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是我靠本事賺來的錢。」
「我的本子。」
「師兄，已經給你一百了啊，你這本子，夠買十幾本了。」
「我，的本子。」
「師兄，再給你一百，真的不能再多了。」
「我，從來沒有撕過我的本子。」
姜守正把姜守勤兜里的錢拿出，抽了十張。
「師兄啊！就給我一百啊？」
姜守正抖了抖手中的錢，說道︰「我再給你貼點，你要的5G手機就有了。」
「師兄真好！我心中的最最敬仰的就是師兄！」
受不了姜守勤膩歪的聲音，叮囑一番別老「麻煩」姚根民後，姜守正出門了。
身份證上，他已經成年了。
他要去看看，能不能去做個兼職教練什麼的。
當然，去之前，他先去一趟圖書館，把書給翻翻、背背。
照本宣科，他在行。
「教練。」
在健身房逛了一下，姜守正找到上次他帶著姚倩白金卡，接待他的教練。
「你是？哦哦哦，是你！姜同學是吧？」薛教練摘下拳套，伸手道，「上次都沒來記得自我介紹，我叫薛大志，拳擊、力量，我都教。」
「薛教練，好。」姜守正再次打了聲招呼。
「嗐，在你面前，我哪敢說自己是什麼教練吶。」薛大志擰開一瓶水，遞給姜守正，笑問道，「小兄弟今天來干嘛呀？」
「我就想問問，我成年了，能兼職在這里當個教練嗎？」姜守正單刀直入地問道。
「你的水平啊，我見過，完全夠格，不過你的理論知識」
姜守正依照著剛剛看過的《健美型肌肉功能性圖解》和《如何在健身房對肌肉進行專門性訓練》兩本書的內容，擰好水瓶，用瓶蓋戳著薛大志身體說了起來
「小兄弟，可以啊，下苦功夫了吧。」薛大志一臉贊嘆，帶姜守正去經理辦公室的時候，悄悄說道，「薛哥和你說句實在話，有些你說的，我都不知道。」
半小時後，姜守正簽了合同，正式成為了「冠軍螞蟻健身房」的兼職私教。
合同的核心內容︰
ヾ無底薪；ゝ業務提成（包括但不限于賣課、賣蛋白粉等）與健身房對半；ゞ工作時間自由。
「我教你啊，你要賣課，首先得學會朋友圈營銷，拍個上半身的照片，實在不行去剛剛那健身教練群內找海報。」
「文案啊，很簡單，什麼‘我練得好，教得更好’、‘努力就有明天’、‘今天你練了嗎？’之類的。」
「然後啊，在標個定位，就標記在我們冠軍螞蟻健身房。」
趁著沒人約課，薛大志給姜守正普及了一下「營銷」常識。
說到最後，悄咪咪地湊到姜守正耳旁說道︰「如果你有人約了你的課，你來不及教，我教，我就收課費的四分之一。」
薛大志說完，沖著姜守正眨個眼，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去鍛煉了。
‘這小子能拿出白金卡，說明認識有錢的人。’
‘交好，不虧。’
‘反正都是常識，能結個善緣。’
姜守正去更衣間換了教練服，開始在健身房內閑逛了起來。
「用力，你可以的，堅持。」
「我不行了。」
「你可以的！加油，最後三個！」
這樣的對話，很常見。
學員的表情從輕松、痛苦、猙獰，再到解月兌。
「啊，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姜守正不停觀察著各位教練的動作、課程安排和話術，虛心學習
順帶著，用天眼進行局部觀察，這段時間，天眼的透視功能有所加強。
可以看到肌肉了，多用點法力，還可以看到骨架。
通過一個小時的觀察，姜守正發現——
這訓練效果，好像還不如去他道觀後撞樹呢。
嗯
這肯定是錯覺。
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謙虛。
法力，不是萬能的。
他是個新人，要虛心學習。
在姜守正的視線中，一群肌肉、骨架，結合著教練的指揮，在運動著
今早從圖書館中看到的書籍知識，在教練的指導下，快速吸收、理解、消化。
可是，姜守正不知道的是，這樣的行為，有點犯忌諱。
‘我去，這新來的怎麼搞的？’
‘看起人來這麼死盯著？’
‘有毒吧，偷學也得收斂點吧？’
搞得教練輔助學員的時候，都下意識地避開了他。
呃
好像被嫌棄了。
姜守正撓了撓頭，找個偏僻的地方坐下先，開天眼的情況下，距離遠近，不影響他學習的進度。
第一天，就認真學，不要輕易下水，這是學習的態度。
「請問，你是私教嗎？」
突然被一副骨架搭話，姜守正有些莫名。
盆骨比較大，應該是一名女性。
收回天眼，抬頭看去，的確是一名身著健身服的女子。
姜守正起身禮貌道︰「是的，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
「你的課，怎麼賣？」
姜守正想起了報價單，應道︰「一小時，二百。」
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姜守正心里有點虛。
「價格不貴，我包你一小時，輔助我練個月復。」
「女士，你現在來的地方，不應該是健身房，而是醫院。」姜守正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搖頭道。
女子被姜守正說得一愣，皺眉道︰「你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說她有病？
姜守正指了指女子的月復部，說道︰「你，懷孕了。」
「你說什麼？！」
「你，懷孕了。」
女子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用眼楮啊。」姜守正指了指自己的眼楮，說道。
女子認真地看著姜守正，再看了看健身牌。
轉身離開。
姜守正撓了撓頭，一臉莫名。
他沒說錯呀，的確是懷孕了。
天眼看的，準。
又過了一小時，到了休息吃飯的時間。
以員工價買了幾塊雞胸肉。
咬一口，好柴，純水煮的。
這種肉，配上他的法力，本來應該挺女敕的。
浪費了。
囫圇咽下，找了個稍微安靜的地方打坐修煉。
順帶分出一部分精神，听听那些教練的閑話，可惜，沒什麼有知識性的交流。
總結下來，不外乎錢、房子、車子、老婆、老公之類的事情。
等到有學員來，他們才散去。
姜守正唯一獲得有點「意思」的信息，就是薛大志的兒子，叫薛偉。
‘不知道是不是費小川的那個對頭。’
又是繼續觀察、學習。
學懂了，才能教人，就像是高中幫老師代課講題一樣。
「老公，就是這里！」
這一聲，仿佛是一個號令，呼啦地沖進來一群人。
各個身著統一的正裝制服，帶著墨鏡。
「誒誒誒！你們干嘛的！」
前台沒有把人攔下，教練們也都停下了訓練，拉著學員躲到一旁。
「老公，就是他！」
上午的那名女子，領著一名魁梧的壯漢，站到他身前。
「姜守正？」
姜守正起身，結合這名男子的骨架、肌肉和今日所學的知識，說道︰
「先生，您是要買課嗎？我一個小時二百，一周四練，配合我的營養計劃，保守可以讓你一周內胸圍擴大5厘米。」
當然，這是要輔助法力的。
這是姜守正認真學習後的保守估計。
「我不是來買課的。」
男子伸手，一面錦旗塞到了他手中。
然後，鄭重遞給姜守正
下班，回觀。
姜守正盤坐在老君像下，從兜中掏出一個信封。
那對男女，都是極難懷孕的體質。
醫生說，還好發現得早，沒有適當保護，那孩子，留不住。
里面，兩萬，是開口費。
抬頭，看著道觀上唯一的一面錦旗。
不是什麼道法自然、紫氣東來、天人合一、神通廣大、有求必應之類的。
而是——送子觀音、慧眼識子姜守正。
「太上老君啊，我在道觀里掛個帶‘觀音’字眼的錦旗，沒關系吧？」
姜守勤走進大殿，看著錢，傻眼了。
「師兄，私教這麼賺錢的嗎？！帶帶我，我可是你最最親愛的師弟啊。」
「走開。」
「不嘛不嘛，帶帶我嘛。」
「滾。」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