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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八部巡天

禮部尚書龐元,字夢吉,河汀州赤遠縣人,為人老成持重,只是極喜講究排場,對「禮」看的極重。

無論出行還是用餐,都要嚴格按照自己身份來布置。

什麼品級的官員能坐幾抬轎子,什麼人能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舉凡衣食住行,在他這里都有一定之規。

上下級之間,規定極為嚴格。

以禮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

此人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國尚禮則國昌,家尚禮則家大,身有禮則身修,心有禮則心泰。」

他主管考吉、嘉、軍、賓、凶五禮之用;管理全國書院事務及科舉考試及藩屬和外國之往來事。

尤其是主管科考多年,門生故吏眾多,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莫大影響。

此次殷朝舉辦水陸大會,便是由他主持召開,種種禮儀章程,也都是由他負責。

按道理來說,四方城地龍翻身,知府身死,雖然有點嚴重,但相比全國各地的旱澇匪疫,其實也只不過是一樁小事罷了,就嚴重迫切來講,便是連前一百名都排不到。

朝廷隨便派個京官便可,根本用不著他這當朝一品親自出馬,可他偏偏就來了,還帶著不少人馬,沿途大吹大擂,聲勢浩大,現在已然到了連雲州,距離四方城已經不是太遠。

張橫返回四方城後,身材瘦高的曲典迎了上來,低聲道︰「大帥,城內來了幾名朝廷的使者,說是八部巡天使的人,要來查探知府黎德昌的死因。」

張橫點了點頭,吩咐士兵解散,回營房休息,自己則與曲典一同返回剛剛建造成型的府第。

到府里後,張橫將月兌掉的盔甲遞給身邊親衛,屏退左右,看向曲典︰「這些使者現在哪里?」

曲典道︰「正在衙門廢墟里,說要查探黎昌德當時死亡具體情形。

這些人僧道都有,以一個書生為首領,行事很囂張,咱們街上維持秩序秩序的兄弟,就因為不听他們的吩咐,便被打了一頓,現在正躺在醫館敷藥。」

張橫眼角跳了一下︰「打了我們的人?」

曲典道︰「好在不算太重,但也不輕。要不是他們得你傳法,都有一身本領,恐怕真的要被這些人打死了!」

張橫臉色陰沉下來︰「這麼說,他們出手打人的時候,就已經生出了殺人的心思了?」

曲典道︰「雖然不敢肯定,但應該便是如此。」

張橫笑道︰「看來真得要會會他們了!」

與此同時,在那知府衙門的廢墟里,五名男女正站在原本的知府後花園里,目光全都集中到一株桃樹下方。

五人中,中間的乃是一名白衣儒生,此人白衣如雪,相貌英俊,站在花園之中,猶如臨風玉樹,說不出的儒雅風流。

在其左邊著一個明眸皓齒的綠衣少女,少女旁邊是一個青年僧人,儒生右邊是一個青衣道姑,道姑旁邊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一身珠光寶氣的少年。

五人中隱然以儒生為尊。

這儒生看著桃樹下的空地,對身邊綠衣少女笑道︰「阿青,你說這桃樹下埋的到底是什麼?」

綠衣少女輕笑道︰「韋大人又要考校奴家啦!」

她笑嘻嘻道︰「這桃樹的樹葉邊緣隱帶紅絲,一看就是吸收了修士尸身養分的緣故,這修士應該是魔道中人,體內有魔功形成的魔元之氣,被桃樹吸收,才有此情形。」

旁邊青衣道姑哼了一聲︰「這有什麼好說的,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能看出樹下尸體的身份才算是對得起咱們巡天使的身份!」

綠衣少女道︰「還請五音姐姐賜教。」

道姑正欲說話,旁邊那一身珠光寶氣的少年不耐煩道︰「磨嘰什麼?挖開不就知道了?費這麼多話干什麼?」

他口中說話,手掌伸出,對著面前桃樹輕輕一指︰「開!」

桃樹下的地面突然裂開,泥土如同泉水一樣「波翻浪涌」,將一節節骨頭從地下涌了出來。

青年儒生微微搖頭︰「大煞風景,大煞風景!侯兄,你行事這般粗暴,一點情調都沒有,有什麼意思!」

少年「嘁」了一聲︰「你想跟這兩個娘們睡覺,自然要講情調,我又不喜歡女人,要情調做甚?」

旁邊綠衣少女和青衣道姑同時臉紅,一個道︰「胡說八道!」

另一個道︰「姓侯的,你皮癢了?」

青年儒生儒生干笑了幾聲,道︰「侯寶,既然這白骨是你挖出來的,你便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侯寶走到這一節節白骨旁,低下頭來,雙目忽然變成了金黃色,將這破碎的尸骨看了一遍,道︰「這是魔天宗的弟子!」

青年儒生走上前去,看了幾眼︰「還真是魔天宗的人!」

綠衣少女道︰「韋大人,你們為何這麼肯定這具尸骨就是魔天宗的人?」

青年儒生道︰「你來看他的肋骨,魔天宗有一門煉體法門,叫做珠聯功,能將肋骨凝結在一起,形成一面板肋,力大無窮,十分了得。此人既然修有魔功,又有板肋,當是魔天宗弟子無疑。」

綠衣少女驚訝道︰「板肋?肋骨凝結一塊,他們怎麼喘氣?打起來真的佔優勢?」

儒生道︰「這是魔天宗穴修煉法門,外人不得而知。」

綠衣少女道︰「咱們八部巡天也不知道麼?」

儒生搖頭道︰「這是人家立教之本,豈能輕易外傳?」

幾人邊說邊查驗尸骨,待到查驗完畢,青年儒生皺眉道︰「這名魔天宗弟子,被人打死後剁碎了,埋在這黎昌德的後花園中。

看其肋骨被利刃截斷,致命傷在胸部,當知殺他之人心高氣傲。明知魔天宗弟子板肋護體,胸口防御最強,可他偏偏要破了魔天宗的珠聯功,專門從最硬的地方出手,之後殺人埋尸。」

他看向旁邊一直都不出聲的青年僧人︰「弘基,你說這凶手到底是誰?如何找到他?」

弘基道︰「善哉,善哉,待我做法拘他魂魄,一問便知。

「阿嚏!」

正在與曲典商議事情的張橫,忽然打了一個噴嚏,隨後又是一個冷顫︰「他媽的,這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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