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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白月光替身小師妹

蓮花台上此刻不似以往的輕歌曼舞, 金碧輝煌,反而多了一絲肅穆沉重。

阿洛一進來,便吸引了所有注目。不僅是她劍宗首徒絕頂天才的盛名,也因為那日她絲毫不受魔種影響反而還能控制它, 給眾人甚至是各宗門的元嬰大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要不是礙于她背後的劍宗這尊龐然大物, 早就有人按捺不住想問個清楚了。

不過今天蓮花台上要商議的事與魔種無關, 而是魔修潛入七宗會武一事。

凌宮主見到阿洛到來, 面色和緩,語氣還相當關懷親切地問一句,

「洛仙子與那魔修一戰,傷勢可好些了。若是還有什麼不妥, 我門中還有上好的九玄蓮心丹,能夠有助于濯洗經脈,靜心凝神。洛仙子需要的話, 我便差人送去。」

若是這話放在之前說,東方夫人必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九玄蓮心丹何等珍貴, 乃是三千年才得一盛開的瀚海冰蓮, 再加上不計其數的天材地寶,由天雲宮供奉的頂級丹修精心煉制而成, 且不多堪堪幾顆。

這等珍貴的頂級丹藥如今生生送與他人, 東方夫人怎能心里不滴血。

但事到如今,她也毫無辦法, 只能怪自己錯估了人,才釀下這般苦果。

她以為阿洛初出茅廬年輕稚女敕,必然應付不了魔修的詭譎手段。她也想不到那魔修被嚴刑拷問之下透露出的線索痕跡, 竟將她牽扯了出來, 即便夫君當機立斷要了那魔修的性命, 而在旁一同審問的其他宗門修士也都看在眼里。

終究是要給出個交代的。

阿洛看了一眼首座上那容貌美麗雍容華貴的婦人,神色帶著些許緊張悔意。

這就是凌清韶的母親,天雲宮宮主夫人,據說還是上一代修真界第一美人。可阿洛六感何其敏銳,這美貌婦人縱然強顏歡笑的外表也隱含著對她的一絲敵意。

真是有意思,素未謀面的人也能對她恨之入骨。

「東西我們劍宗不缺,但此事總是要有個說法的。」

司徒空此時的樣子竟難得像極了陵元掌門,臉上的冰冷沒有一絲要融化的架勢。對于要謀害他徒弟的人,司徒空當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目光驟然凌厲,凜冽的殺意直指向東方夫人。

絲毫不在乎撕破臉面一般。

凌宮主面色一僵,又沉聲道,「此事是我天雲宮有所失察,竟讓魔修鑽了空子,還險些害了令徒,天雲宮必當盡心盡力補償洛仙子。」

他頓了頓道,「我夫人愛子心切,一時糊涂,受了那魔修的偽裝蒙蔽,在為天雲宮宮主,也是愧疚難當。洛仙子若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便是。」

玉霄派和慧心禪宗此次前來的元嬰修士見狀不由一聲嘆息。

凌宮主擺足了賠禮道歉的姿態,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甚至可以懷疑東方夫人勾結魔道,往小了那就是私人恩怨,就像凌宮主所說的他夫人一時糊涂,因為洛仙子曾經傷了她兒子而記恨于心。

在座滿堂的修士也知道不會是前者,再加上天雲宮素來與同道交好,這件事上凌淮奇本人又舍出去了不少寶物。各宗門也不會再執意追查下去,揪著不放。

余下的便是劍宗與天雲宮的恩怨,由他們自己處理了。不過這事是劍宗佔著理,凌宮主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準備,只為能保住他夫人還有天雲宮的名聲。

要是傳出去他夫人為一己私欲,縱容魔修謀害正道的絕世天才,那日後還如何能在修真界立足。

既然事情已經查清明了,幾大宗門的元嬰大能隨即紛紛起身告辭,留下地方交予天雲宮和劍宗的人談判。

凌宮主和東方夫人也都不自覺松了一口氣,除卻本身也有問題的紫丹宗,其他宗門默認離去,已是減輕了他們頭上的不少壓力。

司徒空冷哼了一聲,這些正道宗門什麼樣,他早就認清了。

凌宮主又露出溫和穩重的笑容對司徒空道,「孩子在外結交朋友,本就不該是我們這些做父母強加插手的,我家夫人也是昏了頭,不知輕重,日後我定會好好約束她。」

司徒空冷哼了一聲,「都七百多歲的人了,還不懂事。」

女子多是忌諱別人提起年齡,哪怕身為元嬰後期修士的東方夫人也是如此,頓時一陣惱怒,心中怒火橫生。

東方夫人也是出身有名的修仙家族還拜入飛仙閣嫡傳,因自身美貌和天資一直是順遂如意,得意慣了,嫁給凌淮奇後更是受盡寵愛,無人不敢敬著她捧著她,現在卻要因為一點錯事丟盡臉面。

想她夫君堂堂天雲宮宮主,對著一個金丹小輩修士都已如此低三下四賠禮道歉了,他們師徒居然還不肯罷休,實在是過分。

東方夫人冷笑道,「與其說我,不如好好擔心你的徒弟吧,誰知道那魔種是不是真的祛除了?」

這話一出,分明是在懷疑阿洛已入魔道,那日戰台上不過強撐罷了。這話傳出去,未必不會有人相信。畢竟修真界還從未有人能擺月兌魔種而安然無恙的。

司徒空臉色驟變,身上劍意迸發,手也已按在了劍柄上了,「你在說什麼。」

凌宮主一邊頭疼于妻子這般口無遮攔,一邊也對司徒空有了不滿,怎麼說這也是在他天雲宮蓮花台,司徒空這樣子難不成還想當著他的面拔劍,傷他愛妻不成。

自始至終阿洛神色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半點不高興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開口說話了。

「既然尊夫人這麼說了。」阿洛看向東方夫人,微微一笑,「不如我將魔種送給尊夫人吧。」

話音一落,她揚起手,掌心忽然幻化出一縷纏繞的黑絲,竟是那日的魔種,仿佛有靈識般從她手中飄出,往東方夫人那處去。

東方夫人雖為元後大修,但在天雲宮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早已喪失了不少修士的戰斗防御經驗,猝不及防之間,那黑絲附上她保養得宜雪白的肌膚,當即引得她驚聲尖叫了起來。

凌宮主又驚又怕又氣,怒視向她,「你——」

此女竟這般出手狠辣,完全不似名門正派的弟子,反倒比那些魔修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洛的笑容分外真誠,慢條斯理道,「凌宮主最好對我客氣一些,整個修真界恐怕只有我一人能幫尊夫人祛除魔種了,不,或許還有魔門老祖,只是他們未必有我這般善心。」

凌宮主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卻也只能強忍下怒意,好聲好氣地懇求她,「是我家夫人對你無禮,她不該說那樣的話,只要你肯救她,我一定讓她親自給你道歉。」

就算現在問罪她謀害夫人也來不及了,事急從權,眼下只能先低頭服軟,否則讓魔種深入夫人的丹田乃至神魂,一切就真的完了。

「無妨,我可以幫尊夫人祛除魔種。只是——」

阿洛笑了笑,「我看尊夫人對我心懷偏見,說不定日後還會在動心思,對我或是劍宗下手,我實在不放心啊。」

這位東方夫人明顯對她敵意不淺,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若是真刀真槍與她來斗,阿洛可能還不會在意什麼。可私下弄些魑魅魍魎的陰私手段,難免防不勝防。

這點掌門師伯和系統都一再與她強調過,阿洛也不會自恃實力,而不放在心上。

阿洛的確對她動了殺心,若非礙于劍宗是名門正派,需要愛惜羽毛,她現在已經取了東方夫人的性命。

她倒無所謂,但還是要為劍宗稍稍著想的。

可阿洛即便不殺她,也要給她一個足夠的教訓,阿洛冷眼瞧著東方夫人受苦受罪的樣子。

東方夫人想以自身元嬰修為強行壓制魔種,但那魔種一沾染上她的肌膚,就幾乎毫無阻擋般吞噬她的靈氣,很快融入她的血液之中。雖然黑氣細若游絲,幾乎無法捕捉到,但隨著氣血流動眨眼遍布其全身脈絡,沾染了魔氣的血液開始在經脈內緩慢腐蝕靈氣根骨,使得她全身經脈陣陣隱痛。

「夫君快救我。」東方夫人痛苦叫嚎道。

凌宮主終于下定狠心,看著阿洛道,「我與夫人可以發下心魔誓,絕不會對洛仙子和劍宗有任何敵意。」

他到底是做了一派之主之人,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對方真正放心。凡有違背此誓,必受心魔反噬,天誅地滅,還會魂飛魄散。

見阿洛微笑不說話,凌宮主又重重道了一句,「以後但凡是洛仙子所在的地方,我家夫人也絕不會出現。」

阿洛點了點頭,「這樣就夠了。」

還不夠嗎?她堂堂元嬰後期修士,居然對一個金丹小輩聞之退讓。東方夫人又驚又怒之下,也不得不在逼迫之下忍痛發下了心魔誓。主要還是對這魔種的深深畏懼,越是位高權重擁有一切的人,越是不敢失去。

阿洛這才出手將她身上的魔種抽離出來,稍稍費了些工夫。

在此期間,東方夫人難免又要多受了一番苦楚,而且魔種雖然是被祛除了,但在她體內吞噬損毀的靈氣經脈卻是難以恢復。

阿洛拿捏著幾縷細弱游絲的魔種,輕笑了一聲道,「想必以後修真界也不會有人質疑我,遭人下了魔種卻毫發誤傷吧。」

若是有,她不介意把東方夫人也推出來。

凌宮主黑著臉沉聲道,「洛仙子不必擔憂,本宮主保證絕不會有此事發生。」

「那就多謝凌宮主了。」阿洛貌似是安心了,然後又朝著臉色蒼白修為受損的東方夫人,拱手行了一禮,她微微笑道,「驚擾了東方夫人,實在對不起。」

所謂的賠禮道歉不過是形式上的東西,若是有必要,阿洛也不介意做一下。畢竟她也不是剛穿過來的萌新了,所謂修真界世俗的規則,她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真正需要的不是凌宮主和東方夫人的道歉,或是什麼賠罪厚禮,而是徹底免除後患。

經過那番魔種的折磨後,東方夫人已嚇得驚慌失措,涕淚橫流,全無元嬰修士的儀態風範,見到阿洛也驚懼不已。且有心魔誓的壓制,東方夫人甚至不敢再生出半點怨恨的心思來。

待阿洛離開後,凌宮主深吸了一口氣,對妻子厲聲道,「以後無論是你,還是清韶,都離她遠遠的,更不可與之為敵。」

從她進入蓮花台,不聲不響,果斷出手用上魔種來威脅他們,

這種決斷力,這種殺伐心性,這種狠辣……

簡直細思恐極。

哪怕她現在只有金丹修為又如何,光是她一人狠下心來就能毀得了整個天雲宮。相比起來,他那個有著天鳳血脈的兒子簡直不值一提。

阿洛還不知道她給宮主夫婦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她也不在意凌宮主和東方夫人是不是真心感謝她,對她沒有了任何偏見惡意。基本上將禍患消滅掉就夠了,至于零星的火苗或者暗戳戳的手段,反正也影響不了她什麼了。至于劍宗,她相信掌門師伯和同門師兄們,不至于那麼弱小不堪一擊。

阿洛心情是挺淡定的,作為師父的司徒空反正全程都驚呆了。

在阿洛要為東方夫人祛除魔種的時候,司徒空就出來了,也沒有什麼不放心徒弟一個人留在里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瞧著有他徒弟在,凌宮主和東方夫人比較有危險。

司徒空有一個疑問,「那魔種你怎麼還留著?」

阿洛坦白道,「有點好奇,劍宗藏經閣的典籍中也記載不多。」

司徒空︰「……」

這可是令正道修士聞之色變沾之即會身死道消的魔種啊,他徒弟膽子可真大。

阿洛又微微笑道,「師父不放心的話,回頭我便毀了它就是了。」

那次對戰後阿洛將這魔種留下來仔細研究了幾日,畢竟出身仙界的她,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哪怕對阿洛來說,這只是一個小玩意,如今已是熟悉的很,不過也沒什麼興趣了。

不止是魔種,她閱覽劍宗所有絕學典籍,其中的一些特殊禁術也有記下,甚至私下研究嘗試過。

阿洛眸光清透又認真,反問了一句,「師父可是不喜我這般行事?」

她出手時沒想太多,現在想起師父心存善念,素來秉持俠義之道,或許不認可她這樣做。司徒空畢竟是她的師父,所以他的想法,阿洛還是會稍稍顧及一些的。

大不了以後換種方式便是了。

听了她的想法,司徒空挑了挑眉,然後一笑,「你只要問心無愧便好,又何須他人認可。」

這徒弟雖是由他和掌門師兄教導,又是自幼在劍宗長大的,但也不意味阿洛非要像他們的樣子。他自己便是從心而為,也不會過分拘束阿洛。只是沒想到阿洛事情能做得這般厲害罷了。

司徒空嘖嘖道,「不過這事還得和掌門師兄說一聲,至少不用他來天雲宮走一趟了。」

原來掌門師伯的回信已經到了,說無論何種結果,待他們回劍宗後,他親自來與凌淮奇見面好好談一下。

阿洛和師父剛從天雲宮出來,就踫上了玄英道君。

見到這對師徒相處和諧的畫面,他語氣中都透著冷意,透著滿滿的諷意和不爽,「司徒真君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司徒洛仿佛沒听出來他的陰陽怪氣,還毫不掩飾地驕傲自信一笑道,「那是當然。」

玄英︰「……」

笑吧笑吧,等七宗會武結束之後,你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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