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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十八章

第十七章深渊除魔

傍晚,我们出发了,每个人都尽量的带足了弹药补给,矿洞很深,纵横交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来。绿色小说

领路的矿工一直把我们带到巷道的最深处,那里的层面上,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露在地面上,探头一看,阴风阵阵、腥味儿扑鼻。

我和肯面面相觑,面对再强的敌人,我们都无所畏惧,可是未知的敌人却是最可怕的。矿灯的照射下,几个人的脸色异彩纷呈,一阵沉寂。

还是荷马打破了沉寂,狭窄的巷道里,他的大嗓门震得巷壁嗡嗡作响:“迪米,你不是和它们交过手么,既然能杀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越到后面,声音越发的提高起来,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壮胆。

我则在想,不被虫子吃掉,也会被你的大嗓门引发的塌顶埋掉。

“是的,我曾见过他们,那种东西只会在你的噩梦里出现。”迪米特里皱着眉头,“我宁愿和最强大的敌人作战,也不远面对它们。”迪米特里的话语到最后越说声音越低“还有,不要叫我迪米”他最后没忘记纠正荷马的口头禅。

我和肯都笑起来,一时冲淡了笼罩在我们身上的恐惧。

“好了,我们下去,我开路,荷马跟着,由肯断后”我简短的下了命令。这种时候不能犹豫,拖得时间越长,它越会成为我们的梦魇,速战速决,我不信它们能抗住现代化的火器。

为了这次行动,我们准备的特别充分。除了每人配备的制式武器,我们还装备了各色的特殊武器。有催泪瓦斯手雷、破片杀伤雷、眩晕手雷、m79式榴弹发射器、芥子气毒气手雷、夜视仪、防毒面具——

考虑到这种生物的独特,催泪瓦斯对它们的嗅觉和皮肤有刺激作用,能直接降低它们的破坏力,芥子气手雷能破坏它们的神经系统,榴弹发射器能在拐角发射,弯曲弹跳的弹道使它具有更高的灵活性。

洞壁里阴暗潮湿,脚下又湿又滑,不时会发现一滩滩的粘液,散发着扑鼻的腥臭味。我和迪米特里不时的弯腰观察地面,渐渐发现了它们的行动规律,它们应该有一双粗大的后肢用以支撑身躯和行走。

偶尔会四肢着地爬行,前肢短小但呈镰刀状,锋利快捷,迅猛无比。

从道路上纷杂的痕迹看出,它们的老巢还在深处,而我们已经下来了三个小时了。拐了十几个弯,深入矿道下数十米,空气还可以,应该有可以通风的地方。

又往下走了一段后,我制止了队伍的行进,“有动静,两点钟方向”我小声说,队伍默契的散开。检查武器的同时,我看了一下表,夜光的表盘上,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半左右。这些家伙还真是守时,这个时间出动,以它们的速度,到达地面用不了一个半小时。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巷道里渐渐响起,一开始的感觉像是大群的蚂蚁爬在枯叶上的声音,过一会又像麦田里大嚼的蝗虫群,到了近处,连地面都微微颤抖,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来了!我们都握紧了武器,准备给它们迎头痛击。我戴上了夜视仪,不知道这些异形兽是不是冷血的物种,那就有些麻烦了,我们会丧失视野上的优势。

悄悄地在拐角处探出头来,墨绿色的视野里显出了几个鲜红的影子,是温血动物。我回头示意大家戴上夜视仪,同时比出了手势,示意有四五个异形兽的样子。真是很给面子啊,我们只有四个人,来了五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使我的身体微微发抖,那不是恐惧,而是临战前的兴奋,肾上腺素的加速分泌使我的脑袋快速的运转,感官也变得格外敏锐。

它们转过了拐角,离得近了,模糊的影子显出了详细的样貌。头部像一只放大了很多倍的螳螂,尖锐的口器暴露在空气里,两只狭长尖锐的前肢弯曲高举着,我想到了那两个民兵身上的伤口,那巨大的贯穿伤,绝对不能让这些东西近身,我第一时间想到。身子后面拖着一条鳄鱼似的尾巴,全身布满了一层蝉茧似的硬壳,隐隐的发着蓝光,那是剧毒的表现。

“嘶——吼——”我们还没有开枪,它们突然高声嘶鸣起来,一时巷道里回声阵阵,接着就向我们猛冲了过来。

“任意开火,自由射击!”我赶忙下令,肯定是嗅觉,因为它们在阴暗的地下活动,视力不可能很好,但那巨大的口吻部位,也代表着嗅觉系统的发达。

“哒哒哒——哒哒哒——”荷马的g-41首当其冲的开火了,密集的弹雨把冲在前面的一只打了个趔趄,一只砍刀前肢也被击断了,头月复部也血花四射。但是它挣扎着向我们冲过来,“砰砰砰——”迪米特里用hk-g3a3射击了,7.62mm口径的子弹在这种距离上杀伤力更大,只是弹匣的容弹量只有20发,射击的持续性不能保证。巷道狭窄,被迎头的火力冲击着,它又前进了几步,就跌跌撞撞地倒在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咻——”我射出了一发催泪瓦斯榴弹,m79既保证了射程,也比用手投掷有更大的精准度。榴弹直接在几只异形兽的前进路线上爆炸了,黄色的粉尘雾弥漫了整个巷道,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到里面异形兽“嘶——吼——”的咆哮声,显然这个是有效的,失去了嗅觉,它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气。

我换上了防毒面具,谨慎的向前方推进,aug设定在连发模式,一有情况,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这30发的子弹全射出去。

“吱——吱——”嘶吼声低沉了下去,催泪瓦斯破坏了它们的呼吸系统和嗅觉器官,使它们的威胁也大大降低了。

烟雾里,一只大虫子躲在一个旮旯里,整个身子蜷缩在角落,只有一条大尾巴拖在外面。我取下一颗破片杀伤手雷,拽掉保险销,手指一放,保险环弹飞出去,点火帽开始点火倒数,这时候整颗手雷进入到不可逆转的做功程序,直到雷管爆燃,引燃主药,巨大的压力崩飞外壳的64片锰钢破片,毁灭一切阻挡在它们飞行路线上的物体,才算完成它们的使命。

手向前一递,一个标准的保龄球出球动作,那颗手雷滴溜溜地从那只异形兽的两只后腿之间滚了进去,我一侧身,躲在了岩壁的后面。

“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随后就是像下雨般坠落的石块、杂物,纷纷落在我的头上,砸的头盔噗噗直响。好大一会儿,耳朵里还是嗡嗡的声音,我探头一看,哪个角落里没有了异形兽,准确的说没有了完整的异形兽,只有一滩依稀能分辨的肢体,越是狭小的空间,爆破雷越能发挥威力。就像在手里放鞭炮,摊开手掌在上面燃放一个鞭炮和你把鞭炮握在手里燃放,后果可是大不相同。巷道里的残余烟雾也被冲击波撕扯的消散无踪,其余的三只异形兽躲在后面,失去了嗅觉,它们也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那三只大虫子隐藏的很深,巷道里被爆炸的冲击波和虫子折腾起的烟雾遮掩的雾蒙蒙的,即使用夜视仪也看的不清楚。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发起进攻,肯从后面模了上来,“用燃烧棒,它们的眼睛退化了,强烈的光线会使它们不适。”这是一个好建议,它们三只聚集在一起,如果我们强攻,即使嗅觉系统已经被破坏,但地面的震动和本能的敏锐感觉,会促使它们发起狂暴的攻击。对于那对让人胆寒的前肢,我们的防弹衣会像一层棉纸一样削薄。

先去下夜视仪,我和肯一起投掷出了手里的燃烧棒,亮紫色的光线突兀的出现在漆黑一片的巷道里。顿时,异形兽们骚乱起来,地底的世界没有光线,所以它们的感光细胞要么退化,要么特别敏锐。听迪米特里说过,在omerta的战斗中,它们就是在晚上出动的,本来起义军利用有利的地形和女皇卫队形成了僵持局面,但是它们打破了平衡,在淡淡的月光下,它们就是无坚不摧的杀戮机器。应该是感光细胞特别发达的生理特性,所以,突然的强光会让感光细胞猝死,造成短暂的失明和眩晕。

失去了嗅觉和视觉,虫子们漫无目的的四下乱撞,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形成了扇面火力的覆盖后,一起开枪。

“突突突——哒哒哒——砰砰砰——”一瞬间,我们发射出了将近一百多发子弹,全部倾泻在它们中间。迸出的污血和内脏四下纷飞,溅得洞壁上都是。

枪声停止后,三只异形兽都倒卧在洞穴中间,血液潺潺的流成了一条小河。我们没有贸然向前,离得远远的继续观察,庞大的身躯使得它们有着异乎寻常的生命力。在我所听过的描述中,不止一次听到过,被乱弹射翻的异形兽倒地后,当人群走近后,又突然跃起攻击的事情,看来这种单细胞的生物会凭着简单的肌肉收缩来完成击杀动作。

又停了一会儿,迪米特里用hk-g3a3分别给它们点射了一通,除了一个抽搐了一阵外,证实它们已经完全死亡,我们才继续前进。

又向前深入了一段,洞穴的路径已经非常明显,几乎没有什么岔路,显示我们离老巢已经很近了。洞穴狭窄,有的地方只能容纳一只异形兽进出,每隔一段路程,就会出现一处比较宽大的地域。这里总能发现累累白骨,明显是人类的骨骸,在矿洞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这些畜生,我现在知道我们被俘的战士去哪里了”迪米特里牙关紧咬,从嘴唇里挤出话来。:“一直以来,我们和女皇卫队多次交锋,被俘虏过一些战士,可是我们多方打探过他们的下落,却始终没有人知道他们关押的地点。”迪米特里用手捏起一片碎布,指给我看,上面有明显的起义军标志,“她会下地狱的,我保证”迪米特里的眼睛红红的。

一迈脚,“扑哧”一声,我踩到了一个东西,软软的带着弹性,急忙闪开,看到是一只奇怪的生物,浑身黏答答的,像是刚从蛋壳里爬出的某种软体动物。他几乎和地面一个颜色,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我的大脚踩成了肉泥。

“应该是异形兽的初生期,还没来得及完全成熟。”迪米特里眯着眼看着那滩东西。

“呼呼——”什么东西从拐角过来了,速度很快,我们立刻关闭了矿灯,戴上夜视仪,作战开始了。

最先看到的是几个轮廓不大的生物,有成年的拉布拉多犬那么大,与成年的异形兽相比,体型小了很多。只有两只前肢,在地上交替前进,速度倒也很快,嘴里发出“呼——吱吱——”的声音。

“我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新品种。”迪米特里摇了摇头,手里的步枪端了起来。“我感觉不能让它们接近我们”,说着就开了一枪,火红色的曳光弹划出绚丽的线条,直接击中领头的那只。

看来初生期的异形兽很弱,一颗7.62mm口径的子弹就把它几乎打碎,瘫倒在地上不动了。这时,它旁边的几只幼虫停止了前进,用两只前肢撑起上身,胸部一鼓一鼓,似乎在运气。

“小心!”我一把拉住迪米特里,把他带到弯道后。与此同时,两道灰黑色的液体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喷射了过去,打击在对面的洞壁上。

液体一沾到东西就“滋滋”作响,眼看着那些石块变得酥软崩裂,纷纷掉落了下来。迪米特里的脸色苍白,如果刚才被这东西直接命中,估计他会变成一滩血水。

“是强烈腐蚀性的强酸”我用一个弹壳沾了沾那些冒烟的液体,弹壳头部被腐蚀了一块,“换上防毒面具,强酸接触空气会散发出有毒的气体,能腐蚀呼吸道”我们赶忙换上了装备。

本来以为只有那些体形庞大的异形兽,虽然战斗力和生命力比较顽强,但是在我们的高密度火力覆盖下,解决它们还是压力不大的。可是现在我们碰到了一样拥有远程火力的变异怪兽,这就有点麻烦了。

撅开m79的容弹仓,放进一颗芥子气毒气榴弹,没有太好的办法,狭窄的洞穴使我们无法进行迂回作战,只能硬上了,希望以毒攻毒的办法会有好的效果。带着这种想法,我扣动了扳机,那颗榴弹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在了巷道的中间,四周有四五只初生期的异形兽。

“噗——”低沉的爆破声响起,一股浓烈的气体冲了出来,很快弥漫了整个巷道。这是在联合国的公约里明令禁止使用的武器,因为它太不人道,吸入肺部的芥子气会使呼吸道瞬间水肿,接着糜烂你的皮肤、眼睛,即使用水清洗,大部分人也会在一分钟内毙命,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在这里,用来对付恶魔,我应该不算过分。

“呱——呃——”几声微弱的鸣叫响起,接着就没有了声音,连挣扎的动静都没有听到。我们几个也被这种东西吓坏了,如果不是全身都包裹在具有三防的作战服内,我真想月兑了防毒面具转身逃跑。烟雾慢慢弥漫过来,我们很有默契的缓缓后退,谁也不愿沾上这种东西。

烟雾来得快散的也快,很快烟雾就稀薄的几乎看不到了,我们又投掷了几颗爆破雷,利用冲击波来荡清残余的毒素。

走到刚才的位置,看到了几只糜烂的肉团趴在地上,没有了生命痕迹。迪米特里和荷马用震荡落下的碎石掩盖了那些尸体,才小心翼翼的跨过去,快速向前奔去。

腥臭味儿越来越大,陆续发现有裂开的蛋壳,还有刚出壳的初生期幼虫,不用开枪,厚底的作战靴就直接踩死了。

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前,巷道已经到底,最后的母体应该就在里面,杀了它,就能让矿厂开工。

检查了各自的武器,最后的战斗开始吧。

荷马一马当先,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刚拐过一个弯,就突然折了回来,正好和我撞了个满怀。

“一只——大——大虫子!”他的舌头努力转动着,从上下相磕的牙关中挤出几个词来。

“应该是母体”我探头看了看,回身对大家说。那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一个宽大的洞穴中,足足有蛋筒冰激凌面包车大小的一只虫子卧在那里,伸出的几只触手就像挖掘机伸出的钢爪,四下里挥舞。

身旁,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白花花的卵。

“毒气手雷对它有用,再用步枪辅助射击,争取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我又补充了一遍,然后取下最后一枚毒气手雷。“准备,go!”

我手里的毒气手雷直接落在了虫子的肚皮下面,“噗——”冲天的毒气弥漫开来的同时,我们也一字排开,轻重火力同时向它扫射。

“嘎——吱——吼——”那只大虫子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身上的触手也拼命向我们这里抓挠,但是它的身子却固定在地上,无法移动。它的肚子非常大,还在轻轻蠕动,看来我们正赶上了它的孵卵期,积攒了一肚子的脂肪和虫卵,身躯庞大,难以移动。

我们的子弹打在它身上扑扑直响,黑红色的血污伴着黏答答的脂肪流淌下来,触手被击断了、头部被打碎了、全身上下被密集的枪弹撕扯的像一块烂布。它拼命地收缩身体,想躲到哪个角落去,可是我们的子弹就像跗骨之蛆一样紧钉在它的身上,它徒劳的在地上翻滚、嘶鸣,肚子里未及时排出的虫卵也在翻滚中挤落在地。

一阵密集的射击后,我们后退几步,一边换弹夹,一边谨慎的观察它的反应,不知道它有没有什么大杀招。

它在地上蠕动着,破碎的头部奇怪的颤抖着,发出隐约可见的高频振荡,连地上的碎石子都微微的跳动。我的头奇怪的刺痛起来,就好像用高压的电流替代了里面的脑波。迪米特里更是显得迷茫,显然这种频率的波段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他的短暂性遗忘症又犯了。

眨眼的功夫,我们就更换了弹夹。“阻止它!”我叫道,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但但肯定不会是友好的表现。空阔的洞穴又被枪口喷出的炙热火舌映亮了,巨大的声响阻隔了它发出的高频音,迪米特里也恢复了正常,交替着用hk-g3a3和g-41向那头恶魔射击。

荷马也投出了一颗破片杀伤雷,直接投进了被射出大洞的肚皮里面。

“小心!”我们抱头鼠窜,冲出了那个大洞。

“轰!——”巨大的冲击波从我们身后迸射出来,夹杂着碎肉、卵液,不知名的东西。

“荷马,你这个混蛋!”肯的后背上沾上了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东西,黏答答的向下流淌着黑的白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我只是想赶紧解决它,我讨厌虫子。”荷马唯唯诺诺的说。

“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塞进虫子肚子里去”肯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用力蹦了两下,把背上的东西颠掉了。

“应该是没有毒性,”我用战刀拨了拨底下的碎块,没有发现异常。

尘埃渐渐散去,我和肯决定进去看看,几百发子弹,毒气手雷,破片杀伤雷,就是真正的外星异形也该消灭了。

洞穴里一片寂静,我燃起了一根发光燃烧棒,亮紫色的光线颤巍巍的映照着里面。地上,一片狼藉,那只大虫子的半个身子都被炸碎了,肚子里淌出大股的粘液,眼眶里没有了光泽,连几条触手也停止了抽搐,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了。

我和肯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抓虫敢死队”的任务看来时完成了。紧绷的身体和神经缓和了下来,是啊,我们进入洞穴已经有六七个小时了,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相对于体力上的透支,神经更需要休息。

肯掏出两根雪茄,向我递过来一根:“来吧,可以驱散臭味。”

正是我想要的,我刚要伸手接过来,洞穴外响起“扑通扑通”的奔跑声,荷马跑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迪米特里。

“虫子!虫子!”荷马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大声嚷嚷着。

“好多虫子。”迪米特里也跟着补充。

有时候,胜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第十八章斩草除根

我和肯来不及细问,持枪冲向洞口,洞穴口小肚大,易守难攻,如果让大群虫子冲进洞穴里,我们就全完了。

冲到洞口,我和肯齐齐吸了一口凉气。目力所能及处,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虫子,后面的黑暗处还有不知道多少。

我和肯向两旁一闪,一束灰黑色的液体喷在洞口的前面,波及到好大一片面积。

我探出半个脑袋,默数它们的数量。成熟的异形兽大概有七八只,成长期会喷射毒液的有十几只,剩下的都是幼生期的肉饼,真棘手啊。我想起来了,刚才母体的高频音波不是要对付我们,而是在向它的子孙们传递信息,所以才有这么多的虫子集合在一起,它们是来营救母体的。

荷马和迪米特里也跟了过来,两个人的脸上一个写着忐忑,一个写着不安。我看了看虫子们的表现,发现它们没有进攻,而是围绕着洞口形成了包围圈。难道它们也有智慧,怕进攻伤到自己的女皇么?

不管它,我们简单的交换了一下意见,清点了武器弹药,每个人都还有二百发左右的弹药,m79和榴弹六七发,各色手雷十余颗,防身手枪一支及弹药若干。

应该可以干掉这一波虫子,但是要节约使用。我们商量了一下,制定了简便易行的战术。

各自找好隐蔽位置,荷马从洞穴里捧出一颗未孵化的虫卵,小心翼翼的用破布垫着,来到洞口。

“嘿——”荷马把手里的虫卵抛了出去,足有篮球大小的虫卵滴溜溜的打着转落在了离洞口二三十米远的地方,那是我们选好的地点。

这个位置正处于洞口和异形兽们的中间,突然滚落出来的虫卵使它们一阵骚动,过了一会儿,一只成熟的异形兽从队伍里慢慢踱了出来,来到虫卵旁边,轻轻地用前肢去触碰那个虫卵。

我们都把武器调到点射的位置,一是节省弹药,二是给枪管足够的冷却时间,连续的高速射击会使它发热变红,甚至炸膛。

“砰——”我开了一枪,那只异形兽刚从地上把卵捧了起来,高速旋转的5.56mm弹头就击碎了虫卵,然后余势未减地又扎进它的胸口,蛋液和血雾一起迸散开来,这是致命的一击。

我发现这种异形兽正面对敌时,总是伏着身体,用肩胛来迎接子弹,虽然连续的射击会给它严重的伤势,但总要耗费很多子弹才能彻底消灭它。它们胸口下方30公分处的地方,才是致命的所在,那里应该是神经中枢或者心脏之类的要害部位。

果然,就在它暴露胸口的一瞬间,一枪中的,那只异形兽猛的一颤,身形萎顿下来,巨大的口器发出“嘶嘶——”的悲鸣,晃了几晃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毙命,但显然丧失了行动能力。

“干得不错,扬”肯的表扬听起来比异形兽的叫声还刺耳,如果他能换换他那公子的腔调,我还会舒服点。

荷马又抱出了一个卵,故技重施的扔到了空地上,刚才那只异形兽的遭遇显然没有被虫子们重视,倒是地上的虫卵吸引了它们的注意。

这次是一只成长期的虫子用两只前肢交替爬行,想去用头部把卵推滚到旁边。“砰——”这次是肯,他的角度比我的好,子弹击穿了卵后,又把隐藏在后面的虫子击穿,连一声鸣叫都没有发出,直接毙命。

“十环,命中”肯的声音懒洋洋的,就像一个窝在靶铺后报靶的老兵油子。迪米特里倒是没有放弃警惕,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发白。

荷马喘哼哼地又抱出了一枚卵,这次扔地比较近,卵咕噜噜地停在了离洞口只有十几米的地方。我和肯都紧张起来,对于成年期的异形兽来说,十几米的距离只能给我们两秒的反应时间。我们不约而同的把枪调到了连发模式,手指也搭上了扳机。

虫子们看到了那枚卵,显得有些犹豫,在那里踌躇不前,我们也不敢开枪扫射,怕它们一哄而上,局面会失控的。

终于,一只成年期的异形兽离开了队伍,向这里爬了过来,我和肯都站了起来,准备打它个稀烂。这只异形兽显然更为狡猾,不像往常那样用后肢前进,而是整个身体匍匐在地,只把披覆着厚重背甲的肩背暴露在外面。

越来越近了,开不开枪呢?我和肯有点犹豫。“砰——”迪米特里开枪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hk-g3a3的穿甲力大得惊人,7.62mm的弹头直接在大虫子的后脑那里射入,把它带的身子向后一扬。“砰砰砰——”我和肯本能的开枪了,子弹撕裂了胸口的毛发肌肉,它的身子再也伏不下来,被打得仰面朝天向后栽倒。这次是迪米特里的功劳,射杀的如此干净利落。

“这次扔的远一点”我拦住荷马交代他,已经往返了好多趟,他的脸上流下的汗水把灰尘冲出了一条条沟渠。迪米特里要和他交换,他不愿意,他特别讨厌虫子,宁可累一点,也不愿意面对一只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大虫子。

“扔的远一点,虫子会更快的暴露自己。”我又一次交代荷马,同时眼睛瞄了一下他手里的那枚卵,好像和前面的不一样。不是灰白相间的条纹,而是鲜艳的红褐色相间的条纹。经过里面的射击爆炸,完整的卵越来越不好找,每次的时间都越来越长,荷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的这枚奇怪的卵。

“等一等”我想拦住荷马,话刚一出口,他手里的卵已经飞了出去。划出了一道抛物线,落在了剩余异形兽的前面,看来这枚蛋不太重啊。

“嘶——吼——”虫子们明显骚动起来,纷纷上前去嗅那枚卵,显得狂躁不安。

“荷马,从什么地方拿的卵?”我观察着虫子的动态,问到。

“没什么完整的蛋了,这一枚是从母体的头部找到的,我还奇怪头里面怎么会有蛋呢?”荷马迷惑的说。

“坏了,那是母体的中枢神经元,能发出高频音波的东西”我紧张起来,虫子们要知道母体已经死亡的信息了,会发疯的。

“全体密集射击,不要让它们接近洞口”我回头大吼道。

洞口外,虫子们已经冲了过来,经过漫长的钓鱼、歼灭后,还剩余有十余只大大小小的异形兽。母体的死亡显然激怒了它们,发狂似的向洞口冲了过来。

“砰砰砰——哒哒哒——突突突——”四支步枪同时开火,我们都知道,如果让它们冲进洞口,接近我们,我们会变成一坨坨的虫粪的。如织的弹雨迎头撞上狂奔的猛兽,瞬间爆发出了片片的血雾,异形兽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顾着向前猛冲,弹雨虽然密集,但是它们的阵型却仍缓缓向我们这里推进。

“咻——”m79发射了一枚眩晕榴弹,强烈的闪光和巨大的爆破声在兽群里爆发开来。一时使它们摇摇晃晃起来,趁着短暂的工夫,我们更换了弹夹。

忍着冲击波带来的耳鸣眩晕,我又拨开了最后一颗毒气手雷的保险,“吃颗糖果吧,你们这群臭虫”我把这颗手雷投掷进了兽群的中央。

接下来的场面让人毛骨悚然,浓烈的灰黑色气雾笼罩了洞口前的地面,里面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里面的撕咬声、肢体冲撞声不绝于耳,毒素侵蚀了它们的神经,它们开始变得不分敌我,乱咬一气。

我们一直退到洞穴的里面,不停的开枪阻击零星冲过来的虫子,那些半大的异形兽,一开始还会喷射毒液,但大都失去了准头,而且毒液的储蓄很少,最多只能喷发两次。它们嘶叫着冲过来,想靠近我们,但都倒毙在我们的枪口下。

枪管发红了,我们掏出自卫手枪射击,目的只有一个,杀光它们。

荷马抡起枪托,砸飞了一个凌空跃起的半大虫子;肯挥舞着bt-虎战刀切割着邻近的虫子;迪米特里抡起他的大脚,向着地上蠕动的虫子猛踩;我手持aug警戒着,时不时开上一枪,帮他们解解围。

战斗没有了章法,几乎变成了肉搏,虫子用完了毒液,呲着一嘴的獠牙对我们撕咬,像一群发狂的疯狗。我们没有时间防守,机械的应战着,杀死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虫子。大概是个头的原因,毒气手雷只影响到了成熟期的异形兽,半大的虫子因为处于空旷地带,只是失去了视力和嗅觉,机体的功能还比较完备,所以发起了拼死的反扑。

“砰——”最后一声枪声响起,打碎了一个吊在荷马枪托上的虫子,荷马腿一软,跪在地上,枪托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齿痕和血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没有虫子出现了,地上堆积了小山似的一堆尸骸。这时,我们才感觉到浑身的酸疼,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是体力过度透支的表现。

这一场战斗异常惨烈,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每个人都是凭着本能在开火、搏斗。看着眼前的一堆尸体,荷马回身对着洞壁狂吐了起来,他的g-41已经不能使用了,护木已经开裂,枪管弯曲,整支枪被虫子们的粘液糊满了。他拎着枪看了半天,叹口气扔在了一旁。

肯的手里还握着他的bt-虎战斗刀,看到我询问的目光,咧嘴笑了一下,表情狰狞。迪米特里拄着枪坐在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对于我的询问做不出任何反应。

在洞穴里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我们的思维才恢复了正常,僵化的肌肉也恢复了弹性,不过酸疼的要命。等枪管完全冷却后,我们装备上最后的武器弹药,向洞外走去。

回去的道路平静异常,没有异形兽的踪影,好像连腥臭的味道也消失了。我们踉踉跄跄地走了半天,突然发现,我们好像迷路了。

来的时候,万涓细流总会汇集到主路上的,所以我们没费多大会儿工夫。可是现在,多出了很多岔路和洞口,我们分析,是刚才母体召唤时,成熟体的异形兽破路而来形成的。这可麻烦了,如果是在地表,我能用十几种方法来测定方位,可是这里是暗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指南针在这个金属矿道里,也失去了应有的灵敏。

不能焦躁,我们互相安慰,这时候,应该冷静下来。喝光了行军水壶里的最后几滴水,我们又来到了一个大的岔路口。

“刚才我们来过这里么?”肯疲惫的问,我没有把握,在我看来,它们全都一样。“应该来过,那条石柱很像蛋筒冰激凌”荷马指了指角落的一根漆黑的石柱,鬼才能看出来哪里像蛋筒冰激凌。迪米特里茫然的摇摇头,这种地方,漆黑单调,一样的路程,他的单回路脑容已经当机了。

我看了看夜光表,指针指向8点钟,应该已经是早上了,可我们像一群迷路的鼹鼠,窝在地面的百米以下。

漆黑、沉寂,我们没有做声,难道我们没有死在虫子的利爪下,却要困死在这幽深的坟墓中么?

突然,一侧的洞壁颤动起来,我们哗啦散开,强撑着身体摆出了战斗阵型。一块矿石从洞壁上剥落下来,接着,更多的碎石纷纷的落地,有什么东西想从隔壁的巷道里过来。

我模了模腰间,手雷只剩一颗了,破片杀伤雷,如果我打光了弹药,我会拉响它,我可不想自己变成虫子粪便。

“哗啦——”一大块矿石掉落下来,一丝光线投了过来。“嘿!那边有人么?”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传了过来。

“嗨——有人”荷马的声音像是在哭,从隐蔽的地方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我们也都走了出来,管他呢,即使是女皇的卫队,我也要感谢他们。

洞口被扩大了,一个黑漆漆的脸伸了过来,看到了我们。

“感谢老天,你们还活着!”

——痛苦的经历不能当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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