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給自己盛了碗飯。
她吃了兩口，填了填肚子。
「不至于開除他，但是懲罰是免不了的。」
谷夢雪听後，笑得一臉蠢萌，「做錯了是要付出代價，否則人會沒有記性的。」
「吃飯吧，你應該也餓了。」姜虞很慶幸，身邊的人都是講道理的。
她的工作開展，不至于太難。
「可不是嘛，這麼大一桌子的菜，我做了好久的……」
姜虞吃著吃著，又想起了什麼，道︰「明天帶我去一趟那家工廠吧。」
谷夢雪眨巴著大眼楮問︰「小虞姐是要去討回公道嗎？」
姜虞搖了搖頭，「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公道是討不回了，但白白拿走我的錢，總歸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谷夢雪听後，略顯激動地笑道︰「好，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對了，那批貨收好，不能丟？」
谷夢雪回答道︰「沒丟，花錢買來的呢，看看還能不能挽救唄。」
「那種次貨是絕對不能用到我們的酒店里來，不過留下來也好，當個證據。」
……
次日。
姜虞一大早就帶上兩桶油漆和谷夢雪，驅車七彎八拐地來到了工廠外邊。
這外面圍了很多人，看樣子都是來買貨的。
在一群人的喧囂之中，姜虞好不容易擠身進去。
她大聲地開口對著一位員工問道︰「你好，請問你們這邊還有貨嗎？」
她剛出聲，還沒等來員工的回答。
一旁同為來買貨的人便伸手推了推姜虞，凶神惡煞地道︰「你懂不懂先來後到啊，排隊不知道嗎？」
幸好谷夢雪及時攙扶住了姜虞，才沒有令她摔倒。
「你好好說話不行嗎？干嘛推人！」谷夢雪女乃凶女乃凶地梗著脖子，與對方的五大三粗對峙著。
「怎麼？你們插隊還不讓人說啊？」
谷夢雪挺了挺小胸脯，不甘示弱地加大音量，「我們只是問一下，又不是來插隊的，你凶什麼凶！」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了，姜虞連忙橫在了他們中間。
「兄弟，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不會跟你搶位置。」
那人的氣焰退了些，「那你們來干嘛？看戲啊？」
姜虞微笑地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我們就是來看戲的。」
「只是沒想到，這家工廠的材料，居然有這麼多人買。」
那人猶如突然找到了知音一般，「可不是嘛，據說這是新環保材料，質量比一般油漆好上數倍，而且速干又無味，上牆後不用通風，馬上就可以入住！有人一訂就是一個批次，我問過購買的人，都說好！」
「而且，這貨吧一般人還搶不到，我們都是一大早就過來排隊的。」
「不過這里的人太多，估計輪到你的時候也沒貨了，我看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姜虞不禁冷笑，「就這種劣質產品，追隨的人居然這麼多。」
那人皺著眉，警惕地掃了姜虞一眼，「說什麼呢？你不會是其他材料商派過來制造輿論的吧？」
「我後背箱里就有兩桶油漆，開封沒多久就壞了，而且剛糊上牆半個月不到就發霉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去過去看看。」
那人一臉將信將疑，不過腳步卻半分未動。
「嗨，我打算先買一點回去試試，你空口無憑的，我憑什麼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大家都嚇走了，然後好獨吞這批貨。」
姜虞聳了聳肩，「隨便你信不信，反正你們大家買過之後就知道了。」
「對了，據說還有人把這家工廠舉報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們一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姜虞便帶著谷夢雪走了。
「小虞姐，我們就這樣走了嗎？」谷夢雪呆呆地問。
「要不然呢，留在這里等事情鬧大嗎？那我們估計就走不掉了。」
姜虞拍了拍身上的灰，「這始終是批新貨，不是所有人都跟楊輝一樣好騙。」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誰的心思不深呢。」
谷夢雪听了，卻是一臉不是很懂的樣子。
從工廠出來時，天色突然一片陰沉，看上去似是要下雨了。
來這兒的人太多，以至于停車的位置都排起了長隊。
半路上，有很多慕名而來的人，他們腳步匆匆，都在暗自跟對手較勁。
森瑞也是這些人的其中之一。
看到姜虞從工廠走出來，她的臉色極其難看。
「呵呵，前段時間听說你把他們工廠第五批次的材料包圓了。」
說完，她便冷嘲熱諷道︰「知道您燕雲家族財大氣粗，但好歹也給別人留條活路吧？」
「你這麼做，就不怕引起眾憤？」
姜虞不甚在意地攏了攏額前的碎發，「原來是森瑞小姐啊，你不做跟班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平常，只要有森瑞出沒的地方，便一定有joel，他們倆師徒差不多形影不離，今天倒是奇了怪，居然只有她一個人來。
听自己被姜虞比喻成跟班，森瑞心里的屈辱感一下子就躥上了頭。
「joel是我師傅，跟在他身邊理所應當。」
「倒是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一直用著夫家的資源。」
「像條惡心的八爪魚一樣。」
又來。
這種不痛不癢的嘲諷，她听了太多，已經習慣性地免疫了。
姜虞見許多人從工廠議論紛紛地走了出來，其中就有剛才那位跟他搭話的大兄弟。
他眼神極好，盯上姜虞後，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過來。
「就是她，就是她跟我說這個工廠的材料不好，我剛才打電話問了一個朋友，這家工廠還真被人給舉報了！」
「喂，你怎麼知道這些，不會就是你舉報的吧？」
他的聲音很大，一點也沒有收斂。
以至于吸引了周遭無數人的注意力和目光。
姜虞不想多留，只是深深地看了森瑞一眼。
「不是所有新東西都好用，至少這家不是。」
「森瑞小姐不做跟班後，腦子也不太靈活了。」
說罷，她拉著谷夢雪，在森瑞憤恨的眼神中，緩緩離去。
身後，一群人議論紛紛。
森瑞雖然心里有氣，但也仔細想了想姜虞的話中深意。
這批新材料她還沒有進行過實驗，萬一買太多砸在手里，的確很虧。
這次爺爺給的項目資金，本來就快要超支了。
算了，這個時候，她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