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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試探

江瑜顏值很高,高到什麼樣子?

辛曉月覺得所有描寫美人美男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他,卻又不足以形容他。

這麼高顏值的一個人,微笑起來,簡直是要人命的。

更何況,這麼一個人還用寵溺而溫柔的語氣對你說話。

嗯,如果是沒有之前的恩恩怨怨,彎彎繞繞,沒有被這人坑過。那麼,辛曉月說不定一顆少女心會怦怦亂跳。

可是,她是被坑過的呀。這男人嘴上說得很好,結果坑得你噴嚏都打不出來。

所以,當他展開他顛倒眾生的微笑時,當他寵溺而溫柔地說「我想對曉月你講」時,辛曉月只覺得一股坑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防備地看著他,很狐疑地說︰「你又想了什麼壞點子坑我?」

江瑜輕笑,說︰「你不算計我,我怎麼會坑你呢?」

「我從前也沒算計過你,你還不是坑我了?」辛曉月說。

江瑜看著辛曉月微笑,說︰「你可是主動爬上我的床,撲過來」

那天晚上的事,辛曉月還是知道點片段的,簡直不堪回首。她生怕這不要臉的又重復一遍,岳鳳姝還在場呢。

「你閉嘴,有事說事,別扯以前。」辛曉月著急地吼道。

「遵命。」江瑜略略頷首,在辛曉月一臉的防備里,講起了九歲那年被綁架的始末。

「我曾對向我展顏的人深信不疑,不知道人間險惡。因此,我那保姆說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我也就去了。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每天被她打罵。她罵我媽學渣腦子不好使,就一張臉好看,憑什麼就能嫁得好?還說我媽媽對她的援助都是奚落,都是施舍。不給我飯吃,打我,掐我。每天如此。」江瑜講都很平靜。

辛曉月听得心疼,岳鳳姝都不由得蹙了眉,問︰「你那時九歲?」

江瑜點頭,說︰「對,九歲。」

「後來,據說,你被撕票了?」辛曉月試探著問。

江瑜點點頭,說︰「我被綁上石頭,扔到了湖水里,不過命不該絕,我被一個釣魚的叔叔所救。這位恩人叔叔將我帶回他家,他的妹妹和外甥女將我當家人一樣,關心我,細心照顧我。讓我逐漸走出極度的恐懼,也治好了因極度恐懼帶來的失語癥。」

辛曉月听到這里,眼淚蓄滿了眼眶。

先前黃胖子只說江瑜被綁架,卻沒有說過江瑜患失語癥。而現在江瑜說起當時不能說話,是過了一段時間,才會說話的。

辛曉月雖然具體記不清楚,但阿凡哥哥不願意說話這件事,她印象深刻。因為媽媽天天都在鼓勵她要多陪陪阿凡哥哥,跟阿凡哥哥多說話。

後來,她逐漸長大。舅舅一喝酒就會說起這一段。因此,她對阿凡哥哥的事記得很清楚。

「你失語後,第一次說話,是因為什麼呢?」辛曉月試探著問。

江瑜看著她,心里很是愉快︰她能問這個細節,一定是想印證吧。

他很認真地看著辛曉月,緩慢地說︰「當然記得。曉月,你記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那個喜歡數星星的小女孩吧?那就恩人的外甥女,小名叫寶寶。當時,寶寶為了逗我開心,爬樹給我看,爬得很高。她下來的時候,腳步一滑,我怕她摔倒,所以就喊出聲來了。我的失語癥也自此好了。」

這,這就是阿凡哥哥!

辛曉月內心一片歡騰,一片慌亂。

她幾乎想要撲上去問「你是阿凡哥哥嗎」,但她只是緊緊抿著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最近一段時間遇見的詭異的事情太多,被人連番算計,誰又能保證,江瑜說的就是真的?

在她沒有用自己的方式證實之前,她不會貿然去認他為阿凡哥哥。

江瑜心想我講到這里,辛曉月若是寶寶,定然會來相認吧。

可她緊緊抿著唇,蹙著眉,就坐在那里,一點要相認的意思都沒有。

「那是一個很聰明,很天真,身手很靈活的小女孩。」江瑜見她一動不動,便繼續說。

「你跟他們生活,開心嗎?」辛曉月強壓下心中的沖動,用一種听故事的听眾該有的語氣,平靜地問。

「那是我活這麼多歲以來,最開心的時光。恩人家里泥牆茅草屋,但打理得很干淨,恩人阿姨做的面食非常好吃。寶寶非常可愛,陪我一起看月光,打了無數個盹兒,卻怕我害怕黑夜,就是撐著不肯睡去。恩人叔叔則是帶著我去模魚捕鳥抓蛇,教我制造驅蛇粉與引蛇粉。我現在還記得驅蛇粉的配方。我曾在各大網站搜索過驅蛇粉與引蛇粉的制作,恩人叔叔的是獨一份兒的。可以說是秘方了。」江瑜說到此處時,認認真真地看著辛曉月。

辛曉月卻並沒有看他,只是垂著眸,長睫毛微微顫抖。

此刻,「驅蛇粉與引蛇粉」這些名字如同滾滾的雷聲從辛曉月的心上滾過。

舅舅當年將阿凡哥哥當做已故的兒子看待,把心中對兒子的愛全都放到了阿凡身上,教阿凡山里生存的各種本事。其中也包括家族傳下來的捕蛇技術。只可惜阿凡哥哥怕蛇,不敢學。不過,驅蛇粉與引蛇粉倒是會制作。

這又是一樁證明!

辛曉月垂了眸,眼觀鼻鼻觀心,念著般若心經讓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得到獨一無二的證據,證實江瑜就是阿凡哥哥,才可以相認。

江瑜講完這件事,心里就納悶了︰這辛曉月難道不是寶寶?怎麼說了這麼多細節,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後來,你怎麼被找到的?」辛曉月見他沒說話,又提了一個問題。

「我隨恩人叔叔去趕集,在雲來鎮被江承佑找到,帶走。」江瑜言簡意賅。

辛曉月暗想︰這也算是對的上。不過,他江瑜可是寧遠掌舵人,江氏門徒無數。查一查她辛曉月簡直易如反掌。查到辛曉月,順帶查到阿凡哥哥的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這麼大的恩情你怎麼報答的?」一直沒有開口的岳鳳姝忽然問。

「說來慚愧,當時,我被帶走時,不敢對任何人說出恩人的信息。因為綁架我的人,除了那個保姆,別的都還潛伏在暗處。我不知那些人的深淺,怕他們遷怒于恩人一家,從而連累了他們。後來,再想尋找,卻發現根本無從尋起。」江瑜嘆息一聲。

「呵呵。」岳鳳姝嘲諷地笑了一聲,說,「寧遠老總江九少,真會說笑。這世上,會有你江九少找不到的人?」

辛曉月听到岳鳳姝這一句,也覺得很有道理,不由得抬頭看他,一臉的狐疑。

江瑜苦笑,說︰「即便我是寧遠總裁,我也面臨著跟我的大堂兄、七叔、父親一樣的境遇。背後那幫人比你們想象的還厲害,隱藏得還深。我不能讓任何人成為我的軟肋。所以,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找我的恩人。也不能動用江氏門徒的力量。」

「為什麼?」辛曉月不明所以。

「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一手培養的江氏門徒。」岳鳳姝替江瑜回答。這件事上,她倒是很理解江瑜,因為她也是這樣的人。

「是。」江瑜對著辛曉月點頭。

「這麼說,你沒找他們,也是為他們好?」辛曉月雖然問得非常平靜,但不知不覺里,還是帶了一絲絲的委屈。

江瑜听出其中委屈,心里也酸楚,便帶著解釋的口吻,說︰「如果我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那我寧願不要見他們。在死亡和活著之間選擇,我寧願選擇他們活著。因為只要命還在,就有無數的機會可能。」

辛曉月想月兌口一句「那個無比記掛你的男人已經死了,生命比你想象的無常,比你想象的短暫」,然而她還是忍住了。

一是因為她不能這麼貿貿然地去認他為阿凡哥哥。

第二,則是因為辛曉月忽然想起了王軒。從前,她也是想過︰如果在英雄王軒與平凡活著的王軒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平凡的但活著的王軒。

「是,如果我選擇,我也寧願選擇活著的。」岳鳳姝贊同,但說完這句話後,便冷了一張臉,說,「這跟我兒子有什麼關系?我沒有太多耐心听江先生講故事。」

「張小美,難道你不想挖出那個用小莊引我來錦城的人嗎?」江瑜問。

「我不是張小美。」岳鳳姝冷了一張臉。

江瑜不理會他,繼續說︰「當年,你抱著小莊回到滇池。滇池市局接待了你,知道你和小莊事情的人本來就不多。滇池市局毀了你所有的檔案,錦城市局也銷毀了你和小莊所有的檔案。而且,送你和小莊到錦城來的決定只有幾個人知道。那人還能利用江氏門徒的情報網引我到錦城來,你不覺得那人很可怖嗎?」

「盛天娛樂可以投拍你說的故事,一定會大賣。」岳鳳姝鎮定地看著江瑜。

她是白茶的徒弟。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強大的心理素質。白茶說她天生就是這塊料。

江瑜也不管岳鳳姝說什麼,只說︰「昨晚,我跟辛曉月看星星的時候,我的人在錦園外圍的山上,干掉了三批境外的雇佣兵狙擊手。」

岳鳳姝心里一緊,面上波平如鏡。

辛曉月則沒有那麼淡定,睜大了眼楮問︰「真的?」

「要不然我會罵你,把你罵回去?在窗台邊的時候,一個狙擊手就在我們對面。」江瑜說。

辛曉月只覺得渾身徹骨涼,問︰「那後來呢?」

「後來,還有人進了錦園。」江瑜說。

「我竟然不知道。」辛曉月很是懊惱。

她覺得有敵人進了錦園,她居然不知道,真是對不起自家師父。下次王軒回來知道這件事,肯定要說她沒認真做功課了。

「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會知道呢?」江瑜撇嘴說。

「是呀,我睡得太沉了,有賊人入侵了,也不知道。」辛曉月一臉不高興地盯著江瑜。

她想到這家伙把攬月居的安保系統給入侵了,心里就很不爽。

江瑜「呵呵」了一聲,板了一張臉。

辛曉月不想說昨晚,便主動轉了話題,問︰「那些人跟放過山風的是一家嗎?」

「不知道。」江瑜搖頭。

「你江氏門徒不是很厲害的嗎?」辛曉月問。

「對手更恐怖。我大堂兄白茶,可是軍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我爹也不是弱者,我七叔那也是厲害人物。」江瑜一一指出。

「難道境外勢力?」辛曉月腦洞大開。

「白茶既然是軍中之人,你們江家都不知道他還是軍中人。那麼,能出賣白茶的,只有知道白茶夫婦身份的人。這人怕在軍中吧?」一直猶豫的岳鳳姝開了口。

江瑜贊許地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懷疑的。只不過,軍中,是我沒辦法查的地方。」

「你們不要沒證據,隨便揣測。無數的軍人拋頭顱灑熱血,身先士卒,死後而已。」辛曉月馬上糾正。

江瑜瞬間想到王軒,好心情一點都沒有了。

「任何地方都有壞蟲。大多數的士兵保衛家國,拋頭顱灑熱血,但難保沒有壞蟲隱藏其中。」岳鳳姝知道辛曉月對王軒的特殊感情,便耐性地解釋。

「嗯,我懂。」辛曉月點點頭。

江瑜心里卻因她說軍人的事,非常不爽。

因此,他一點都不想理辛曉月,只看著岳鳳姝說︰「張小美,即便那人只知道小莊和你曾被保護,秘密送往錦城,不知道你生死。但他用小莊引我回來,我會查你和小莊的下落,難道他們就不會查麼?」

岳鳳姝不說話,就那麼盯著江瑜。

江瑜也看著她,繼續說︰「你曾手刃張蘭,制造你與小莊身死的假象,你以為一切都安全,可現在還有不知名的危險之人窺伺著你們,你不覺得毛骨悚然嗎?」

的確毛骨悚然!

辛曉月只是想一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岳鳳姝依舊不為所動,冷冷地看著江瑜,與他對視。

「如今,小莊已經出現,紙包不住火。作為我的軟肋之一存在的小莊,你覺得他還能呆在留仙鎮嗎?」江瑜問。

「你想怎麼樣?」岳鳳姝終于敗下陣來。

恆恆確實不能呆在留仙鎮了。然而,縱使她謀略過人,縱使她身手不弱,可她也只是一個人。敵人在暗處,她甚至不知敵人是男是女,防不勝防。

恆恆是她的命。

當年,師父師娘師兄們慘死,為她鋪就一條逃生路。若非不是因為要保全師父的唯一血脈,為了報仇,她斷然不會苟活。

這麼多年,她活著只為了兩件事︰一是將恆恆撫養長大;二就是為師父師娘和師兄們報仇。

‘我要帶他去他爺爺女乃女乃身邊,那里是我地方,不說是銅牆鐵壁,但至少安全。我要讓他遠離我的戰場。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你和恆恆、你媽媽一起去。」江瑜說。

岳鳳姝冷笑,問︰「你的戰場?」

「那些人引我來錦城,那麼,他們定然在錦城對付我。這里就是我的戰場。」江瑜說。

「多謝閣下的好意。我憑什麼相信你?」岳鳳姝反問。

「憑這個,憑我堂兄的dna與小莊的吻合。」江瑜說著,緩緩拿出了一塊玉佩,只不過那塊玉佩只有一半。

岳鳳姝看了看那半塊玉佩,眼淚頓時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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