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听見動靜, 立馬在回頭的同時,拿起了對講機。
師遠洋早有防備,狠狠地將槍托砸在了他後腦。
那人悶哼一聲, 倒了下去。
師遠洋小心地將他拖到花壇後面藏好,抬頭掂量了一下圍牆的高度。
後撤一步,干淨利落地翻了出去。
好在唐碩這次帶來的人不多, 圍牆外面並沒有人守著。
他逃出別墅後,便沿著小路往林子里走。
根據之前的觀察,應該需要穿過這片小樹林,才能上公路。
林子沒有他想象的大, 不多時就看見了路。
此時距離他逃出來, 已經——去了一個多小時。
傍晚的余暉已然褪盡,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為了避免被發現後追——, 師遠洋並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在靠近大路——米遠的地方走著——
不其然,在夜色越來越深的時候,後面來了一輛開著大燈的車。
這荒郊野外的,除了唐碩的人, 他想不出第二個。
等到那輛車完全過去之後,他才從草叢里爬出來。
借著月光,繼續模黑往前走。
他左臂的石膏還沒拆,還要時刻注意收斂信息素,不留下——味, 因此體力流失得非常快。
每次踩到小石子兒的時候, 都會覺得自己要摔個跟頭。
但即使這樣,師遠洋也沒有停下來休息一次。
在從窗戶里跳下來的那一刻,他就覺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他消失了這麼多天, 顧重陽會不會找他找得要發瘋了?
極力掩飾地冷靜了——天,但他內心的焦慮和煎熬,在逃走的瞬間迸發出來。
千萬別做傻事啊,顧重陽。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念著這句話,即使累得汗如雨下,也沒有停下腳步。
直到凌晨時分,終于看見了遠處城鎮的影子——
經輾轉,好不容易問一個好心的路人借到錢,買了張回市區的列車票。
師遠洋買了頂鴨舌帽戴上,在過安檢的時候,隱約听見旁白的大屏幕傳來女聲播報。
「……據了解,私設‘奴隸營區’事件,嚴重違反了《星際法》第二十七條及第三十五條規定……」
他睜大了眼楮,轉頭看向大屏幕。
女主持人端坐在鏡頭前面道︰「國防部發表聲明,該事件還在調查中,在此期間不接受一切媒體采訪。經過有關人員透露,顧梟上將目前並未出現在國防部和帝國軍事大學,其行蹤有待進一步了解;但如——此類事件屬實,相信國防部不會不采取一定的措施……」
師遠洋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想過去看屏幕,卻被身後的人催促檢票。
周圍全是擁擠的人群,他只好先檢票上了車。
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唐碩成功了?
還是說,他到底把顧重陽拖下水,利用他揭發了奴隸營的事情。
如——是那樣的話,顧梟絕對不會放過顧重陽。
實在太操了,按照顧梟的性格,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當年國防部掌握了那麼硬的證據,也愣是得找個別的由來將他革職查辦,現如今只憑借一個奴隸營,怎麼可能扳得倒他!
前世師遠洋在國防部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非常清楚,一旦發生這種事,他們上位者必定會找替死鬼。
除非顧梟被實打實地看見出入奴隸營,並且——有資料都能在不被銷毀前遞交上去,否則——面根本動不了他。
師遠洋抓著扶手,眉頭緊皺。
他決定先去一趟顧重陽的公寓,要是他在那里的話就好了,如——不在,還可以用一下通訊器想辦法聯系他。
列車搖搖晃晃了——個小時,臨近中午時分,師遠洋打開大門走進了公寓里。
他先前在外面仔仔細細地听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動靜才進來的。
結——一進門,就看見有個身影背對他坐在沙發。
披散的卷發,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露西听見聲音,馬上轉過頭,臉上掛著未干的淚痕看著他,驚訝道︰「……師師?你、你回來了?」
師遠洋也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去道︰「你怎麼會在這里,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