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间八点钟。
斗笑社安排的庆王府酒店房间中。
齐云成和周九量两个人开始处理梁子以及包袱的问题,但处理不到半个小时,立刻都摊沙发上了。
实在很麻烦,一晚上创作出一些包袱,是很难的。
正因为为难,周九量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宽心,“师哥,其实我觉得他们几个也都够瞧的,不比咱们轻松。”
“是啊。”
这一点齐云成清楚,要硬演肯定都能演,可怎么演好了才是大事,毕竟比拼,肯定想拿出来最好的作品。
“如果实在不好演,只要继续加入一点观众熟悉的套路了。”
“那也没办法,都是传统的相声,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创新,师哥咱们开始弄吧,别太晚了。”
“行,商量商量入活的包袱。”
起身来,两个人继续开始说事情。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一个房间当中。
郭得刚、于迁两个人对着坐喝茶,这些年前者不仅很少和徒弟们一起玩,还更少和师哥这样面对面静心下来聊聊。
同时于迁喝了一口茶后,冷不丁一笑。
“白天挑大褂的时候几个孩子说到云成的量活,刚才吃饭时我去看了看,不得不说真是厉害。完全抓着逗跟的走,弄的你死我活,怪不得烧饼、九灵有阴影了。”
“他们几个人就那样。”
郭得刚自然也知道这事,忍俊不禁,“下午的录像我也瞧了,云成跟他们玩的是高兴。
看来这个节目弄的不亏,就想看看这帮孩子在一起玩。
期待明天吧!看看明儿一个个的能表现得怎么样,也算是让他们拿拿龙(教训)了!尤其云成还选的改行!”
提到改行这个节目,于迁真觉得够可以,难度不小。
但他了解为什么要设置这一个,因为就是给云成预备的,也准知道他会选,把他性格模的清清楚楚。
所以别说郭得刚期待,他那边同样也是如此。
于是这一晚上过的比较快了。
几个小时后,一帮帮人在庆王府的酒店房间睡觉,睡醒第二天一大早,岳芸鹏拿一个大喇叭一家接着一家的喊师兄弟起床。
知道他们可能弄活弄的比较晚,但八点钟不早了。
全部叫起来,一群人吃完早饭,全部坐车出发剧场准备演出。
去的是天津的杨柳青镇。
到达地方,来到斗笑社安排好的古镇街口后,热闹了。
岳芸鹏以及大帮工作人员专门站在水牌子旁边等着他们,而看见一位位提着的箱子,岳芸鹏也纳闷了,“怎么还一个个提拉这个?”
“这是特意给我们自己装大褂用的。”
“真讲究!我就说我也想来玩!”
“先说正事吧,这个是不是先到先挑啊?”栾芸萍看见了他旁边空着的水牌子,水牌子上写着一到五,但人名空着。
“看来就不是,要不然早就开写了。”烧饼赶过来回应一声。
这时候岳芸鹏抱着自己肩膀,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关键有人给我塞钱了。”
“谁啊?”
“孟孟啊!他花了四千块钱。”
这句话明显偏袒孟鹤糖,可孟鹤糖被说的有一点迷湖,没反应过来,小声开口,“关键我跟栾哥想第四,不过是我花钱哈?”
一个不确定的语气出来。
师兄弟炸窝了。
“等会儿,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什么花钱?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孟鹤糖连忙拦住人,将错就错,立刻给自己解释,“岳哥就说孟孟花四千块钱!”
“等会儿,四千不是我花的吗?”周九量憋不住了,连忙扒拉了一下孟鹤糖。
孟鹤糖无所谓的模样,“咱俩都是一家的!”
“没有!不是啦!”周九量大喊一声,朝着师哥那边站一下,“我现在和师哥一起的,你一边玩去,那四千我花钱的。”
齐云成瞧着好玩,搭一句,“也是刚离。”
“算了。”岳芸鹏摆摆手,“直接猜丁壳吧,最后的选。”
“好嘞!这样方便很多。”
一群师兄弟快速围在一起猜丁壳,一圈结果下来,齐云成跟孟鹤糖两个出一样的赢了其他人,随后再一起单独的石头剪子布。
一出,连齐云成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运气不错。
小孟剪刀,自己石头赢了。
岳芸鹏看见结果开口,“师哥先选!”
“太好了!”周九量忍不住高兴,“咱们选第几个?”
“反正别第一个就行,中间第三个吧。”
“没问题,我来写上。”
他们写上,其余的转身一个个继续猜丁壳。
猜完。
张九灵、秦霄闲第四个出场、张鹤仑、王九隆第二个,栾芸萍、孟鹤糖第一个!
但最后写名字的栾芸萍、孟鹤糖把自己名字写到了第五个。
因为谁也不知道是从左边数,还是从右边数,所以写第五个也没事,看到时候的运气了。
确定好顺序。
一行人提拉着自己大褂转到一个院子当中等待着自己的演出,但在等待的时候出了一个插曲。
那就是张鹤仑发现自己大褂没了,开始在那矫情猜忌。
一个劲认为其他人藏了起来。
不相信这个不相信那个。
而齐云成坐在椅子上,肯定知道怎么没的,压根他自己找错后备箱了,马马虎虎,但没告诉。
张鹤仑看一个猜一个,那不相信的劲头,懒得告诉了,让他不穿大褂演。
毕竟师兄弟嘛,能坑一个是坑,再说又不是他藏的,只是按照流程在走。
等所有人找了一大圈没找到,重新坐回一张张椅子的时候,岳芸鹏又贱兮兮的出现了,一看见他那模样。
烧饼忍不住吐槽。
“他又来了啊,带着那奸诈的笑容来了,保不齐这事跟他有关。你知道点啥,告诉告诉我们,透露透露吧。”
来到师兄弟附近,岳芸鹏单手撑着烧饼椅子的靠背上,不过他不知道大褂丢了,还以为烧饼想了解表演的事情。
笑着开口。
“想知道什么?”
烧饼一指旁边张鹤仑,“他大褂哪去了?”
“嗯????”
岳芸鹏一张大脸上大写的懵,抬头望着那边的张鹤仑,而这个表情瞬间把所有人逗乐了。
齐云成开口,“跨频道聊天呢,看来小岳不知道这事。”
岳芸鹏看一眼师哥,再看一眼其他人,“什么大褂?”
“张鹤仑大褂丢了。”
“真没了?我真不知道!”
张鹤仑此刻不可能不着急,马上演出,不过岳芸鹏也没法,他不知道,也不是他弄的。
转回正题。
“我告诉你们谁第一场吧,有点不同,不是从左边算,而是从右边,所以第一场是个群活。”
“得!运气就这么差,刚没大褂,就到我们!那走吧!”
张鹤仑、烧饼、王九隆三个人起身,在助手刘筱停的带领下,一步步去向演出地方。
他们去的时候。
走廊尽头的演出区域,郭得刚、于迁两个人也才刚到观众席的位置。
看了一眼观众席,于迁径直朝后面相隔的一个房间去。
“你这,我就后头了?”
“对,后面是您的。”
“得嘞!”
答应一声,几步撩开帘子,于迁来到了后面的一个房间,进去一打量,是满满当当且期待已久的观众们。
瞧见了他们,肯定得多说几句。
“各位好!给各位添麻烦了,今天咱们这大家也看了,只能看到大屏幕看不到演员,但是演员就在前面演。
咱们给他们一个惊喜,最后再见面。
所以还要拜托您各位一件事,您看相声尽量地小声乐,别让他们发现了。
谢谢了。”
嘱咐好事情,于迁转身同观众们坐在一起望着大屏幕,准备欣赏到时候的相声。
时间不长,大概半分钟。
烧饼、张鹤仑、王九隆三个人登台,一登台每个人都吓一跳。
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现场那么多桌椅板凳,但是除了师父和岳芸鹏没别人了,再有就是摄像大哥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哪是说相声,这架势就是一考试。
等他们一站好,岳芸鹏一撩盖着的红布,一张写有他们名字的打分牌出现。
“观众都在弹幕上!”郭得刚瞧着三位一指旁边的大屏幕。
张鹤仑转眼一看,还真是一片接着一片弹幕的出现。
“今天这个观众有点面熟啊。”
鞠完躬,没有大褂的张鹤仑笑着望着师父。
“出于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观众,你们好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
张鹤仑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先生没有理我,好尴尬的样子。但节目咱们要好好演。”
王九隆:“必须的。”
“我觉得这样,上台了得做一个自我介绍。”
烧饼:“说说吧。”
“我叫张鹤仑,旁边呢这是等等。”
“谁叫等等啊。”
“都认识你们。”
“但也得说名字。”
……
几个人开始了表演,表演的东西全是他们昨天的安排,但说的过程当中,当师父的时不时叫岳芸鹏给他们三个人画一杠。
对于这一杠,他们不理解,只能一边猜一边演下去。
演完了,三个人小跑一般的赶紧下来。
实在自己都觉得尴尬,没观众不说,底也没找好。
可下来依旧不断地讨论。
张鹤仑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看你那画了两杠,这下牛了。”
烧饼摇摇头,“俩杠肯定不好,人家才给你画俩杠。”
“没听说过。”王九隆的信心比较大,“画了肯定是好的,积累正字嘛。”
“对!肯定是好的。”
“不好,刚才那包袱,明显就能看得出来。”
一边说三个人一边出来,宛如刚考完对答桉一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不过当又来到走廊时,张鹤仑有了坏主意,“一会儿跟他们说有二百人。”
“别!就说一个人,现在就给他们把瓜勒上。”
“勒得上嘛?其他人好说,云成师哥多少人没演过,怎么骗他?”
“还骗他?”烧饼算是吃了大亏的人,“自己找倒霉吧,对其他人这样说就行了,师哥过来参加节目就是一黑洞。
也得亏是现来的梁子和创作,不然比什么。”
“说的也是!赶快过去说!”
走廊不长,几十来步,走完了一转身便回到院子瞧见了师兄弟们。
其余师兄弟自然人心惶惶的望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
“怎么样啊?”孟鹤糖第一个问。
摆摆手,烧饼一坐回位子,“没法演,这真没法演,台下面就师父一个人。
还准备小包袱呢,甭准备,没用。”
“啊?真师父一个人?”之前半天不说的秦霄闲终于开口了,他最担心的事情来了,如果是观众心里压力还好,他至少也在小剧场演过,可只有师父一个人。
百分百的怕。
看一眼秦霄闲,烧饼好笑一声,“可不师父一个人,骗你们干什么。”
“乐了嘛?”栾芸萍禁不住好奇。
张鹤仑深吸一口气,“师父你想能乐吗?这不开玩笑。”
“刚才张鹤仑唱了一段京剧,怎么下面没动静。”
为了增加师兄弟压力,烧饼来的有模有样,指一下张鹤仑。
“当着师父面唱京剧,准备得还不错呢。到那去,小岳先鼓捣师父给我画一横杠,横杠越多越次!我俩,他们两个人一人一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俩。”
一说!
栾芸萍、孟鹤糖、张九灵、秦霄闲、周九量都安静。
唯独齐云成坐在椅子瞧着烧饼好玩,因为他彻底知道比赛规则,上帝视角般的快感,就看着这帮师弟跟那猜来猜去,怪有趣的。
“不是!成哥,你笑什么,认为我骗你呢?”烧饼搞不懂了,果然觉得故意给他勒瓜没用,但他说的实话,的确就师父一个人。
“没有!”齐云成无所谓,“肯定相信你,不过画横杠真的是不好?”
“我觉得好。”
张鹤仑突然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一说烧饼开始激动起来,“就是不好,你是跟那说包袱,师父都听不下去了,给画的一横杠。”
“那为什么给你画两个呢?”栾芸萍开口。
“可能是我有一螺丝(口齿不清)吧。”
“那是得给你画俩,要我,我也得给你画俩。”
相声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不过师兄弟正聊着。
忽然工作人员给出动静来。
“下一组齐云成周九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