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十一國慶節。
段子憐是被尿憋醒的。
恍惚著睜開眼,立即見到許櫻正睡在自己旁邊,以至于他懵了一下,然後才回過神來。
我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感覺腦袋有些隱隱作痛,他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參加樂器社的迎新會……被社長和其他人灌酒……
然後……就稀里糊涂的回來了?
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段子憐有些無奈,沒想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喝醉酒居然是在樂器社的迎新會上,不得不說,喝醉酒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好像……隱約還記得許櫻在照顧喝醉酒發自己,幫自己擦洗身子……
側頭看了看熟睡的許櫻,見她的小臉上面還帶著笑意,段子憐美滋滋的湊過去,輕輕的在她的臉上點了一下,然後準備起身,卻又愣住了。
衣服呢?
呆了呆,段子憐估計是因為許櫻嫌自己衣服上面的酒味太大,就把衣服丟出去了。
沒辦法,他輕手輕腳的下床,到衣櫃里找衣服穿上,然後又重新躺到床上,將許櫻摟進懷里。
「唔……」
雖然段子憐的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但許櫻還是醒了過來,她睜開眼楮,見段子憐已經睡醒了,就揉了揉眼楮。
「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好,就是感覺頭有點疼,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段子憐幫許櫻就臉上的頭發撥開,不用想就知道昨晚是她在照顧醉醺醺的、喝得爛醉如泥的自己。
「哼,你昨晚醉得跟個死豬一樣,我費了好大勁來照顧你,真是累死我了。」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許櫻就沒好氣的輕哼一聲。
「抱歉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段子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許櫻不吃這套,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審問他。
「說吧,昨晚你為什麼會喝醉酒?出門的時候,你說你不會帶著酒氣回來,結果呢,你回來以後,不僅酒氣燻天,而且還爛醉如泥。」
「額……這個嘛……」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段子憐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
「我也不想喝醉的,但可能是因為樂器社招到了我這麼厲害的鋼琴師,所以社長他們很高興,就一個勁兒的對我灌酒。」
「而且啊,你也知道,我平時都不喝酒的,就算是到了要喝酒的時候,也就只是喝一些低度數的酒,所以我的酒量不怎麼好。」
「可在昨晚的迎新會上,社長他們搞了幾瓶白酒,而且度數還是比較高的那種,我記得我才喝了一些,也就四五杯這樣,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聞言,許櫻翻了翻白眼。
「不能喝就別喝,他們灌你酒,你不會拒絕啊?」
段子憐無辜的眨巴著眼楮。
「我拒絕了,各種推辭,但他們可能是因為沒想到我的酒量會這麼差,就說我要是不喝,就是不給他們面子,所以,我不好意思拒絕,就只能硬著頭皮喝了。」
「算了……」懶得追究那麼多,許櫻忽然裝出凶狠的樣子。
「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再喝醉酒,我就把你丟在沙發上,不理你,讓你自生自滅。」
「放心,絕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沒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喝醉酒居然是這樣的,而且喝醉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就算是打死我,我以後也都不會喝那麼多酒了。」
段子憐立即保證,轉頭看了看床頭櫃上面的進化信賴者和能量爆破槍,就忍不住捶了捶仍然隱隱作痛的腦袋。
「昨晚我喝醉了,連有沒有異生獸出來襲擊人都不知道……希望沒有吧,真是的,喝酒誤事啊,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喝醉酒了。」
「應該沒有吧,反正直到我睡著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你的變身器發光。」
許櫻安慰他,讓他放寬心,接著,話音一轉。
「好了,不說你喝醉酒的事情了,現在,我們來說說另一件事。」
「什麼事?」
眨著眼楮,段子憐看著許櫻,一臉懵逼,想到了某種可能,頓時瞪大了眼楮。
「難道你趁我喝醉了,就對我做了什麼壞事,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糟蹋了?」
「嘁,我能對你做什麼?你昨晚一回來就趴在床上,睡得跟個死豬一樣,而且還一身酒氣,臭死了,鬼才會在那種情況糟蹋你。」許櫻一臉嫌棄。
「……」
無語了一下,段子憐想了想,自己昨晚都醉成那樣了,確實不能。
「那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昨晚也沒有對你做什麼,所以,你還要說什麼事啊?」
段子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昨晚都喝醉了,除了這件事,還能有什麼事情?
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許櫻微微眯起眼楮。
「你昨晚回來的時候,是一個女生扶你回來的,快點,你趕緊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聞言,段子憐立刻就呆住了,不由地睜大眼楮。
「是一個女生扶我回來的?難道不是我自己走回來的嗎?」
「你昨晚醉成那樣,我看要是沒有人扶你回來,你肯定是睡在大街上的。反正,你昨晚就是帶著一個女生來敲門,這是我親眼所見。」許櫻撇了撇嘴。
「真的?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段子憐還有點不信,以為許櫻是在開玩笑。
「真的,千真萬確,你昨晚都喝斷片了,能記得才怪。快點,你趕緊解釋,不然我就咬你。」
說完,許櫻咧開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以示威脅。
「……可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了,你跟我描述一下那個女生的穿著和容貌。」
「那女生是個小圓臉,穿著牛仔褲和黃色的體恤衫,看上去是一個挺文靜的,而且還叫你大佬……」
「哦!我知道了……」
听許櫻這麼一說,段子憐立馬恍然大悟。
「你說的是她啊,她叫……我記得她好像是叫作杜小瑩吧,和我一樣,也是剛加入樂器社的新生,不過她是音樂學院的……」
「你怎麼連人家名字都記不住啊?」許櫻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才加入樂器社不久,再加上又要軍訓,我是在昨晚的迎新會上才認識她的,能記清楚她叫什麼名字才怪呢。」段子憐理所當然的說道。
「哦……」
「行了,你別再打岔啊。」
擺了擺手,段子憐繼續說下去。
「你也知道,在參加樂器社的面試的時候
,我不小心大展身手,就連擅長鋼琴的社長也說我的鋼琴水平非常高,他都望塵莫及。」
「而那個……杜小瑩,她擅長的樂器也是鋼琴,但水平並不是高,也只是比你厲害一點而已,所以,她見我彈鋼琴那麼厲害,在昨晚的迎新會上,就請教了我很多鋼琴方面的問題,還非常客氣的叫我大佬。」
眨了眨眼楮,許櫻笑道︰「然後呢?這跟她送你回來有什麼關系?難不成她在問你問題的過程中,見你這麼才華橫溢,就被你給折服了,對你芳心暗許,所以就送你回來?」
「你好好說話,這怎麼可能?」段子憐翻了翻白眼。
「好吧,不開玩笑了,我記得昨晚那個杜小瑩說是社長讓她送你回來的,可為什麼偏偏是讓她送你回來啊?難道你們樂器社的迎新會上沒有男生?」許櫻笑吟吟的問道。
「有男生啊,而且男生的數量比女生多一些,所以我也很奇怪,社長為什麼偏偏要讓她送我回來呢?」段子憐皺起眉頭,也非常納悶。
頓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我想起來了,在迎新會上,那個杜小瑩向我請教了很多關于鋼琴方面的問題,然後社長說我們看上去有點般配……」
「所以,你那樂器社的社長是想撮合你們兩個,就讓她送你回來。」許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真是的,我那時候還以為社長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居然是當真的。」段子憐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許櫻笑眯眯的看著段子憐。
「憐,不管怎麼樣,你昨晚被一個女生扶著回來,我感覺很不舒服。」
「啊?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段子憐愣了一下。
「你說呢?」
「可是,你也已經知道,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社長他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純粹就是在亂點鴛鴦譜。沒事的啊,雖然社長說我跟她看上去有點般配,但我和你才是最般配的,別忘了,我們兩個是天作之合。」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感覺不舒服,我吃醋了。」
「……那你想要怎麼辦?」
段子憐沒轍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哄許櫻,才能讓她開心起來。
「好了,不逗你啦,你昨晚酒後吐真言,說以後一定會娶我,而且我也已經給過你懲罰,所以我早就不吃醋了。」
嘻嘻一笑,許櫻不再捉弄段子憐了。
「……你昨晚給了我什麼懲罰?」
段子憐困惑,昨晚自己喝得爛醉如泥,許櫻有懲罰自己嗎?
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告訴你,你自己猜。」
瞄了一眼段子憐的脖子,許櫻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不然我就親你了。」
沒有注意到許櫻的小動作,段子憐湊了過去。
「就不告訴你,你走開,別靠近我,不給親,你身上還有點酒味,趕緊去刷牙洗臉,順便洗個澡,我昨晚只是幫你擦一子而已,感覺你的身上還是髒兮兮的。」
許櫻嫌棄地推著段子憐,把他推開。
「哪里髒了……」
不由地嘟囔一句,但由于昨晚沒洗澡,段子憐確實是感覺有點不舒服,就立馬起床,到衛生間里刷牙洗臉,順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