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铁带着四铁五铁打了许多小鸟回来。
经闫老二鉴定,是鹌鹑。
欢欢喜喜带着孩子们去毛和内脏,洗干净烤了吃。
闫家调料一出,孩子们在旁边守着不断吞咽着口水。
小小的鹌鹑肉少的可怜,分到每个人只有一丝丝,但孩子们个个高兴的不行,小嘴不断砸吧着,连细小的骨头都嚼吧嚼吧咽了。
四铁五铁还想再吃,却懂事的没有再缠磨二铁。
家里的地分下来,他们家足足分了五十五亩地。
便是罗家男丁多,这么多的地也是十分沉重的负担。
更何况,这地不同,是荒地。
罗家如此,更别说闫家。
闫家人此时正在一起商量该如何开荒。
“先将地里清出来,深翻一翻。”闫老二心中早有主意,道:“等翻完了地,我再去挖些河泥,肥一肥地。”
闫怀文道:“撒些草木灰即可,河道那边暂时不要大动。”
见弟弟不明白,他解释道:“这一处河段我们不熟悉,此时天热水位有降,等天气转凉,不知水位会回升至何处,先观察一冬,再做打算。”
闫老二从善如流,道:“索性将那些地里的杂草都聚拢到一堆烧了,直接肥地。
对了大哥,咱手上的农具不全,是不是往虎踞城跑一趟催一催,尤其是犁,咱家三宝等着用呢。”
闫老二很为三宝抱屈,作为一头能干的牛,竟然连装备都配不全。
太影响我们宝发挥了。
闫怀文现在已经对三宝这个称呼免疫。
“明日我与满山去衙门当差,会问询一二,若赶不及,问问戚五能不能先打个木犁用着。”
“行,过会我就去问。”闫老二道。
“今日跑采石场和砖厂如何?”闫怀文询问。
闫老二将青红砖的价和废石料的价讲了下,又和老闫说了想找专业人士盖房子的事。
闫怀文没有异议,点头道:“可,找人来做,我们可专心垦荒。”
他想了想,将那二十两的银票掏出来,道:“天佑,若银钱不够,将这银票兑了花销。”
“大哥,还够的,不够我再问你要。”闫老二推拒道。
闫怀文摇头道:“为兄要去衙门做事,家中一切都要你来操持,不要光想着省钱,寻得开源法,莫克己节流。
地里的活计不惯不要勉强自己,请人帮忙也是一样。”
闫老二忙道:“也没啥活,就给石头拣出来,再除除草,犁地有三宝呢,等下了种子,就轻省了,到时候我就在家盯着他们盖房子。”
闫怀文见弟弟心里有章程,更为放心。
“与人事先说好,咱家管不得饭,让他们自带口粮,咱们可在工钱上多让一些。”他想起弟妹有孕在身,怕是没法张罗饭食。
闫老二连忙道:“大哥,起房子是个大事,活辛苦也累,都是主家管饭食,咱多给钱他们肯定也乐意,就怕舍不得吃好的,肚子里没油水,干活反而拖拉,我想着,咱不如找个灶上利索的婶娘,帮咱家做做饭,你看咋样?”
“嗯,那就劳烦弟妹问问村中相熟的婶娘,能否来帮衬几日。”闫怀文转头对李雪梅说道。
李雪梅应声道:“我明日就寻人问。”
家里的事情梳理的差不多,闫怀文没有放过一双儿女和小侄女。
让他们上交了之前布置的作业,又冷不防的抽查之前背诵过的文章。
闫向恒是饱受长期‘摧残’的选手,对答如流。
闫玉小脑瓜记忆力很好,也背的滚瓜烂熟。
唯有大丫,懈怠了功课,将之前所学忘了七七八八,被她爹罚抄数遍。
大丫被罚,羞的满脸通红。
闫玉很是同情大丫姐姐。
凑过去将自己的小手手塞进大丫姐姐手里。
传递无声的力量。
闫老二觉得自己要完。
练字练字,农忙也不能忘了练字。
现在是家里事忙,他都不敢想,等老闫闲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哥,不如在虎踞租个房子落脚,你来回跑也太辛苦。”
闫老二暗赞自己,机灵如我,哈哈!
“无妨,户房要秋收才会忙起来,现下事情不多。”
天佑提起他往返虎踞,他倒想起一件事来。
“村里的牲畜你和村长村老们商量一下,看要不要分下去,还混养着不甚方便。”
老闫不说,闫老二真没想起这个事来。
主要是村里人也没谁家因为用牲畜的事闹过矛盾。
那些个骡子和驴现在待遇可好,见天的有人过去喂食,河边的,山上的,林子里的,弄到点鲜女敕的绿草,乡亲们就给它们送去。
“怕是得等一阵,现在都忙着开荒,这些牲畜的事不小,一日两日怕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闫老二道。
“你且记着就是。”
闫怀文最后还是将那银票塞了过去。
闫老二无奈收下了。
算一算,老闫身上真没多少钱了。
赚钱之事迫在眉睫。
……
闫怀文和梁满山赶了一辆驴车,天没亮就走了。
闫老二带着一家子,决定先从河边那块地开始干起。
河附近的地石头少杂草多。
他还有心机的将三宝和猫猫都带了来。
三宝一路吃过去,就能解决掉不少杂草。
猫猫,咳咳,可以在附近熘达熘达,顺便慰问一下芦苇滩里栖息的野鸭。
河边的十亩地和容嬷嬷的五亩地相邻。
闫向恒和大丫两个埋头苦干,再一抬头,突然发现隔壁的婶子锄草过了界。
“婶子,这是我家的地。”大丫脸蛋红艳艳的,额间都是汗水。
容嬷嬷笑着点头,指了指李雪梅,又指了指自己。
大丫看的一脸懵。
李雪梅忙道:“大丫,这是你容姨,她说话有些不便。”
大丫一听,便不好意思的笑笑,喊了一声“容姨”。
容嬷嬷笑的和善,低头继续锄草。
闫老二忙将大侄子和大侄女拉到一边,当然还有他闺女。
对他们三人说:“这位容娘子和家人走散了,就剩她一个人,又不能说话,实在可怜,咱家正好要请人做饭,你婶子就说,不如先问问她。
她还挺愿意,工钱也不愿意多要,你婶子就说,等咱家三宝拉犁的时候,顺便也帮她犁一犁地,嘿!谁想到呢,这还是个知情记恩的,非要帮咱锄草,咋说都不停。”
闫玉澹定,她爹忽悠大哥哥和大姐姐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