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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何人偿我相思债(十二)

听到瑛琪芙这句话,我又惊又喜。只听埃琳丝道:“哦,你全家都要留在天堂之城?”

瑛琪芙道:“是的,我的丈夫潦倒半生,终于有一个得以展现才华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扯他的後腿?我爱着他,支持丈夫建功立业是每个妻子的本份,要是我跟着他,反而多有不便,我留在天堂之城,他便能全心全意为陛下办事。我为什么要去打挠他呢?公主,我永远不会请求离开天堂之城!”我心想:原来敏特和瑛琪芙早就看出雅葛斯的用意了,就算我不想办法,瑛琪芙怕也会主动申请留在天堂之城,自请人质,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唉,我真是草包一个,小看了这些人,他们都比我高明了不知多少。

贝琳伊道:“王后陛下,我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後对我和西维斯指指点点,您和陛下却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们夫妻很感激。今天我不妨把其中曲折一一道来,希望您能明白我们的苦处。”

我说:“你要说就说说吧。”

贝琳伊道:“我的父亲和西维斯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公公是同乡和同窗好友,我自幼和他的长子隆必卢定亲。隆必卢比我大三岁,我是家中的独女,後来我父母相继去世,我当时十二岁,沦落无依,只好投靠了公公婆婆。公公婆婆在家乡也算是有点声望的人家,家庭虽不算很富裕,但也有些产业,不愁温饱,家里雇佣了几个仆人,尚有余粮救济乡里乡亲。我很幸运,公公婆婆视我如亲生女儿,并没有因为我无依无靠而歧视我,祖爷爷,也就是西维斯的曾祖父当时已经年过八旬,也非常喜欢我,他最喜欢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这时候我替他捶捶腿,跟他说说话。他走路不大方便了,爷爷女乃女乃去世得早,公公婆婆一直对他非常孝敬。”

我心想:原来你差不多是童养媳,不过你很幸运,你的父亲和你公公是同乡和同窗好友,有这层关系在其中,只要稍微有点义气,都不会对你太差。

贝琳伊又道:“西维斯比我小五岁,我一向当他是小弟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勤奋好学,孝敬老人,对我和隆比卢也很恭敬,还喜欢结交好友,乐散好施,好打抱不平,在家乡一直名声很好。我十六岁的时候,公公婆婆禀明了祖爷爷,让我和隆必卢成了亲。刚成亲那会儿,隆必卢对我还是很恩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迟迟不孕。一连五年过去了,虽然公婆和祖爷爷一如既往地对我好,但我总觉心中有愧。而隆必卢变得越来越游手好闲,整天在外惹事,对我冷嘲热讽,横看竖看不顺眼。我心中有愧,对他加意温柔顺从,从来不敢逆他之意。”

我心想:这个隆必卢是不是自己有问题,贝琳伊跟西维斯不是有六个孩子么?这些男人哪,都是这样的,一旦没有孩子,就把过错推给女人。我和雅葛斯不也这样?

贝琳伊道:“到第七年上,他向祖爷爷提出要纳妾,祖爷爷不同意,说按照家族的规矩,要等到妻子年满三十五再无所出才能够纳妾,我才二十三,还年青,再等两年。祖爷爷一向是最爱我的,不想让我受委屈,公公婆婆也赞同祖爷爷的意见。他很生气,第一次打了我,我从来没有想他会出手这么重,打得我口鼻流血……婆婆赶来阻止,他竟然连婆婆也打,西维斯当时已经十八岁了,实在看不下去,抢上来阻止,两兄弟争打起来,他不是西维斯的对手,被痛打了一顿,从此之後,他就莫名其妙地怀疑我和西维斯……我很少出门,偶尔出门也总是跟小妹或者婆婆仆妇一块儿出去,从来没有单独离开过,正因为如此,他就认定我是跟西维斯有私情,因为家里除了他就只西维斯一个成年男丁,那些仆人他认为是不可能的。其实,西维斯当时对我仅仅是同情怜悯,并无其他。後来西维斯跟我说,隆必卢越是怀疑,他对我就越是同情,竟然渐渐地爱上了我……那天隆必卢挨了揍之後,喝了很多酒,跑出去跟地痞流氓们打架,结果被那些地痞流氓痛打一顿,扔到山崖下去,他虽然保住了命,但从此再也不能人道。而上天偏偏捉弄我,正在隆必卢最愤恨,最怀疑我那个时候,我被诊断出有了身孕……隆必卢说什么也不认为孩子是他的,他认为是我和西维斯私通,千方百计要我打掉孩子,我当然不肯了,公公婆婆和祖爷爷也不肯,他们让我搬到另一个院中去住,让小妹和仆妇来照顾我,尽量离着他远一点儿。隆必卢天天在院子里大骂我是婬妇,骂叔嫂私通,骂祖爷爷和公公婆婆都不要脸,有时候半夜三更都在骂,光骂还罢了,说两句就突然拳脚相加,不仅在家里闹,还闹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我说:“他也太不象话了,他已经精神失常了,你们可以去报官哪。”

贝琳伊苦笑道:“这些家务事怎么好意思去报官?这样拖了几个月,家里人都小心翼翼地躲着他。那天傍晚,镇上来了一群玩猴戏的艺人,所有的人都跑去看,十四岁的小妹跟我说我这几个月来提心吊胆,不如出去玩玩散散心,婆婆怕出事,要西维斯陪着我们一块儿去。看完戏回来,离家不到一里路的时候,西维斯的一个朋友邀请他去饮酒,西维斯很为难,我想离家这么近了,不会有事了,于是劝西维斯跟朋友一块儿出去。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西维斯走後,我和小妹一块儿回家,小妹在前,我在後。隆必卢躲在一棵大树下,突然拿棍子打在我的小月复上……”

瑛琪芙啊了一声,埃琳丝也有些动容,道:“後来怎么样?”

贝琳伊珠泪欲滴,道:“你们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一个成了形的男孩……我病倒在床,婆婆和小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可是隆必卢却不肯让我好好养病,他把我的药碗打翻,赶走了医生,骂我是婬妇该死,甚至还拿棍子桶我的……公公婆婆竭力阻止他,他连公公婆婆都打,小妹更不知道挨了他多少打,只有西维斯不怕他。家里的那些仆人毕竟主仆有别,不也过多干预。只有西维斯在家里的时候,他才收敛收敛,可是西维斯不可能天天在家,西维斯要学习,要工作,也要结交朋友,历练自己!只要西维斯一个转身,他就闹得全家鸡犬不宁。他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他迟早要打死我,说我这等婬妇,留在家里丢人现眼。婆婆不知哭了多少次,祖爷爷和公公都向我道歉,说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个妖逆。公公让西维斯偷偷地把我送到西维斯一个家境宽裕的同学家里,住在他们家的後院,让小妹照顾着我,这样养了几个月,我才勉强恢复健康。那段时间里,西维斯常常来看我,照顾我,我和他的心渐渐地走近……”

贝琳伊道:“几个月之後,西维斯把我接回家,在路上,他向我表达爱慕之情,他说,他要带我远走高飞,这辈子再也不让人欺负我,他要给我幸福,给我欢乐……我左思右想,没有答应。无论怎么样,隆比卢都是我的丈夫,他和我曾经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我仍然盼着他回心转意。”

埃琳丝笑道:“隆比卢已经是个宦官了,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贝琳伊道:“我愿意的,我当时真的愿意,只要他回心转意,仍然象从前一样待我,没有孩子,没有夫妇之欢我也不在乎!”

我说:“这个隆比卢简直是毫无人性,有你这样的妻子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幸运。可惜这个世界上很多男人都不知道,他们好像认为无论他们怎么对女人,女人都就应该无怨无悔随便他们作践似的似的。”

瑛琪芙道:“我是个幸运的女人,我与敏特青梅竹马,成婚三十余年恩爱如昔。和你相比,我真是太幸福了。”

贝琳伊道:“我被接回家之後,隆比卢根本不听我的所有说辞,始终认定我是个婬妇,与西维斯私通。那天,他趁西维斯不在家,又拿铁棍打我,祖爷爷强撑着赶来阻止,他居然把祖爷爷推下了田坎……”

我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忤逆?”

贝琳伊道:“他忤逆的事情还少了吗?祖爷爷因此跌断了腿,都是我的错,我天天照顾祖爷爷,祖爷爷说好曾孙媳,我们家欠了你的,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恶棍。公公和婆婆都相顾流泪。也就是那年秋天,祖爷爷在院子里晒太阳,我和仆妇在厨房里给他老人家熬药,我端了药出来,婆婆和小妹陪着我去院子里,公公西维斯和仆人们在後院里晒谷子,隆比卢突然冲出来,他把药打翻了,手里来拿了刀,说要给彻底给我一个了断,他挥着手中的刀,把我浑身砍得鲜血淋淋,祖爷爷无力阻止,气得昏死过去,婆婆和小妹奋力阻止,他竟然用刀伤了婆婆和小妹,公公和西维斯赶来,看到这种情形,狂怒之下,拿起棍子重重地给了他一棍,他挥舞着手中的刀大叫要杀了西维斯,两兄弟扭打在一起,西维斯被他刺得鲜血淋淋。公公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交给西维斯,在争斗中,西维斯一刀砍在隆比卢的脖子上……”

我说:“原来西维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隆比卢的,那他是没有错的,他是正当防卫啊,按照我国的法律,他不需要负刑事责任。”

贝琳伊道:“官府可不管你是不是正当防卫,长幼有序,西维斯杀兄就是不对。他们把西维斯抓进了监狱,公公联合和左邻右舍为西维斯奔走,西维斯在监狱里待了半年才被放出来,那时候传了很多的流言蜚语,我和西维斯都被人说得抬不起头。公公婆婆就叫他带着我远走高飞,还把我许给了西维斯,要西维斯好生待我,好好补偿我。我和西维斯离开家乡,四处奔波。我和他结为夫妇,十几年来,我们一直都很恩爱,我们还有了六个孩子。他是个很有才干的人,无论在哪位上司的手下,都很快能够月兑颖而出,受到上司的赏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杀了隆比卢的事被人传开了,越传越怪,越传越走形,他成了个没有友爱之道的恶棍,我也成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婬妇。他只有带着我离开,我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投靠了好几个主人,都待不长。直到遇上到陛下,我们的境遇才有了改变。感谢陛下和王后陛下,陛下从来就没有过问过我和他的往事,对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让他尽展才学。西维斯说,他今生今世,只有死心塌地地跟着陛下才能够报答陛下的信任之情,委任之恩。”

我说:“陛下从来就没有过问过你过去的事,陛下信任你,我也信任你。我和陛下一直都认为你们是好人。这个世界上,善恶是非之际,不是那么绝对的。你先退下,好好欢宴吧。”贝琳丝行礼退下,接着瑛琪芙也起身告辞。

埃琳丝道:“我倒不清楚这其中有这么曲折,不过这是贝琳伊一面之辞,未必全然可信。”

我说:“我相信贝琳伊,我和她相处过,多少了解一点她的为人。埃琳丝小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传闻都是不可靠的,有很多事,表面上的实际上也不一定是相同的。你说话做事还是得多想想。”

埃琳丝冷笑道:“是啊,这是他教你的吧?总之,他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嫂嫂,我从小就喜欢你,挺尊敬你,母后说了很多的不是,我仔细想想也有很多对你不公平。不过有一点,我到现在都认为是你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我父王也说过他根本不可能给你幸福,嫂嫂,难道你现在还迷恋他?难道你现在还向着他?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么死心眼的笨蛋!”说完了这句话,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躬身行礼,道:“嫂嫂,小妹先告辞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看着埃琳丝的身影,我心想:难道我还在迷恋着雅葛斯?难道我还没有清醒?难道我真的是个笨蛋?

中午时分,我得了个空,避开众人,到了侧殿的一座静室,我关上门,在静室的软榻上去小睡一会,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低声说:“陛下有几个月都不在王后那儿留宿了,怎么昨天晚上又留宿在王后那儿?”

又有个女人说:“是啊,几个月都不让王后主持後宫事务,今天怎么又让王后接受内外命妇的朝觐?难道陛下回心转意了?”

先前那女人的声音:“不知道。陛下的心思谁也不明白。你现在知道了吧,她再失宠,陛下也顾着她几分。”

後面接口的那女人说:“我不相信陛下还顾念着她!我恨她,她总是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陛下处处维护着她,为了她,我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我一定要报复。”

先前那女人说:“你小心点,当心隔墙有耳。走吧。”她们的声音都很低,宫里的女人又多,我大都不认识,无法听出到底是谁在说话,我站起身,推门去看,门外什么人都没有,看来这两个女人已经走了。

谁,谁这么恨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高高在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谁的。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是我一直恪守的做人原则,难道我无意中做了什么伤害了她们?我想了想,我什么也没做过,除了雅葛斯给了我一个空头王后的头衔之外,我其实什么也没有了。如果有人这么在乎这个头衔,给了她也行,反正我也不在乎,没有了爱,有这个头衔有什么用?现在我最想的,是自由!

在宫里,躺着也中枪,谁耐烦跟那些女人勾心斗角?雅葛斯说过对宫里的女人无论是谁我看不顺眼直接拖出去杀了便是,世界上有的是女人,要装门面,再选一批就行。可是要我动手杀人我是不愿意的,一来我没这么狠,二来大家都是女人,都是一样可怜,谁也不比谁更好一点,女人何苦难为女人,何苦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头破血流?这值得么?管它呢,谁恨我就恨我好了,反正我问心无愧,干干净净,看你能怎么无中生有,用什么手段来害我。雅葛斯那么精明,可不比那些弱智宫斗戏中的蠢猪般的皇帝,要让他上当可不容易,小心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小命儿陪上。

当天傍晚,雅葛斯带我去参加了神庙的祭祀活动,上午他参加的是神庙的大典,而傍晚,却是参加一些需要由王后出面参加的一些祭祀,百官跟在身後,只见托弗斯和齐力克偷偷朝我微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忙到半夜才回了绿竹居休息,雅葛斯居然又前脚後脚地跟我回了绿竹居,我说:“瑛琪芙不会要求去孚罗了,你不用担心。埃琳丝小妹不听我的,我劝不了她。”雅葛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就不再多话了。

我心想:你怎么突然又粘起我来了?是不是想要做给人家看?管他呢,你在,我要睡觉,你不在,我还是要睡觉,不都一样吗?

雅葛斯道:“我去看看冬儿。”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隔壁冬儿的房间,只听得冬儿在里面发出一声欢呼:“爸爸!”接着便听到了冬儿的笑声,真有意思,冬儿好像非常喜欢雅葛斯这个父亲一样,每次看到他都高兴地叫起来。现在很晚了,这孩子怎么还没睡?我急忙也进了冬儿的小房间,只见雅葛斯怀里抱着被裹在被子里的冬儿,冬儿的小手伸出来抓着雅葛斯的帽檐,一边欢笑着想要站起来,雅葛斯低下头迎合着女儿。

好温馨的场面,好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我不由得心生甜蜜之感,轻声道:“雅葛斯,已经很晚了,让冬儿睡吧。”从他怀里接过女儿,冬儿不依,哭闹着要雅葛斯抱,我和雅葛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她哄得睡着了。

雅葛斯道:“冬儿长得真好。”

我说:“是的,冬儿先天就比她姐姐的身体要好,她胃口又好,所以长得很好。”

雅葛斯道:“辛苦你了。过两天搬到沁宫的正殿里去住,跟我在一起。女儿也一块儿搬过去,好好照料着她。绿竹居要重新翻修,规模要扩大,装饰要更豪华一些,样式要更加中国化一点,你喜欢安静,我就让你能够远离凡尘琐事。我命令奥尔都全力以赴,务必在今年三月桃花开放的时节翻修完毕。让你住得更舒服一点。你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我嘴里说:“谢谢了。”心想:钱多了没地方花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翻修这个绿竹居。

一连参加了几天的各种宴会,搞得我昏头转向,好容易过了新年,在雅葛斯的安排下,我带着冬儿和萨宾丽丝,霜奴,苍阿望舒及几十名仆妇侍从搬到了沁宫正殿的後院里住,雅葛斯的其余妃子分住了两旁的几座偏殿。

沁宫的正殿面积其实没有绿竹居大,所栽种的花草树木也不及绿竹居的精细有致,房间却比绿竹居多了许多。还好,雅葛斯一直让冬儿跟我住在一起,我和冬儿的寝室照我估计面积也就三百平米左右,比绿竹居小了一半还不止,而且装饰得豪华是豪华,但无论家具装修却总有一种半是蒂山半是迪伦的不伦不类感,房间也不够高,窗户也不够大,住在里面真有一种压抑感。每一幢房子都由各种各样的回廊连接起来。

这里真的太挤了,有时候几座偏殿里的声音大一点我都能够听到,半夜里也偶尔听到人声,真怀念绿竹居的宁静和安详。雅葛斯的寝室就在我的隔壁,我搬到沁宫之後,他来我这儿留宿的日子多了,和以前一样,早出晚归,记得以前在蒂山的时候,他经常跟我说起他在朝中做了什么,可是现在,他从来都不提起了,他是对我已经不信任还是对后妃不干政的古训守得更严格了?算了,他不提,我也没兴致问。

他很少跟我说起他在忙什么,我也从不过问。他恢复了诸妃每月初一十五朝见我的礼节,但仍然没有将後宫管理的大权交还给我,伊雯来看过我两次,说起这事,说朝中的大臣们都很着急,我安慰她,不用着急。她还告诉我说,雅葛斯已经加强了对後宫的管理,现在那些男人们要进宫不大容易了,不过,我的苍阿望舒这两个少年男仆还在宫中,毕竟他们两个都还算是年少,也就十六七岁而已,不象那些成年男人那么引人注目。他们也是少有的几个可以自由出入宫中的男性之一。雅葛斯说等到绿竹居翻修好了之後,仍然给我留有种药材的几亩地,替我种地的仆人们也会回去住。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暂时打发回家了。

每天我都待在房间里,不是逗女儿就是逗拉拉,要不就是看书,有时候玩玩电脑,玩玩手机,很少出门,我不想去见雅葛斯的那些妃子,可是这里地盘就这么大,只要出门,哪怕是远远地看见,也准能遇上一两个。当然,这些妃子对我的礼节是遵守得非常严格的,每次见到我都远远地下跪行礼,服饰的颜色和装饰也都不敢和我一样,大概雅葛斯已经对她们重申了禁令。

还是少出门好,反正也就两个多月,一晃就过去了,到时候回到绿竹居,就自由多了。

苍阿告诉我,我亲自选址的药铺已经开张,不过生意似乎不太好,我说刚开张都是这样,等过得三五个月,也许情况要好一点。

这天是正月十五,雅葛斯带我和诸妃嫔参加了一个宴会,宴会上有大臣向雅葛斯献上了三十名美女,雅葛斯看也不看,随口说:“让她们先进宫再说吧。”那些美女都袅袅娜娜地向雅葛斯行礼,然後缓缓退过一边,她们走过之後,地下竟然有了一些美丽的彩色花印。

我奇道:“咦,雅葛斯,怎么会有印花?”

雅葛斯哼了一声,道:“又来了一个自作聪明,不守本分的傻瓜女人。这种女人怎么配入宫?她要入宫,必然生事。”他道:“地下的花是谁印的?”

一位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羞答答地从那三十名美女群中走出,道:“是我芸……”雅葛斯打断她的话道:“不用说你叫什么名字。来人哪,把这女人推出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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