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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倉冬夜清楚的意識到了,接下來說出的話會成為兩人未來關系的分水嶺。

——正因為還此,他把決定權交到鶯千夏手里。

假如鶯千夏覺得在了解真相之後也願意跟自己交往,那麼支倉冬夜也會認真回應這份感情。

當然,繼續與這個少女交往下去也要面臨一系列的問題,盡管支倉冬夜算是個「避事主義者」,但也不缺乏正面硬剛的勇氣。

‘一切的決定權都交還給你,鶯千夏,如果你選擇放棄,那我們之間就此結束,這件事也會就此畫上一個句號……’

‘如果你願意跟我繼續維持現在的關系,我也會正面回應你的心情,不管是情侶關系,還是其他方面,我都會設法擺平。’

‘我不會逃,也不會躲,選擇權會回到你身上,接下來我們之間未來會發生什麼變化,就交給你來決定好了!’

他繼續看著眼前的少女,鶯千夏眼楮里的光彩消失,她捂住自己的嘴,聲音卻泄露出來。

「騙、騙人的吧!」

瞬間,她的瞳孔里面噙著淚水,整個人肩膀抖動了起來。

「是真的……那副信並不是寫給你的,我也沒有跟你告白的意思,那只是寫給其他人的信。」

支倉冬夜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他一邊語氣誠懇地低頭道歉,一邊將詳細的事情說明了一遍,包含城本提議玩「懲罰游戲」,自己被迫接受送錯了鞋櫃的事情說明了一遍。

「真相就是這樣。」

他在最後做了個總結。

「……不要。」

原本硬是壓抑住的顫抖一下子顯現出來,捂著嘴的右手無力垂下。她的聲音中吐露出難以言喻的內在情緒。

「這不是真的,支倉同學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是真的。」

支倉冬夜也很無奈。

「事到如今,我也沒辦法繼續瞞下去了。」

「不是的……」

淚水如泉涌般從鶯千夏的瞳眸滲出,化為晶瑩的淚珠,滴滴答答從臉龐滑落。

「……為什麼說沒辦法瞞下去,明明繼續騙我也好啊,支倉同學就這麼討厭我,一定要跟我做個切割嗎?」

「沒有那種事,我只是覺得不能繼續欺騙你。」

支倉冬夜看著抽噎哭泣著的少女,在心底搖了搖頭。

——看樣子這次是到此為止。

「我把這些告訴你,接下來由你來做抉擇。」

「那麼,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支倉同學。」

她用微弱的、嘶啞得快要消失的聲音問道。

「你之前有說過那封信不是寫給我的,那麼信到底是寫給誰的……」

「……」

支倉冬夜有些說不出話,他剛才隱瞞了這一點沒有說。

——信是寫給天野紗夜的,不過那也只是懲罰游戲的一個環節,但是如果把這點告訴她,那就顯得太過于殘酷。

「我猜,是紗夜吧?」

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用死板地口氣低喃著。

「呵呵,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麼一切就能說通了……」

鶯千夏凝視著他的眼神雖然在笑,感覺卻無比的哀戚。仿佛現在吹來一陣風,這名少女可能會隨著風一同散如沙塵。

也就在同一時間,支倉冬夜皺起了眉頭,他敏銳地把握到了眼前這名少女心中的一絲想法。

「信……確實是寫給天野紗夜,不過這與寫給誰沒有任何關系,這本身只是個誤會。」

「是嗎?那你們兩個一起從體育倉庫里出來,也是一個誤會嘍?」

她突然說出這件事來。

支倉冬夜也有些愕然。

——說起來……自己確實被天野紗夜約到體育倉庫去,不過這件事外人應當不知情才對。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就很奇怪嗎?」

她歪了歪頭,笑著反問一句。

「好吧!確實有這件事,但我跟天野紗夜什麼關系也沒有。」

支倉冬夜也不好否認,只好承認確有其事。

「這樣啊!」

鶯千夏再次無力地笑了。

「那就這樣好了,畢竟,支倉同學你總是有很多借口和謊言。」

「你恐怕對我有所誤解。」

支倉冬夜想要給自己辯解,但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語對這名少女來說異常的蒼白無力。

「支倉同學又開始給自己找借口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不管我打多少電話,還是發簡訊給你,支倉同學總是很輕松的打發我……」

鶯千夏用自我嘲弄地語氣說道︰「我真是傻的可以,每天一個人樂得團團轉,還在準備便當……仔細想自己真的好蠢。」

支倉冬夜無從反駁,也無言以對。

一股沉重的靜默回蕩在兩人之間。

「那麼就這樣吧!我要回去了。」

鶯千夏不再留下哀戚的淚水,她的聲音變得冷淡,仿佛是心中熾熱的情感冷卻。

少女轉過身去,就在邁步準備離開的一瞬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再度看了他一眼,那眼眸異常的冰冷。

「對了,支倉同學,你說把選擇的權利交給我……」

鶯千夏冷冷地說道。

「但是你其實很卑鄙,因為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我有選擇的機會。」

冰冷言詞扎在鼓膜上,支倉冬夜蹙了下眉頭,整個人陷入了靜默模式,身體也像是凍結成硬邦邦的冰塊般佇立在原地。

忽然,一只陌生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年輕人,惹女生哭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來著……」

支倉冬夜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站著個一身黑的墨鏡男,這分明是剛才黑衣二人組中的一人。

確實,墨鏡男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他們剛才應該就待在附近,連自己與鶯千夏的那一番話也听到了。

「你有空跟我說這些,還不如早點去跟上鶯千夏。」

支倉冬夜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她應該是打算坐電車回去了,你們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可能就追不上她了……」

「也、也對。」

墨鏡男有一些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

「謝謝你了,年輕人。」

「不用,順便問一下,你們難不成是天野家派過來的人?」

他提出了這個問題,墨鏡男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野家跟我們毫無關系,再說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派我們過來……」

「灰崎前輩,我們也快點走吧!不然要錯過電車了……」

他的同伴催促一聲,墨鏡男這才板起臉。

「年輕人,你也早點回去吧!最近這一帶發生了好幾次過路砍人魔事件,自己多加小心一些。」

說完這句話,這兩人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天野家不是這兩人的雇主?那會是誰派他們來保護鶯千夏?)

特別是那個墨鏡男,他剛才提到的「天野家」的時候,語境里竟然還透著一絲不屑…

支倉冬夜略微感到狐疑,鶯千夏這個女生的身世還真是個謎團。

「算了!這件事情已經跟我再也扯不上什麼關系了。」

自言自語的他一方面覺得有一種終于擺月兌了鶯千夏這件事的解月兌感,另一方面也有一種拒絕了她的心意近乎愧疚般的遺憾心情。

「人這種東西還真是奇怪?明明我之前一門心思的想要跟鶯千夏擺月兌關系,現在竟然又有點舍不得……」

這種近乎迷惑的心情只是片刻,支倉冬夜搖搖頭很快轉變了心情。

「逝者不可追,來者猶可待……眷戀過去毫無意義,比起感情糾葛這種小事情,我現在面臨的真正麻煩還多的是……」

支倉冬夜轉身踏上了回程的路。

走著走著,他就來到了澀谷最繁華的十字路口,也就在這時候,他的雙眼無意中一瞥,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人的身影。

「崛泉夕起子……崛泉學姐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這位崛泉學姐這一身裝扮是不是有一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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