陣腳了。
但指揮曹軍後隊的將領是曹仁和于禁,他們兩人善于排兵布陣和指揮軍隊,雖然單打獨斗不如夏侯惇、夏
侯淵他們那樣勇猛,但說到帶兵打仗,曹軍之中沒有幾個將領能比得上他們。
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所以郭嘉才會將後隊交給他們兩人指揮,因為一旦濮陽城有埋伏,敵軍很有可能從守備最薄弱的後方襲來。
所以郭嘉才讓最擅長帶兵打仗的曹仁和于禁,負責曹軍後方的警戒,一旦有敵軍出現,便由他們堅守住陣地,再等郭嘉的中軍支援。
這就是曹軍兵分三隊的原因了,因為不論前方還是後方出現狀況,他們都能相互支援,而不會亂作一團。
至于濮陽的兩側,是水流端急的濮水,敵軍是不可能從那里出來的。
看到呂布沖來後,曹仁高聲指揮軍隊擺出了八門金鎖陣,這個陣,是曹操親自傳授給他的陣法,如果能熟練掌握此陣,在戰場之上,尤其是防守陣地的時候,能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威力。
天火一般來勢洶洶的呂布,看到曹軍又擺出了那個詭異的陣型,吃過了一次虧的他,當然不願意再闖進去。
雖然呂布性格桀驁不馴,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但好漢不吃眼前虧,被八門金鎖陣困住過的他,看到洞開的陣門,心里十分不舒服,說什麼也不願意再進去了。
但是濮陽城被曹軍所擋,如果呂布不沖過曹仁所布的八門金鎖陣,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過去的。
就在這時,呂布發出一聲震天巨吼,他竟繞過曹仁的八門金鎖陣,直沖向了側方的濮水而去。
眾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轉向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只見呂布騎著赤兔馬,飛一般沖向了河岸,在他面前的,便是洶涌澎湃的濮水。
面對水流如此端急的河水,即便有船也難以渡過,更何況此處根本沒有船只,呂布直沖向濮水而去,難道是要自殺嗎?
就在眾人還在錯愕驚訝之際,只看見呂布騎著赤兔馬已經沖到了河岸邊緣。
以赤兔馬如此全力奔跑的速度,即便這時後悔,想要停下來,也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