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受傷了先生,再繼續下去會死的!」
阿爾法語態嚴肅的警告道,冉載站起身來,擦拭著臉頰上的鮮血,而後無奈的擺擺手,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了起來,四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扭曲起來,而眼前的阿爾法在冉載的眼中,就好像一只渾身漆黑,只露出猩紅雙眼的怪物一般。
四周圍的聲音也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內心里卻有一股極為強烈的沖動,想要釋放一切的,如同即將破土的萌芽一般,即將頂破自己的心髒,他咧著嘴,猙獰的笑了起來。
「小姐,如果你用全力的話,我已經死了,不如你試試看,使用全力會怎麼樣?還是說你懼怕著殺死我嗎?」
視線再度恢復了正常,阿爾法攥緊了拳頭,緩緩的抬了起來,冉載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狂放氣息,全身的皮膚都開始如針扎一般,鼻尖的血腥味異常的凝重,他躬下了身子。
猛然間阿爾法近距離的移動,剎那間拳頭呼嘯而至,冉載咬牙切齒的笑著,雙手交叉著,紅色的結痂物包裹住了全身,他瞪大了眼楮,然而拳頭在轟到自己眼前的瞬間停止了。
冉載感覺自己仿佛要被吹飛了一般,雙臂處的結痂物在強大的念動力攻擊中崩裂,帶起的砂石化作了塵埃,眼前的女人還在忍耐著什麼,緊咬牙關,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人有時候真的很不可思議,特別是在我們掌握了一切,有能力去決定別人生死的瞬間,總是能夠看到很奇特的東西,我所看到的是破敗,你呢小姐,剛剛的一瞬間你要殺死我的時候,你看到的是什麼!」
阿爾法沒有回答,微微抬起頭來,眼神肅殺的盯著冉載。
「碾碎一切何其簡單,只要我們擁有力量,但想要拼湊回去,卻無比艱難,既然無法拼湊的話,就選擇碾碎掉一切好了小姐,你內心里駐扎著的怪物,那只沒有名字的怪物,不斷的嘶吼著,想要撕裂一切,把一切阻礙自己的事物全都毀掉,就好像現在擋在你面前的我一般,還有2分鐘了!」
冉載說完的瞬間,突然間拳頭朝著阿爾法擊打了過去,左右兩只拳頭一前一後,猛然間阿爾法側著身子,右拳直接擊出,冉載沒有閃躲。
阿爾法瞪大了眼楮,眼前的一切出現了劇烈的變化,她此時看到了一雙充滿了恐懼和淚水的臉頰,在祈求般的看著自己,那面容就好像面臨死亡一般。
一錯神的功夫,阿爾法選擇性的閃躲,但冉載已經看穿了阿爾法的所有行動,他獰笑著在阿爾法躲過自己左拳的瞬間,擊打過去的右拳化作了肘擊,伴隨著紅色的粒子,冉載的右手肘擊打在了阿爾法的月復部,她瞪大了眼楮。
「一瞬間的松懈可是會要了你的命的小姐!」
冉載怒吼了起來,看著阿爾法的身體失衡的瞬間,使用念動力按住了阿爾法反射性擊打過來的左拳,在一霎那間阿爾法的手臂偏離了,冉載抓住了機會,搶先一步半個身位已經突入了阿爾法的身體左側,進入了阿爾法的視野死角。
伴隨著紅色的粒子聚合,一條紅色的線芒劃過了阿爾法的左側肋部,但反應過來的阿爾法已經朝著右側移動了一步後馬上跳開了。
刺啦
阿爾法落地的瞬間,空氣中一條條紅色的線芒劃過,她馬上左右閃躲了起來,沒有硬接,肋部處被劃開了一條口子。
冉載氣喘吁吁的看著行動依然靈敏的阿爾法,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沙漏,還有1分鐘的時間,但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阿爾法的呼吸依然勻稱,絲毫沒有因為激烈的戰斗而出現任何變化。
冉載使出了全力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對方甚至沒有使用結痂物進行過任何的防御,但冉載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剛剛的拳頭擊打過去,明明阿爾法沒有使用結痂物,卻用肉身就抵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雖然自己的拳頭威力,只有3噸左右,但對方毫發無傷。
眼前的女人氣勢再度產生了變化,紅色的粒子剛出現的瞬間,便開始變為赤色,而後赤色的粒子仿佛從內部被染色了一般,開始變為黑色,這現象便是異化基因狂暴的化的後遺癥,即使能夠控制住體內狂暴化後的異化基因不會自我吞噬,但使用力量的時候,往往難以掌控。
以前冉載也稍微和季末進行過研究,但兩人發現別說使用異化基因狂暴化的力量,就是制住狂暴化的異化基因也不可能。
沙漏中的沙子還在不斷的落下,上面漏壺內的沙子已經快要流失殆盡了。
阿爾法已經奔跑了過來,這一次冉載很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去抵擋了,他開始在身上凝聚起了結痂物來,然而結痂物還未凝結起來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了身體四周圍異常沉重的壓迫力,自己的身軀仿佛要被壓碎了。
擦聲作響,地面不斷的裂開,阿爾法已經跳了起來,眼中已經沒有了半點情感,冉載身上的結痂物不斷的碎裂,他已經沒有力氣逃跑了,但馬上冉載就歪著腦袋,看向了沙漏,最後一粒沙子落下。
「時間到了小姐!」
冉載說話間,已經放棄了抵抗,閉上了眼楮,張開了雙臂,能夠感覺得到,眼前擊打過來的拳頭,一拳就會把自己的身體粉碎,自己會死,不斷有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流過,冉載印象最深的是自己曾經的家,那是真正的家,爺爺當時還未參與黑色產業,只是在灰色的邊緣游走!
「時間到了阿爾法,是你輸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冉載的耳邊響起,冉載睜開了眼楮。
「還真是及時雨,吉恩先生,你究竟看了多久。」
吉恩站在了冉載的跟前,微笑著一只手捏住了阿爾法的拳頭,伴隨著一陣劇烈的撕裂聲響起,瞬間吉恩握住阿爾法的右手上的衣袖炸裂,伴隨著整條手臂上的血肉飛濺,一股微微的黑色粒子直接沖破了吉恩的右肩處,他的整條手臂頓時間血肉模糊,一些地方可以直接看到露出的白色骨頭,以及月兌臼斷裂的手肘骨,直接刺穿了皮肉。
街道上出現了一條長達二十米的凹痕,寬度三米左右,凹痕內的地磚被壓得粉碎。
阿爾法喘息著,冉載仔細的觀察著吉恩的手臂。
「有血有肉,一直以來我還以為你是機器人,吉恩先生!」
吉恩微笑著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煙來,放在嘴里點燃而後遞給了阿爾法一根,但阿爾法此時卻低頭喘息著,眼神恐懼的看著地面,汗液已經從下巴處滴滴答答的落下了。
「沒事的,只是毀掉了一條手臂!」
吉恩伸著手按在了阿爾法的肩頭,她還在喘息著,喉嚨里不斷的發出一些細密的聲響來,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工作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那丫頭需要你!」
吉恩繼續用溫柔的語態說著,冉載退到了一旁,此時他注意到不遠處跑過來的一名女孩子,他馬上快步的跑了過去。
「吉恩叔」
「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別過去比較好,你看那樣的狀況,你能插足進去嗎?」
季晴吞咽了一口,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
「我」
吉恩看著自己的右手,咧著嘴直接把折斷刺出的骨頭掰了回去,而後仰著頭笑了笑,轉過身緩步走了起來,破損的皮膚已經在一眨眼間便修復了,在走了幾步後,吉恩舉著已經能動的右手,捏了捏。
「在我離開璀璨城之前,我會好好和你來一場的,以你的老師的身份,你可以盡全力,把你這50年來,在漆黑無光地底所掌握的一切,全都使出來。」
阿爾法顫抖著抬起了頭來,吉恩歪著腦袋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而後看向了天空中的太陽。
「黑暗的東西就由我來埋葬就好,你只需要看著太陽就行阿爾法,而你的黑暗也該由我來親手埋葬!」
說著吉恩轉過頭緩步走了起來,而後邪笑著說道。
「我會把你揍得爬不起來的阿爾法,做好心理準備!然後回去工作。」
阿爾法靜靜的看著遠去的吉恩,內心里五味雜陳,她無法做出回應,這50年來也無法找到答案,就好像在幽暗的密林中迷失了方向一般,始終在徘徊著。
「吉恩先生!」
吉恩舉著一只手揮了揮,而後邁著輕快的步伐跑到了冉載的身後,舉著手一巴掌拍在了冉載的腦袋上,馬上冉載的腦袋前端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液來。
「會死人的吉恩先生!」
吉恩只手拽住了冉載的後領,不由分說就拖拽著他走了起來,冉載已經沒有力氣了,他被吉恩拖著,季晴吞咽了一口,冉載看著遠處的阿爾法,此時阿爾法的眼中恢復了一些光彩。
「不是說了讓你在18區等我的嗎?為什麼你會到這里來?」
吉恩問了一句,冉載微笑著。
「我只是做了一次好人罷了,順手的!」
吉恩嘴角處微微揚起。
「謝謝了,英雄昨晚降臨了吧!」
冉載點點頭,而後嘆了口氣。
「那個小姐內心里的問題太過于嚴重了,還有救嗎?」
「你也是一樣的臭小子,如果你想要變成那樣的話,我也不介意對你進行再教育!」
冉載哈哈大笑了起來,跟在旁邊的季晴微笑著,看了一眼身後的阿爾法,跟著吉恩快步走了起來,她看向了額頭還在流血的冉載。
「不要緊嗎?先生。」
「沒事的小姐,我腦袋很硬的,比石頭還要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