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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無法給出答案,連同藥王亦是。

這個很好理解,就像你去看病,問醫生我的病到底什麼時候能好一樣。

算了,既然嫉妒黑化是一條路,趙丞丞就再試一次。

「你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酸死蠱蟲。」如此,檸檬樹下你和我的方劑是誰想出來的,趙丞丞無語。

「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突然游方郎中化的懸壺說。

她能怎的,唯有配合啊,趙丞丞心里萬般想法都先歇著,和懸壺來到飛榭。

小鶴將二人帶進去,推開層層門扉,冷若冰霜的琀澧站在書案後,他沒了一身二哈氣質,青松白楊似的身姿綽約,十分嘴欠的問︰「昨天的事情,是本尊受蠱蟲所迷惑,胡言亂語,姑娘不要介意。」

「既然姑娘說與我緣分淺薄,也想要各別兩寬,本尊願意成全你。」

「你想了一晚上,是想通了?」趙丞丞確實不夠主動,不夠熱忱,但並不以為著,原來暖著你的男人突然冷下臉來,心里會無動于衷,昨晚她就在想,或許過去琀澧表現的喜歡,並不是不可戰勝。

如果感情如同嬌花一般要時時刻刻精心呵護,而不是像趙丞丞預想的那樣順其自然野蠻生長的話,她其實有點打退堂鼓。

她要是個富貴閑人,每天的任務就是談情說愛的話,或許還有心和琀澧逗樂一陣,可趙丞丞還有寶珠,還有南街和新村的百姓,男女情愛反而成了生活點綴,有緣則能相守,無緣也不多強求。

徒生悲傷的她定定望著人不說話,被趙丞丞視線籠罩的琀澧,讀不懂她眼神里的復雜,因為讀不懂,心里非常不痛快,才平復的心緒對上她就煩躁起來,好似他應該讀懂才對一般。

「姑娘有什麼話說。」琀澧先開口,他故意轉過身去,不看她。

不看,如此就不會被擾亂心緒。

他掩耳盜鈴的舉動,惹得趙丞丞只想馬上一刀兩斷,狗男人,她還是配合懸壺一下,看看抱醋狂飲的男人能不能酸死身體里的蠱蟲。

趙丞丞向前一步︰「既然,你願意成全,我也謝過你的好意,想來你也知道,陌弘騫是個好男人,他對我和寶珠都很好。」

「好,你覺得好就行。」琀澧還是不願轉身。

「以後各別兩寬,還請你不要再到山下來,就算來也要改變容貌,我不希望女兒認出你來,我也不想你出現打擾我和陌弘騫。」她仔細觀察,發現琀澧身上半點異樣都沒有,不像昨天,撩一下就發飆。

難道是蠱蟲與時俱進,對醋意已經免疫了。

最後直接背過身的琀澧,單手撐在椅背上,淡漠的應承她︰「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指天發誓。」

「指天發誓,不就是對你表弟發誓,你們一家人,這叫監守自盜。」她沒好氣的譏諷,既然吃醋不管用,趙丞丞丟了一個她無能為力的眼神給懸壺,懸壺嘆然點頭。

意思是,看來吃醋治療法是得一時,不得一時。

本來陰差陽錯的,也沒指望是奇跡發生。

從腰袋里拿出昨晚寫好的和離書,展開仔細看一遍,趙丞丞確認沒有錯別字,沒有歧義,甚至肯定字里行間不帶感情後,走到書案前面,把和離書展開,用鎮紙壓住︰「我寫了和離書,小鎮的人都認為我們成過親,雖然拜堂的事黃了,該做的還是要做。」

「拿了和離書,我才能順利再嫁。」她退開一步。

「和離書?」背對她的男人喃喃,听不真切,聲音低得好似自語。

趙丞丞雙手背在身後,坦然回答︰「對,和離書,我昨晚寫好的,你看看,我覺得不需要改。」

昨晚寫的,琀澧听後,心底如同被粗糲的沙石碾磨過,無法形容的疼,他悠悠轉過身,看到攤開在書案上的紙,眼前看到的不只是這份和離書,還有一幕自己將請帖掛滿房間的畫面。

她說她字丑,所以不寫請帖,琀澧自己寫,現在粗看趙丞丞的字,其實並不丑,端端正正︰「你的字還可以啊,為什麼當初不願意寫請帖。」

「什麼請帖。」隔著桌子,站在一步之外的女人反問。

琀澧哂笑起來,抽出鎮紙下的和離書,在指尖轉了個位置,面對她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字不好看,所以請帖我來寫,可你現在的字不是還可以麼。」

「琀澧,你現在是不是吃醋了,反悔了,還是記起來,是你死纏爛打非要我對你負責的了。」他想起的事情沒有邏輯可言,好似隨意從記憶里抓了點東西出來,如同曇花一現的展現在趙丞丞面前,她正話反說,其實也沒有期待,更多的想諷刺這一段輕易就被蠱蟲打敗的感情,脆弱得讓她厭惡。

捏著和離書的男子徒然又變了臉色,方才還暗暗氣惱的神色沉下來,如同慢慢澄清的水,她用下巴點了點琀澧手里的和離書︰「簽了它,摁手印,我們就沒有關系了。」

「是,我們本來就不該有關系的。」琀澧如是說,

他把和離書攤平,取來毛筆,潤了潤筆頭,就在趙丞丞以為琀澧要落筆的時候,他又不動了,一息一瞬的過去,燻了墨的鼻尖上漸漸出現一滴墨珠,趙丞丞和懸壺都不知道他怎麼了。

整個人仿佛被定在落筆前的一刻。

懸壺示意她後退,自己上去查看,趙丞丞往後退了一步,就在自己後腳跟落地的剎那,眼前的狗男人倏地抬起頭,目光如炬︰「你真退開了!」他質問的眼神和口吻分明就再說,你退一步是認真的麼!

「神尊,你的眼楮。」懸壺昨日留守四水歸一,沒有看到琀澧黑化的模樣。

對赤紅一雙眼眸的男人,他更多的是震驚。

趙丞丞則經驗豐富,她不但後退,還拔腿就跑︰「懸壺,你攔住他!」丟下懸壺的人,大步跨出飛榭,她以為自己很快,但是在仙俠小說里,用腿跑那是炮灰的命,趙丞丞不是炮灰,可琀澧卻真的修仙大成,他一個瞬移直接扛起慌不擇路的女人往溫泉去。

一道道見不可錯的屏障落在男人身後,讓想要上前的人都無法觸及。

趙丞丞頭沖下,暗道不妙︰「琀澧,停!」

「你這句話真好听。」男人道。

「什麼意思!」趙丞丞听不懂,她腦充血了,智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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