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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卑鄙者的通行证(上)

严肃还是没等到宁和过来,罗澜刚挂了电话,严肃的电话就响了。舒榒駑襻

是舰队打过来的,说有任务让他立刻归队,严肃前一秒还是迷迷糊糊一个情场失意的酒鬼模样,后一秒就打起了精神,一脸严肃,泛红的眸子里透出了铁色。声音冷静,一丝异常也没有:“张硕,部队有任务,我得先回去了。”

罗澜担心的皱眉:“你喝了这么多,还能开车吗?”

“没关系。”张硕起身捏了一块冰含在嘴里,“这点酒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说完便转身走了。

罗澜担心站起身,那家伙已经匆匆出门去了。

“喂!你小心点啊!”罗澜追出去喊了一嗓子,严肃已经钻进了他的军用悍马发动车子使出了停车场。

靠!罗澜看着绝尘而去的军绿色悍马,低声咒骂:你他妈的结了帐再走啊!买醉居然让老娘花钱!

半个多小时后,宁和果然来了,罗澜说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便结账带着宁和去了旁边的一家西餐馆。

落座后,宁和迟疑的问:“硕哥忽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罗澜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牌,温和的笑道:“哦,是这样的,我听说宁可今年要毕业了,正好我老婆的公司现在正需要人才,所以问问你们姐弟有没有意向过去工作。”说着,她把菜牌递给宁和,示意他点餐。

“哦,我来一份黑椒牛柳饭好了。”宁和对着服务生笑了笑,又向罗澜致谢,“那要先谢谢硕哥和嫂子的赏识。只怕我们的专业不是很对口。”

“哦?那你们是什么专业?”罗澜说着转向服务生,交代自己的餐点:“我要一份海鲜匹萨,一杯果汁。”

“我学的是船舶与海洋工程,可可是历史系。”

“宁可是历史系?”罗澜惊讶的笑,“我岳母就是你们大学历史系的教授啊。”

宁和也惊讶的笑:“真的吗?是哪位教授。”

“姓宋,宋书琴宋教授。”

“哦!”宁和笑着点头:“是啊,宋教授正是可可的授课导师。”

“真是太巧了。”罗澜开心的笑,“那不如给她打电话,叫她一起过来吃饭好了。”

宁和笑着摇头:“不用了,她现在不在q市。”

“啊?”罗澜失望的问:“你们不是还没毕业吗?现在毕业典礼还没举行,怎么说走就走了?”

宁和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她一早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加拿大找我姑姑。具体原因没说,我也正担心呢。”

“哟,这样啊?”罗澜心想这小丫头到底怎么了,走的这样着急,连宁和也不知道原因。

“是啊,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她到了姑姑家没有。我怕姑姑担心,也没敢打电话询问。”

罗澜一时找不到话说,便顺口问:“你姑姑和姑父都在加拿大啊?”

“嗯。”宁和低头喝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可从小是在我家长大的。”

“咦?为什么啊?”

“她不喜欢我姑父。”

“那不是她爸爸吗?”

“不,她没有爸爸。”

罗澜一时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宁和叹了口气,似有不愿却又不甘的说:“其实,这些事情本不该说给硕哥你听。只是可可对严肃那么好,她那么喜欢一个人,但这个人又根本不知道珍惜她,我想硕哥你跟严肃是朋友,是否可以从侧面提醒一下严肃,如果不能给可可幸福,就请他尽早放手。可可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很容易认真,玩儿不起的。”

罗澜的脑子里晃过严肃刚刚那副痛苦到死的模样,迟疑着说:“其实,严肃也不是那种喜欢玩弄感情的人。他对宁可应该是认真的。”

宁和摇摇头,说:“就算他是认真的,那又怎么样?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二十天的假期。你应该知道他的兵种,他去做什么,去哪里,从来都是保密的。他受伤,授勋可可也一定会知道,不一定会明白。就算有一天他遭受了不测,可可也不一定会被告知其中的缘故,更有可能,可可日日夜夜等待的结果只是四个字:下落不明。张大哥,你是有家室的人,你觉得可可嫁给他这样的人能幸福吗?”

罗澜沉默了。

宁和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看问题很是透彻。他的这些话,叫人无从反驳。

再想想刚刚严肃从醉生梦死到冷漠凌厉不过是转眼的功夫,想想如果自己是宁可,嫁给这样的男人也的确挺可怕的。你都不知道他的那种面目是真的。

一时服务生把餐点送上来,罗澜客气的微笑:“宁和,请。今天约你出来太匆忙了,实在不好意思。”

宁和微笑摇头:“硕哥你太见外了。我以为有宁宇哥在,我们也可以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呵呵,那当然。”罗澜想不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家伙还能说出如此识大体的话。想起初次相见时他的傲慢无礼,简直判若两人。

接下来的谈话就相对轻松了些,也无聊了些。

毕竟不是十分熟悉的人,匆匆吃完后罗澜招手叫服务生埋单,然后二人一起离开餐厅去停车场取车。

在停车场,罗澜意外的看见了梁飞扬,心想今晚还真是精彩。

宁和看罗澜站住,也转头去看,没想到竟是熟人,于是也等在原地。

梁飞扬刚来,停了车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张硕,虽然只是一个侧影,但他还是很肯定这个玉树临风就算是站在昏暗的停车场也难以掩饰起璀璨华彩的男人。只是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没有出声。停好车子之后又看见那人身边的宁和,于是微笑着走过来:“宁和,好巧。”说完后,他才把目光放在罗澜的脸上,微笑点头:“你好,张先生。”

罗澜微笑:“梁飞扬,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很荣幸。”梁飞扬微笑着伸出手,强大的气场甚至要压过于面前的‘张硕’。当然,因为现在的张硕是罗澜,所以她从气场上根本也拼不过梁飞扬这个富豪之子。

不过罗澜有罗澜自己的气场,她那种坚韧和清傲是血液里的沉淀,无人能及。这又让梁飞扬有那么一丝的迷惑。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是夫妇的关系,连气质这种东西都可以传染?

宁和惊讶的笑:“原来你们也认识。”

梁飞扬微笑着点头:“是啊,宁和,怎么你们这是要走?”

“是啊,我们刚刚吃完了。梁大哥,我回学校还有点事,改天再约?”

梁飞扬点点头,笑着拍拍宁和的肩膀:“要毕业了,还那么忙。那天空了一起玩一把?”

“好啊。我发现了一个好的路段,正愁没人一起玩儿呢。”

“嗯,那电话联系。”

宁和转头又同罗澜道别,然后径自开了自己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轰鸣而去。

罗澜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梁飞扬,头顶上明珠造型的路灯洒下淡淡的清辉,柔和了他凌厉的五官。似是少年时的青春飞扬。

梁飞扬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淡笑这打破了沉默:“张先生,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要走,不如一起去那边喝一杯?”

罗澜轻笑:“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梁飞扬点点头,又迟疑着问:“澜澜……还好吗?”

“挺好的。谢谢你关心。”罗澜点点头,笑得温和。

梁飞扬面对这样的‘张硕’有些不适应,那晚他看见他们夫妇并肩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底的酸涩中带着几分妒忌。在他看来张硕不过是个很一般的男人,风流成性,不务正业,说是什么国际知名的人像摄影师,实际上还不是仗着老子有权有势而流连花丛的公子哥儿,整个一个纨绔子弟,哪里配得上罗澜?

他甚至想罗澜跟了这样的人必然会受委屈,如果让自己查到了,一定会劝罗澜离开他。

然而今晚不期而遇,这个夺了自己心爱女子的男人看见自己这个曾经的初恋男友,不应该是刀光剑影,暗潮汹涌吗?他凭什么笑得如此纯良无辜?

一向自命不凡的梁飞扬忽然间有些失落,像是他精心准备了一场战斗,等到与敌人刀兵相见了,人家却说是来求和的。于是他说起话来便莫名其妙的温和:“改天……有时间的话,一起坐坐。”

罗澜轻笑:“好啊。我爸妈昨天还提及你呢,说你现在可是q市的明星人物,很多政要都要买你几分面子呢。澜澜说——你们同学中,就数你最有成就了。”

“呃……其实是他们过奖了。那不过是我父亲做得好,我只是继承了他的基业而已。”梁飞扬微微蹙眉,心想这个张硕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澜继续夸赞:“那也是你优秀。不都说那句话嘛,创业容易守业难。”

梁飞扬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客气的微笑,用场面话敷衍。

罗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笑道:“时间不早了,我老婆刚还打电话催我回去,再见了。”

梁飞扬忽然回神,心里暗骂,妈的在这儿等着呢。脸上干练自信的微笑重新回来,客气而疏离:“好的,再见。请替我向澜澜问好。”

“多谢。”罗澜转身去开了自己的车子出来,加油门之前又朝着梁飞扬点点头。

看着魅紫色的跑车消失在琳琅灯光的街道上,梁飞扬微微的蹙起了眉。忽然觉得六月的q市,夜风居然也有些凉。

回到家里张硕自然问罗澜严肃到底什么事。罗澜如实相告,只是隐瞒了在停车场见到梁飞扬那段。不是她对他们的婚姻和爱情不忠诚,是她觉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梁飞扬只是过去,而且她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心思。偶然遇见了,说两句话,不过是人之常情。

张硕听了罗澜的话之后难免为兄弟担心,轻声叹道:“严肃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相反,他就是因为太负责,所以这些年来也从没有对哪个女人动心过。这次他是真的栽倒了那个小丫头手里。只是这小丫头也太心狠了,说走就走,连个理由都不给。”

“不过听宁和说,应该是宁可那个小丫头伤心了呢。”

“有人说感情的事情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能说清楚。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内心想法,是没办法做出客观判断的。”张硕和罗澜并肩靠在床上,手指相扣,“老婆其实你也明白,爱情这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人互相的信任罢了。如果他们不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后半生交到对方的手里,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呢?难道只是因为在床上激情四射时的一句呓语?”

罗澜‘嗤’的一声笑了,但笑过之后又默默地把身边的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兄弟虽然是很重要的存在,但感情却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张硕虽然担心严肃,却也是爱莫能助。况且,这个时候他给严肃打电话,他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不部队有任务,严肃不是寻常百姓,可以二十四小时为女朋友或者兄弟开机待命,更不能做二十四孝男友或者老公。

第二天晚上,行政部的主管崔宏代表成氏集团q市分公司宴请q市西郊某镇镇政府的相关领导,洽谈长期租赁此镇一处长期荒芜的砂石荒地一百六十亩的事宜。

按照张硕的计划,把此处租赁下来,整修一番,弄成一个建筑垃圾处理场。当然这费不了多少工夫,这种作业是露天的,不需要厂房,不需要什么条件,只要有场地就可以。当然,他们要在这里搭建简易房,还要拉起铁丝网,场地和器械都要有人看守,运行走上正规之后,这里也是一处赚钱的场地,器械应该日夜运转,消灭建筑垃圾,生产出合格的砂石骨料,卖给各处建筑工地。

这块地是张硕利用三天的时间亲自开车视察q市市郊六百多公里绵延线后做出的选择,因为这片土地都是碎石,根本无法耕种,种树也不容易成活,一直都是荒芜的。而且此处交通不是很好,地界偏院,房产开发商也不是很喜欢,所以对他们这个项目来说,倒是很适合长期租赁的条件,价格也应该不高。

崔宏有备而来,本以为这次宴请会相当顺利的让镇上的领导做决定,不料还是出了岔子。

领导甲在崔宏提出租赁期限和租金时,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对旁边的领导乙说:“这件事情关系到全镇人民的利益,我们还是要慎重行事。不要徒留骂名。”

领导乙忙点头:“您说的对。上午的时候梁氏集团的廖副总亲自来了一趟,说他们想在我们这里投资两千万,修建一个马场。”

“嗯,马场啊?”领导甲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这个好,可以带动镇上的总体消费。”

崔宏看了对面的助理一眼,助理忙拿酒瓶给几位领导倒酒:“几位领导,来,我给您满上。”

“领导,这是我们家大老板从法国带过来的酒。”说着,崔宏举起酒杯,对着领导甲颔首微笑,“我们家大老板人不在国内,我是个粗人,不懂其中玄奥。还请几位领导赐教。

两个领导相视一笑,一起举杯:”崔经理真是谦虚了。你嘛,是外企精英,咱们在你跟前,那就是个土包子。你都不懂,我们哪里懂呢。这洋酒啊,对我们来说真是老牛嚼牡丹,糟蹋了,真的是糟蹋了!哈哈……“

崔宏忙笑:”领导若是不喜欢洋酒,那我们就喝白的。“说着,崔宏给对面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会意,忙转身去包间的角落里拿出两瓶五粮液来。”哟,这酒好。“领导甲一看五粮液,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

崔宏见了忙打蛇顺杆:”今晚几位领导一定要喝好了,我那儿还备着两箱。“财务总监全力支持,他们这回是下了血本。张硕不屑弄这些事情,但崔宏却不是刚出道的新手,对付这些镇级的官僚他还是能模到一些门路的。”哟,这太多了,崔经理这是诚心要把我们几个给灌倒在这里啊。“”不能够,不能够。“崔宏忙笑着摆手,”今晚上全凭领导开心,只要开心就好。酒喝不完没关系啊,可以给领导带回去慢慢喝嘛。“”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嘛!“领导甲乙丙丁一起笑着摇头,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眼里全都是好意思。”这还不是应该的嘛,我们的工作全部仰仗几位领导的支持啦。“崔宏大手一挥,于是开喝。你来我往。八竿子打不着的原因也拿来敬酒,七大姑八大姨家表姐妹婆婆家的什么人也拿来攀关系。

对方是领导,不能真的灌趴下,在八成醉的时候,崔宏适当的收手,说有朋友新开了一家ktv,几位领导有没有兴趣过去哈皮一下,权当是放松。

领导甲推月兑的看了领导乙一眼。领导乙喝的比领导甲多,于是以醉卖醉,拍着桌子笑:”崔老弟怎么知道我们家大领导唱歌好?走,哈皮一把去。“

于是崔宏大手一挥,又叫来司机,开车把几个家伙拉到了练歌房。

练歌房里一边唱一边喝,崔宏寻找机会把领导甲拉到角落里,悄声问:”领导,我们那块儿地的租赁协议明天我送去您的办公室?“”这个……你老弟是个痛快人,我明人也不说暗话。“这位原本喝的差不多了,吼了几首歌后又恢复了不少,于是崔宏又给他换了啤酒,用酒场上的话是说,冲冲酒。人家大小是位领导,酒量可真不是吹的,”你们的协议中,租金的确不少,条件也相对优越。“

崔宏点头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听他后面那个但是。”但是人家廖副总很会办事啊。人家在我们那里建马场,不仅仅给租金,还给我们镇政府解决一部分闲置人员的就业问题。“

崔宏立刻笑道:”这个我们也可以啊。我们的石料厂建起来,也是要用人的嘛。而且我们是技术活,工资可不低啊。“”这很好啊!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有技术的人。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跟我们的工作没什么关系啊,我们只关心老百姓的就业问题。你工资高,百姓们乐意,工资低,对他们也是一口饭不是?有本事的人都去干大事儿了,留下来的那些,都是没什么本事的。你就算是给他技术活,也不一定能干好啊。“

崔宏从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脸上却笑开了花:”哎呦喂我的好领导!您这话说的可真叫一个实在。“

领导甲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意之色,伸手拍拍崔宏的肩膀,近前来低声耳语:”崔老弟,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才跟你说实在话。我索性给你交个实底儿。梁氏集团呢,是咱们中国的企业,他们的实力或许跟你们外企没办法比。可他们舍得花钱啊。廖副总已经传达了他们梁总的意思,说马场修建起来之后,我们镇政府每年都有百分之五的分红。你也知道,现在我们镇上花销很大,运作资金很是紧张。逢年过节的,就我们老哥儿几个,连过节费都发不起。没办法,穷啊!“

崔宏点点头,连声说了几个是。

这位领导又语重心长的说下去:”还有,你看我们这破地方偏僻,向国家申请的修建费用总是批不下来,这公路也一直拖着不能拓宽,你们石料厂建起来肯定要走大货,就我们那条乡村公路,恐怕半年不到就被压烂了,到时候我们跟老百姓也没办法交代不是?“

崔宏笑道:”领导您多虑了。公路的问题合同上都写好了。绝对不会让老百姓起怨言让您难做。“”呵呵,是啊。“领导甲干笑两声,坐直了身子。

很明显,公路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他真正在乎的是百分之五的年底分红。

只是分红不是小事,崔宏身为一个新上任不到一个月的行政部主管哪里做得了主?于是再三斟酌,举杯再碰,自己先喝了满满一杯,方笑着开口:”要不这样,您的意思我回去跟我们总裁汇报一声,相信我们总裁会考虑的。“”嗯。“领导甲含笑点头:”我听说你们成氏集团在咱们市分公司的总裁是个年轻的女人?“”啊,领导您消息真灵通。“崔宏心里骂了一句你个老色鬼,嘴上笑得恭敬,”罗总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们都很佩服她。“言外之意,我们谁也不能因为她是个女人而小瞧了她。”是吗?这么说是个女强人咯?“领导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又悄声笑问:”你们公司的事情,她说了能算吗?“

崔宏心里一阵不痛快,但顾全大局,他还是很认真的回道:”这当然,我们公司q市分公司的事情都是我们总裁说了算。“”这样啊!“领导甲狡猾的笑着,”那我们更得拜见拜见这位女强人了。如果你们的石料厂真的在我们这块地上建起来,我们双方可是会经常打交道的。“

崔宏心想你算个毛啊,也配见我们罗总。可嘴上却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们罗总……这两天可能会去公司总部,听说有个会很重要。“”那就等她回来嘛。“领导甲诡异的笑,”我们也不是很着急。再说了,分红的事情崔老弟你也做不得主吧?“

崔宏掐死眼前这人的心都有了,可依然还得稳住自己的心神,客气的笑着坐直了身子,点头:”好,领导的意思,在下一定会转达。不过今晚跟您聊得开心,我想我们虽然不算至交,但至少也不算是陌生的路人了。所以我想说句心里话还请领导您不要生气。“

领导甲奚落的眉毛一扬,老脸一抬,示意崔宏尽管说。

崔宏笑着拍拍自己的膝盖,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纯良的笑道:”怎么说呢,我觉得您见不见我们总裁真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您想要的东西有了,不就成了吗?“”话是这么说。“领导甲眨巴着泛红的眼皮,阴阴的笑:”可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难得一见美女总裁,我这不是也想开开眼嘛。“

崔宏笑着点头:”成!那我一定帮领导您转达。“

一个晚上花了一万多rmb,连吃带喝却没办成事儿。这让崔宏很是窝火。从ktv出来,叫司机把这几个烂醉如泥的货送走之后,崔宏攥拳狠狠地锤了一下旁边的路灯杆子,咬牙暗骂,妈的,这个老狐狸!

第二日,崔宏忐忑的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如实上报。

张硕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之后,手指抵着下巴,沉思不语。

崔宏如坐针毡,心想罗总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炒掉。谁知他忐忑了半天,总裁却忽然笑了。这下崔宏更是着忙,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便把心一横,开了口:”罗总,是我办事不利。我……“”不,你做的很好。“张硕摆摆手,打断了崔宏的话,”只是我原来极少跟这些人打交道,真是小看了他们。“”这些人,真是太狡猾了!“其实崔宏是想说无耻的,但背地里诅咒政府官员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出了当官的,崔宏还没忘记另一个搅局的,”那个梁飞扬也跟着捣乱,他们那么多房产开发酒店度假村,都全国开花了,还来争这块地,居然还喂他们百分之五的分红,想干什么呀这是。“崔宏不敢说的是,分明是行贿嘛这是。”这也不怪他们。“张硕此时心思百转,想着梁飞扬也掺合进来了,真是巧的很啊。”那,罗总,我们还考虑那块地吗?“”当然。“张硕笑得和煦温暖,”你说梁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是梁飞扬?“”是啊,梁飞扬前年留学回国,逐渐接手他父亲的生意,如今已经全面掌控了梁氏。“”那很好。你先去吧,这事儿我来安排。“”好。“崔宏忐忑的心终于放下来,心想罗总还是要出面了。只要她出面,这事儿应该就算是定下来了,自己还是赶紧的去忙后续工作吧。

崔宏出去之后,张硕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又想了一会儿,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去查看之前的通话记录。打开未接来电,里面的号码不多,因为通常情况下他都不会不接电话,那些骚扰广告的电话都被拦截了。

只需要核对日期,张硕很容易就确认未接来电里哪个号码是梁飞扬那天晚上给自己打过的。只犹豫了两秒钟,便拨打过去。

梁飞扬正在开会,手机调到静音状态放在口袋里没有听见。

等他开完会之后习惯的拿出手机查看,发现有个未接来电的联系人是澜澜。一时间他还不确定,毕竟那晚留下电话之后罗澜从没有打过来,他倒是打过去两次,都被拒绝接听,后来也就没再打过。

今天她为什么打电话来?

一向冷傲自持的梁飞扬忽然间心头一软,拿着手机匆匆回了办公室。

因为电话无人接听,张硕正暗暗地骂着梁飞扬这口是心非的混蛋,敢骗爷的老婆,亏了那晚‘澜澜,澜澜’的跟老猫叫春似的,惹爷生了一肚子的气。正骂的不解恨时,手机忽然响了,转头一看正是自己刚刚拨出去的号码,于是没好气的拿起来接听:”喂?哪位?!“

梁飞扬好听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张硕暗咬牙根儿,左手捏住签字笔,狠狠地折。”澜澜?是你吗?“梁飞扬被对方火爆的小脾气给逗乐,想不到八年多没见,她还是这样的小脾气。”嗯。“张硕心里有气,多一个字也不想说。”干嘛呢这么生气?“梁飞扬认定了是小姑娘撒娇,所以耐下十二万分的心来哄。

这样宠溺的语气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张硕在七窍生烟中咬牙冷哼:”你不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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