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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合作,交替跃进!”

夏远看着他们,“日本鬼子在进攻的时候,他们也是多为两三个人一小组,而且在进攻的过程中,他们还会跟随着敌人的火力点,进行战术上的变化,以调整战术,更好的应对阻击的敌人,再加上他们的伙食很好,即便是个子不高,但身体素质远超过你们,而且他们每个人都精修拼刺刀的战术,而我们呢,什么都不会。”

“唐朝时期,日本还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十分落后,他们向我们学习,学习我们的先进技术,先进制度,学习强大了,再反过来打我们。”

要麻骂骂咧咧:“女乃女乃的,这不是白眼狼吗?”

康丫操着一口山西话,说道:“这哪里是白眼狼,明明就是畜生。”

溃兵们骂骂咧咧,骂这小日本真不是东西,学了自己的东西,反过来还要打他们,欺师灭祖的瘪犊子玩意儿。

夏远看着眼前骂骂咧咧的溃兵们,说道:“所以想要战胜他们,就要从他们身上学习他们的战术,再反过来战胜他们。”

他指着地面上的石子,说道:“这就是经过我改良后的战术,九个人能够覆盖一条两三百米的防线,其中心思想就是,三个人为一组,三个组为一个战斗群。”

溃兵们有些琢磨不透,夏远也知道,单凭自己说,他们很难理解这个三三制的核心在哪,还需要经过不断地演练外加战地实践。

夏远先把三三制的基本战术讲给他们。

“前边两个石子,代表冲锋位,后边一颗石子,代表指挥位,同时也担任火力掩护位置,前进方式很简单。”

夏远挪动一颗石子,说道:“左边这一颗石子前进,右边这个一颗石子掩护,等到左边石子跃进几米之后,由前进变成掩护右边石子跟上,最后两个石子掩护最后一颗石子。遭遇敌人袭击,火力支援,火力掩护,火力压制,均有三个人完成,撤退也要严格按照这个要求,一人留下来断后,掩护剩下两人撤退。”

夏远看着他们:“担任掩护的位置可能会牺牲,但不掩护,谁也走不掉,你们要绝对相信身边的战友。这是一个战斗小组的思路,接下来是三个战斗小组的进攻思路。”

“左右两翼的战斗小组在跃进的过程中,严格遵循交替掩护,一旦左翼战斗小组遭到敌人袭击,右翼不要去支援左翼,而是继续前进,抵达敌人侧翼,给与左翼战斗小组火力支援,后方的战斗小组则迂回到敌人左翼配合右翼敌人给与敌人火力支援。”

这个战斗思路,在新兴里战斗,第七穿插连前进时,便是严格按照这个前进,并且他们是以班组为单位,每个班的行进模式十分规范,溃兵想要达到第七穿插连那样标准的行进队形,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烦啦、不辣、迷龙、李乌拉、要麻、蛇、康丫、豆饼他们虽然是溃兵,但也是有好几年战场经验的老兵,夏远讲的很细致,基本上他们听了一遍之后,就已经了解了这个所谓的三三制战术是怎么回事。

但了解归了解,配合起来依旧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在夏远看来,他们只是具备了一定的军事素养,但距离水准线上的还差了很多。

夏远也知道,自己不能用对《长津湖》和《上甘岭》那样的眼光去看到这群溃兵们,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而他也没有看不起这群溃兵们,换做是他身处在这个时代,估计也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自己知道的,这里不过是系统的一个副本世界。

夏远很有耐心的在一片空地上将这不完整的一个连分成一个个战斗小组,散布在这片空地上,夏远教他们躲避炮弹的方法,这些方法都是他在上甘岭上学习到的。

豆饼是一个参军五年的老兵,跟随着大部打过不少仗,他说:“团长,俺们知道怎么躲炮弹。”

新兵怕轰炸,老兵怕机枪。

他们在战场上模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了如何躲避日本鬼子的炮弹轰炸,日本鬼子的炮火覆盖程度远远不及美军,这个时期的老兵们是能够通过头顶炮弹响起的声音判断出炮弹的基本落脚点,从而顺利的躲避轰炸。

而到了朝鲜战场,面对一秒打六发炮弹的美军,这一招就不行了,因为头顶炮弹尖锐的呼啸声几乎覆盖了整个世界,想要躲避的时候,你会发现到处都是炮弹,没有地方躲藏,只能藏在堑壕里听天由命。

“你们把我这一套学会,躲避日本鬼子的炮弹就更加得心应手。”

夏远教他们的不仅仅只是三三制,还有躲避炮弹、快速构建反斜面掩体,屯兵坑道,避弹坑等等,甚至包括挖堑壕的标准模式,他讲的非常细致,甚至是不留余力,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溃兵们起初是并不把夏远的话放在心上,在他们的认知中,团长永远是在后方指挥,真正上前线作战的还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所以团长懂什么躲避炮弹轰炸,他们像阿译那样,学着学校里发的那种书上的东西指挥着他们。

但是当夏远耐心的把一些经验技巧教给溃兵们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把先前的想法给抛弃掉了,一个个听得务必认真。

再说的口干舌燥,夏远起身去喝水,丢下一句话,“你们好好消化消化我刚刚讲的东西,明天训练的时候我会进行提问,马大志,你买点猪肉,把昨天吃剩下的白菜猪肉炖粉条再回炉一下,还能再吃一顿。”

“哎。”

戴着一顶破帽子的马大志拍拍,赶紧站了起来。

邓宝笑着说:“团长,你叫他蛇就行。”

“不辣,你闭嘴。”

马大志回头说道。

“烦啦,你跟他一起去。”

夏远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些钱,给孟烦了,说道:“多买些好肉,训练对体能消耗大,看看老乡家里还有没有馒头,再买一些白面馒头。”

“是!”

烦啦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带着蛇离开了空地,夏远也回去了,跟这群溃兵讲了半天,口干舌燥,他要回去喝点水。

溃兵们听到今天还是吃白菜猪肉炖粉条,一个个都忘记了夏远刚刚说的话,兴奋的讨论着。

要麻咧着嘴,“这个团长还是不错滴。”

康丫说道:“何止是不错,来了两天,顿顿吃白菜猪肉炖粉条子,打仗的时候不得把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不辣:“那是不错滴,他把咱们当人看,还要带着咱们去打仗,哪个团长会带着咱们去打仗呢,不都是躲在后边看吗?”

要麻用半开玩笑的话道:“天天吃白菜猪肉炖粉条,给他卖命也不是不可以。”

豆饼一脸憨笑的坐在要麻身边,没参与他们的讨论。

郝兽医还在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伤兵。

李乌拉抱着枪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迷龙的机枪支起来,放在身体一侧,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听着溃兵们的谈话,眼睛却看着蓝天白云,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东西。

不知不觉间,夏远已经来到破旧的收容站有两天时间,收容站里的溃兵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之间也许还存在着隔阂,但夏远的一顿白菜猪肉炖粉条将他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不少,使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整体,也仅仅像是一个整体。

阿译见他们越聊越离谱,便站起来用‘严厉’的语气说:“团座走的时候,让,让你们好好回想他刚刚讲的东西,你们不能在这里聊天。”

溃兵们抬头看看阿译,收敛了些,但没人去听阿译的话,还在聊着晚饭的事情。

阿译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惺惺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另一边,孟烦了带着马大志来到镇子上,他把钱分给马大志一半,说道:“你去买馒头,我去买肉。”

马大志拿着手里的钱,张了张嘴,孟烦了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不系说一起的嘛。”

马大志也没叫住孟烦了,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孟烦了回头看了看,一瘸一拐的来到集市上,集市上的溃兵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看起来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但眼神敏锐的孟烦了便发现了不同,他们身上的军装看起来依旧破旧,但部分人有了枪,而且背了起来,走路的姿势也不再是低着脑袋,一副溃败的模样。

他想到了今天一早到来的那个和夏远对峙的团长,最后被夏远几句话说走了。

他的名字叫虞啸卿,一个上校团长。

“他接防了禅达?”

孟烦了收回目光,来到猪肉铺子,跟老板要些肉,用黑色油布包裹着塞进怀里,还剩下了一些钱。

夏远给的钱比较多,买肉和买馒头是绰绰有余,他小心思又动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随着记忆穿过熟悉的胡同,来到一个熟悉的老树前,他往前走穿过口子,看到那熟悉的房子。

大门嘎吱打开,一名穿戴整齐的男人刚好从里边走了出来。

孟烦了反应非常快,迅速躲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看去。

紧跟着出来的是昨天遇见的那个女孩,身材娇小的她换了衣服,身穿一身浅蓝色,正挽着男人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潮红,送到门口后,和男人挥了挥手,目送男人离开后,她似乎有感,朝孟烦了这边看了过来。

孟烦了反应很快,连忙收回目光,靠着墙壁,等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他才小心翼翼的探头看,见小醉家门口没了人,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走到门口,目光落在小醉家门口上挂着的一块牌子上。

牌子翻到了反面,还在轻轻地摆动着,刚刚是小醉把牌子掀了面。

这是象征着土娼的牌子,正面代表屋子里有客,反面则代表没有。

孟烦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定定的看着大门上的牌子,模了模身上的口袋,掏出碎巴巴的半开,用纸包裹着放在门前,然后用力敲了敲门,赶紧一瘸一拐的离开。

屋子里正在收拾有些凌乱房间的小醉,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来客了,简单的把床铺整理了一下,小跑着打开门,发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地面上有一团揉的皱巴巴的纸,她捡起来打开,里边放着一些半开

孟烦了离开了,他有些心痛的离开了。

他想到了昨天小醉给自己处理伤口时候说的话,她家里没人了,哥哥又是川军,来到甸缅打仗,没了音信,便孤身一人来到禅达寻找哥哥,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活下去谈何容易。

孟烦了有些理解小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到这种吃人的地方,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只能用那种方式来换取钱财养活自己,亏自己还欺骗了他,孟烦了给了自己一巴掌,抬头看看蓝天,又回头看看小醉家的方向,腋下夹着买来的大块肉,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收容站。

后山训练的溃兵们也回到了收容站,豆饼坐在地上烧着锅,脸被柴火熏得黢黑,他依然呲着一口大白牙,乐此不疲。

溃兵们依旧是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等待开饭。

马大志回来了,买了不少馒头,他看到孟烦了,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回来了,馒头可不好买,路上又险些让人抢了去。”

他看着孟烦了鼓囊囊的腋下,便明白了,“原来你藏在了这里。”

孟烦了露出一个笑容,把肉拿了出来:“我腿瘸,走得慢,哪有你这两条腿的走得快。”

马大志不吭声,把一条长肉从油纸里取出来,用刀熟练的切了起来,溃兵们还是喜欢看马大志切肉,围了过来,一边聊着天,一边看马大志切肉,一会又指挥他要怎么怎么切。

要麻:“蛇,这块切大了哎哎,这块又切小了。”

不辣说:“还是这块切得不错,中规中矩。”

康丫道:“蛇的刀工不行,团长做饭那么好吃,估计切肉比蛇厉害。”

气的马大志想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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