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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河西的曲水文华苑。

保安笑着朝言歌打了招呼。她基于良好的国民礼仪朝他扯了嘴角,拎出几只精致的Chanel黑色纸质袋朝小区里走去。电梯里她掏出了手机,粉色的kitty手机壳上,晶银的指甲盖上光彩莹亮。信息打开来时屏幕上显出了照片,她并没有见过李爱喜的后爹,但很显然这位笑的深沉又有点不知真假的温暖的先生就是Kallon·席。宫女士仍然到死也不变的优雅,这个四十多岁地女人眼角没有一丝细纹、也许是无数昂贵地玻尿酸教她地脸跟三年前叠起来。

而照片上的李爱喜,这样看着,似乎越来越有高贵的宫女士范。

她考虑着可以相信宫寅是李爱喜的亲妈。

信息是十一点收到的,标题是半个小时后见。她看了下时间,刚过十一点半。电梯门打开了很久又开始合上,言歌从照片上回过神迅速重新摁开。

走出去站在家门前她回了条信息:你是不是喝多了。

看到了信息最后的句号了么,这是一句陈述句。是的,她很肯定。在看见这张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李爱喜小姐全家福的照片时,她就知道李爱喜喝多了。

她们是对酒精浓度没概念的女人。也就是说李爱喜不会知道她喝多了,可她清醒之后她是不会承认她记不得的记忆的。

言歌跟李爱喜、瞧着就像精华水跟精华素地字面区别。可笑的是她们又是天与地一样近乎极端的不同——比如,她可以以一个月一次的频率换一个男朋友、重复着假惺惺地爱情如烟花般地情感描述。但是呢,李爱喜可以二十年都没有一个男朋友,她可没有开玩笑,李爱喜十五岁之前的梦想一直是同金城武相爱,当然,这不可能。李爱喜只是一直以冷静的评论家角色在她身上以每个月一部的概率观赏情感生活电影,她有着二十岁的年龄二十七岁的情感经验。言歌相信这要感谢她。又比如,李爱喜近乎病态以及变态的喜欢珍珠白,大有从一而终之势。你绝不可能在这个死板固执的女人的衣帽间里发现除了白色之外的裙装颜色。而她Unm,我们就不要用九彩缤纷来形容了,她钟爱尝试。

仅仅唯一的,现在地她们一样麻木,伪装,并且可以疯狂。

粉色浴缸的雪泡越来越多,言歌关了水,把身子全部埋入馨香的水温里。湿了水的发丝滑腻的贴在她肩颈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Mercedes,BMW,Lexus,Audi,一辆接着一辆缓缓在金陵饭店一楼前驱动离开。Kallon先生跟宫女士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是相同的,他甚至回应别人的挥手动作。当最后一辆Ferrari的影子消失在汉中路上时,宫女士肃漠了端庄跟他说了谢谢。

掩在暗处的黑色加长林肯停在他们面前。夜幕里他们上了车,车子重新发动朝禄口机场驶去,那里正停着Kallon先生的私人飞机。

32楼宴会厅的门再一次被推开来,Armani黑色手工皮鞋走进来。人头马VSOP的味道像它白兰地的金色一样迷醉而朦胧。李爱喜觉得Kallon先生的声音也是如此迷人,她端正坐在门口的座位上,像是面前有无数的路人正看着她,酒精让她全身失了警惕与精厉,这只美丽的白天鹅只是惯性的维持着自己的姿态。

黑西装包裹的身材投落地身影淡漠而清冷。

柔软的棕发在橘光里映染出金软的光晕。席赫连面无表情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起眉。他朝她走近俯子:“李爱喜。”

僵冷的气息同样靠近打在了她脸上。从他们身后地不远处瞧过去却是细冷地暧昧横生。

李爱喜看向他,牵了嘴角手掌停在他肩上。她不会知道她在做什么的。

“We‘ll-be-waiting-for-you-in-London.”【我们会在伦敦等你】

Kallon先生的声音如是说。李爱喜说完,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做怎样一个疯狂的举动——她往他身上栽倒了去。

2012年三月南京城的夜晚还透着寒意,Rolls-royce行驶在往中央路的方向,目的地是中央路的NIC南京国际广场。李爱喜沉沉睡在车厢后座,精致地脸孔里眉皱起来。席赫连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面。

如果你已经被这温暖祥和的一幕迷惑的话,Uumdarling,请清醒过来。我们不能指望一个患有重度洁癖的男人关心一个醉酒的女人,就像你不能指望李爱喜不再喜欢珍珠白一样。

跟近乎病态以及变态的喜欢珍珠白的李爱喜一样,席赫连的洁癖同样病态,他所掌控的地方无论是公寓,车厢,还是办公室,清洁外甚至都绝对要保持温度一致,空调会解决这些,但是关于空气的味道。

那一晚如果她有呕吐迹象的话,李爱喜会立刻从Rolls-royce后座里被丢出去。

而同样睡的深沉的女人还有浴缸里的言歌。

当然,如果她没有差点被浴缸凉掉的水呛死,以及忽略泡的皱褶的指月复的话——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在浴室里睡着的前半时她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李昂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他脸上的泪水像是关不掉的水龙头。透着可笑。而当她面无表情回头后,是李爱喜尖锥子一样的细鞋跟朝李东年的脑门砸去,喷涌出的液体溅在了她的嘴里,黏腻,恶心而又可怖。

然后浴缸的水差点呛死她。

言歌裹着浴袍像一只被抽了骨头的猫倒在沙发里,左手腕挡住了眼睛。她讨厌梦境。

电视里的综艺节目在重播,穿着华丽夸张的主持人声音回荡在140平米的空间里,室温被空调营造出24度,Chanel的纸袋丢在一旁的地板上,落地窗外是灯影阑珊的光晕和模糊不清的秦淮河。

回忆想着李东年。

手机屏幕就是在这时亮起来的,嗡嗡震着玻璃茶几。

电视里主持人笑的欢快,灯光打在她的皮肤上像是刚刚做过焕肤,呈现的状态是剥了壳的水煮鸡蛋般。当然了亲爱的,为了不将自己的肌肤弄到不健康的极度敏感状态,我们就还是不要真的去做。手机屏幕显出一个未接来电,它还没有暗下去,又开始震起来。

她爬起来看了一眼。

梦里李爱喜的尖锥子朝李东年的脑门砸进去实在太真实,她并不怀疑这一幕发生的可能性,李东年脑门的血浆喷在她脸上时竟然是热热的。现在她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悲伤的像是死了儿子的李昂。

他怎么会悲伤呢。

没有笑话比得过李昂悲伤了要冷。

手机屏终于黑下去,她清除了未接记录。刚躺下,门就怦怦震起来。在这深夜里刺耳而教人倍感无力。

李昂看见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艹!”这让她想起了他带坏李爱喜。接着他说——你个烂货。

看见梦境有多虚假了么。这个狂妄不羁的男人怎么会悲伤呢。她莫名其妙像是第一次来大姨妈时那么突然,就开始厌恶他这幅狂妄自恃的德性。虽然这个突然的大姨妈来之前她还最爱他这德性,可是现在就算是他的一条信息她也会像得了强迫症一样必须删掉,她记不清李昂的手机号,但为了不接到他的电话,她完整保存了他所有的号。

他的一切都在让她厌恶,并且恶心。

恶心的像一只吸附在你腿上的吸血虫,这是她不爱了的症状。现在,这只吸血虫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吻她他的气息,粗鲁游走在她背上的他的手掌,他的唾液,伸进她嘴里的他的舌,一切都让她恶心!

他开始扯她的浴袍。

“你别让我恶心了行么。”

“呵。要不要我给你钱去堕胎?”

然后,言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胸前唾液浸染的湿意在空气里蔓延开来,那是他的牙跟舌留下的。他叉开她的腿压在她身上时,言歌的胃液开始剧烈的翻涌。

她说:“我染了艾滋。”

他扯皮带的手僵硬在空气里。

她的脸冰冷的像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冻了48个小时的冰块,丝丝冒着白烟。

“李昂你不是说我恶心我脏的么,其实你认识我几个月,只有这句话说对了。”

凉薄、无温。甚至细漠地讽刺。

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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