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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首订有礼送)

一震剧烈的震荡中,酒吧的半壁轰然倒塌,瓦砾和被震荡而扬起的灰尘弥漫在了整个‘暗夜迷香’之上。大地震动几下之后,一群惊呆的人仿佛被顷刻启动的机器一样,一起动了起来。

不料刚想上前扒开压塌的瓦砾,只听到先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只是一分钟左右,忽然哗啦一声废弃的瓦砾中从中间打开了一个洞口,一个有点狼狈的男人抱着一个人从洞口里先走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一凡!

身上的衣服被瓦砾割出了几道口子,脸上也被划出了血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却无法让人忽视他散发的气魄,威逼着众人。

呆愣了几秒钟,副官赶紧上前想要接过他怀中的人,却被秦一凡冷冷的躲开,他的声音很冷,“把瓦砾扒开,里面还有一个人。”

副官被他的目光冷的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让后面的特警上前救人。

等回头再看的时候,副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来没看到过冷如石头的首长也会有失控的一幕。

“叶行音,我不准你睡,赶快醒来!”他该早进来一点的,该早进来一点的。“醒醒!”,手狠狠地掐在她的人中上,哆哆嗦嗦的,刚才冲看到她差一点被压在下面的一刹那,他的心脏血液都冷却了。

千刀万剐都不及那一刻的疼痛,他怎么会这么混账任由她一个人冒险!叶行音,不准死,不准死,你若是死了,我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叶行音我不准,我不准!”

“该死的,救护车!”

“都给我滚过来!”

“不准死!叶行音你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死了我让整个叶家都给你陪葬!”男人浑身颤抖着按压心脏,呼吸,机械的做着能想到的所有的救护措施,眼睛猩红一片,疯狂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不准死,我不允许。听到没有,我不允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似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重复呢喃着。

“你要是再这么折腾,不死也被你折腾死了。”一个戏谑的声音冷冷的道,啧啧,真不知道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做出这么煽情的事情。没想到他一直视为仇敌的男人,如此不堪一击。

秦一鸣被人扶着从瓦砾堆里出来,他的一条腿被压在了砖瓦下面,现在已是鲜血淋淋,根本自己一点也动不了。面上挂着嘲讽的笑,没想到秦一凡对这个女人真的动了情,也对,刚才为了这个女人都下跪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秦一凡猛然抬眸,杀意尽显,手下揽着女人的动作轻柔无比,“找死!”。如果不是看在刚才他冲上去救阿音的份上,他早就杀了他!

嘁,说的话短就冷酷吗?果然和那个死去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一样,一样这么讨厌。“秦一凡,你除了说这些还会干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话刚落音,腿骨处剧烈的疼痛,眨眼之间秦一凡已经站起来,电闪火石间男人扑到他的跟前死命的挥舞出去。两只眼睛猩红的跟地狱来的撒旦,身旁的警卫刚想上前,就被他一声爆喝止住了。

什么都管不了了,身边有很多人在尖叫乱糟糟的一片他都听不到,脸绷得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想想,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冒险,他怎么会再次让她受伤。

嘎吱——

清脆的骨头分裂的声音,清晰而残忍。

带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男人额头上留下冷汗嘴上却没有半分求饶的意味,“只有这点功夫吗?我还以为秦一凡有什么了不起,让秦老头子这么看得起。看得起到……能放弃我这个儿子。”

男人恶劣的咬着字说道,每一个都清晰无比。

他的肋骨被压断了,说话时胸腔整个都在疼痛,可是看着眼前失控的男人就忍不住的想让他更痛苦,以偿还自己所受的苦楚,这都是秦家欠他的!同为兄弟,他秦一凡凭什么就受尽万千宠爱和繁华,凭什么自己的母亲就要客死异乡!?

他们秦家的人都该活在地狱里!

身体根本早已没了反抗的能力,全身都疼痛着,叫嚣着,面上却依然带着讽刺的笑容,不停的重复着宛如魔咒的声音。

他就是要看着秦一凡痛苦,见不得他过的那么好!

“哦?呵呵”男人轻笑了两声,手覆在自己的眉上,缓缓的在面部五官移动,“没觉得我们很像吗?这八成相似的五官,真的假的,难道还没有定论吗?还是,你在害怕什么?”

“哥——”

秦一凡身子一颤,眸子深沉而萧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拳头再次落下,噗的一声男人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

“打死我更好,打死了你秦一凡也就背上残害手足的罪孽了!秦一凡,你早就该死了!”

桀桀的笑着,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

“哈哈,我的好哥哥,你究竟是在怕什么?”

男人放肆而张扬的大笑,另一条腿被踢断了也没有任何出声喊痛,看着秦一凡的目光决绝而带着报复的快感。

“首长,这……”

“将所有人都带回去,将整条‘暗夜迷香’全都肃查,绝不能留下一点点的黑社会背景的人员!”冷冷的吩咐完,抱着怀里的人坚定而缓慢的走出了以坍塌酒吧为背景的‘暗夜迷香’。

身后的男子猖狂大笑,那笑声仿佛化成了利刃在背后刺痛。

如果他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父亲……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一直作为榜样的父亲,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面对这一切。

‘暗夜迷香’在半月后从北京的郊区彻底的消失,这个存在了几十年的肮脏的区域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改变了模样。

柴景天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秦一凡的第一眼就是:“小五,秦一鸣你不能杀。”

秦一凡抬起头看着他,面色沉静,“你早就知道了?”。

柴景天看他的脸色没什么异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刚知道。”

话音刚落,碰的一声,一声剧烈的疼痛从月复部传遍了全身,痛苦的捂着肚子抬起头看他,却被再次打了一拳,这一拳落在了脸上,柴景天却没有丝毫的躲避。他躲得过去,却故意不去躲,他知道小五现在心里的滋味,如果他父亲敢现在冒出一个私生子,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拿枪崩了那个私生子。

“你他妈知道,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嘭得一声响,又是一拳落下,秦一凡疯了似的撕扯着柴景天,他妈的,全世界都知道他老子给他生了个‘弟弟’,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怎么办!还不是像现在一样,你能把他杀了吗?你能磨灭他的存在吗?秦小五你冷静一点!”

柴景天怒喝,“你让我怎么说,说你有了一个弟弟!”。

秦一凡呼哧着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松开了抓住他领子的手,没有说话。

柴景天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朝他吼道:“秦小五,丫的给老子冷静点,闹出了人命你我都没得收拾!”。

只是秦一凡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直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

“醒了?”,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

迷糊的挣扎了下,叶行音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他,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记忆最后停留在他将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而后是轰然倒塌的声音,再然后好不容易恢复的神志都陷入了黑沉沉的黑暗里。

“你有没有受伤?”,紧张的想要扒拉开他的衣服看,却被秦一凡抓住双臂按在了床上。

“你好好的休息,我没有事。”秦一凡表情淡淡的,脸颊上还有几处伤口,只是涂了酒精伤口凝结的血痂。

“你——”

叶行音开口说话,张口嗓子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伸手就去模脖子却被他轻轻的按下手。刚才太着急了没有发现嗓子的问题,这么一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嗓子火辣辣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你的声带受损,需要几日才能好,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开口。”他缓慢的说道,态度再自然不过,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叶行音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心虚,她自然知道自己躺在这里眼前的男人一直守在身边,事情真得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就孤身犯险,的确是她做的不光彩,最起码没有给于他夫妻之间的信任。

有些纠结的抓着被角,视线梭巡在室内不敢去看他。

“唉——”长长的叹了口气,秦一凡冷硬着的心被她这副模样柔软了,他气得不过是她这样糟蹋自己。他把她捧上天,唯恐伤了她一根汗毛,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她便将自己折腾的半死不活。

这样的她让他怎么办才好,第一次对于一个人生出无力感。

这种无法保护她的感觉,让他很是沮丧。

“对……唔……起”

叶行音抓着他的手艰难的说道。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她错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他。

她抓着他的手,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如同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祈求原谅的光芒。

“别说话,不用说,我都知道。”沉默了半晌他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动作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小心得让她心里泛酸。

她没醒来的这段时间他就守在床边,明知道没有什么用还是不放心的守在她床边,想让她再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当知道她瞒着自己去见那个幕后黑手,他千算万算的想保全的是她,想捉住那个幕后黑手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却算漏了,会伤害到她的可能,太过自信而让她受伤、

他后悔的想要杀了那两个人为她报仇,却被景子死死地揽住。

柴景天说,他是你亲兄弟,你不能。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父亲有个私生子,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一直深以为傲的父亲原来是这样人,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一直以来的一切,疼痛像黑夜里破碎的月光,细细碎碎的化成无情冰冷的刀一点一点的剜进他的心里。

每个人都有面具有的时候面具亦是盔甲,把所有的伤害挡在外面将所有的伤口化成一片片的保护。

自己从来不是懦弱的人,秦家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挺过来了,然而却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忍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极限的。当面对*果、鲜血淋淋的事实,铁打的人也会受伤。

只有在她身边,一切似乎才不至于那么痛,那么令他发疯。

颤抖的模上他的面,脖颈间湿漉漉的液体让她有些心酸,他哭了。

想要抬起头却被他忽然低头摄住了唇,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懦弱的样子,这一刻他真的没有半点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能紧紧的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到她的存在,才不至于让自己临近崩溃的理智决堤。

属于他的温度透过衣衫熨贴着她冰凉的肌肤,融进了她的心里,让她不再那么害怕。她很有默契的没有问别的,只是温顺的承接着他的一切,秦一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吧,不要再活得那么辛苦。

吻滑落,落在她受伤的脖颈上,如象牙白的脖颈上三道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细细碎碎的吻如同羽毛一般落在那脖颈上,柔软而绵长,力道轻的让她忍不住的战栗。

霎时,一颗心都柔软的融化了。

眼睛溜圆的看着他,炙热的泪滚滚落下,睁大眼睛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也不肯眨。

他的侧脸带着浅浅的青茬模上去有些痒痒的渣手,她忍不住伸手模索她的脸,他的五官每一寸都深深地可额在了她的心上,可是她总害怕,害怕自己会忘记。会有一天他不要自己了,自己什么都没留下,心里空空的像踩在云端一般不踏实。

他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拥抱着她久久的没有说话。

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彼此绵长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如同一曲亘古不变的曲子。

住在秦家老宅里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一样,他不再忙于公务,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她不能说话,他便当她的传话筒,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准确的猜出来。

知道她担心叶如枫,他便将叶如枫送回了柴家,放过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无法宽恕。叶家的危机他没有出手相救,任其自生自灭,他没有任何理由帮这家人,在知道她想置阿音于死地的一刹那。

后来叶行音想起来,秦一凡为了避开叶家所有人,将她的手机号码都换了。除了柴家,所有人都没有她的号码。生病期间没有想起来,后来病好了才恍然叶家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她默许了这个行为,一直以为是郭明兰害死的妈妈,结果却是亲生父亲逼死亲生母亲,她再也没有办法面对叶家的任何一个人。

几天后的邵老的七十大寿宴会,叶行音本来不想去的,可是架不住柴菲菲劝说。身为秦一凡的妻子她迟早要接触这些人,更遑论这位邵老是邵景南的爷爷且在一凡落难的时候对他帮助极大。

因为脖子上的於痕,她在围了一条纱巾,车子缓缓的滑向军区大院,警卫拦下车子看到接过帖子审核确认了才放行。

邵老不喜热闹,七十大寿只请了几个亲近的人,刚进了院子邵景南便笑嘻嘻的围了上来。和秦一凡来了个热烈的拥抱,看到叶行音眸光闪烁了一下倒没说什么。

那天他赶到的时候顾一鸣已经被打得半死了,要不是他拦着顾一鸣是铁定被打死的。他敢肯定,秦小五对这个叶行音用情颇深,不是一点半点而是那种在所不惜的占有,毁灭性的感情,强烈得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太过炽热,这个人会是小五的弱点,也是小五最硬的盔甲。不知是幸运或不幸,他只能旁观。

虽然说宴会是简单的举行,可请了也有近百位,等所有人陆陆续续的落座,邵老这个寿星才姗姗来迟。

七十岁的邵老依然老当益壮,一双眼睛明亮带着不容人忽视的压迫。

“今天很高兴能请到各位前来,我邵某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本不该劳扰各位的,蒙各位亲朋好友抬举才举办了这个家宴。在这里我敬大家一杯!”邵老精神很是高兴,满面通红更增了一分的神采,举手之间仍有当年挥斥方遒的风采。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本不该我老头子做主,只是好友已经亡去,家中只剩一稚子。我老头子暂且就接着这个日子厚着老脸宣布一件事情,秦家有一子遗留在外面,趁着今日就正式认祖归宗了。以后见了一鸣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且照顾着这孩子。”

叶行音垂着的眸子霍然睁开看向秦一凡,秦一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秦家还有另外一个儿子,那一凡知道不知道?指尖轻轻的颤抖,这于他是怎么回事?

秦一凡冷眼看着眼前所有人合演的这一场戏,只觉得好笑嘲讽,他们秦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这群人插手了?不过是怕他秦一凡一家做大,搞出这样的名头。真是可笑,“邵老的一番好意我秦家怎么敢拒绝?秦一鸣既然是我秦家的血脉,秦家自然认,还真是劳烦邵老做了这番好人。”

邵景南复杂的看着他,知道秦小五已经忍耐到这番实属不意,这顾一鸣是私生子老爷子却这么突兀的挑明。不过是告诫在座的所有人,他秦一凡不是秦家唯一的人,要想踩到他们这群老人头上早着呢,他们可以扶他上位,自然也可以将他拉下来让别的人取代。

真是可笑的权势,他哪边都不能帮,一边是自己的发小一边是自己的血亲。这场战争里他偏向那一边都是一种艰难的选择,视线落在一旁无措的叶行音身上,邵景南讪笑了一声道:“这就是男人,权势就是到死了也不放手,不必担心,小五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叶行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是邵家的人,这场较量里谁知道他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鸣,还不快过来敬你哥一杯。”邵老招手,那人渐渐的从光和影交错的地方走来,眉眼间还有些伤痕只是和一凡*分相似的容颜让所有人都无法否认两人的血亲。

叶行音几乎是神经质的缩了缩手,身边的秦一凡气压低的吓人。见她惊慌无措的模样,满是戾气的眼睛才缓了缓,半晌没说话,似是在思考。

只是有些人,你想安生他也不想让你安生。

“大嫂想必大哥没有正式介绍我,我是秦一凡的亲弟弟顾一鸣。”男人嘴角挂着邪肆嘲讽的笑容,热络的话没有丝毫的暖意,眼睛死死的盯在她的脸上,充满了占有欲和侵掠的气息。

“还要拜打扫所赐,我顾一鸣被亲大哥打断了两个肋骨踢断了一条腿,怎么样大嫂,我大哥很痴情吧。秦家的男人也就这点好处……”顾一鸣压低声音阴鸷的说道。

叶行音转头看向秦一凡,见他嘴角紧绷情绪毫无掩饰,就知道他刚压下的情绪再次被这个叫顾一鸣的男人激怒了。

对着这个如蛇蝎的男人她总有一种恐惧感,总觉得他美丽的外表下是一只吐着蛇信蠢蠢欲动的贪蛇,准备随时咬你一口,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最致命的打击。

伸手握紧他紧攥的手,顽固而执着,她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这一刻她给他的只能是支持,顾一鸣无论怎样都好,她在意的只是她的秦一凡。

“一凡。”她的声带并没有完全好,只能尽量的少说话,开口沙哑而粗沉如同划玻璃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看着她入眼的眸子里是无以言喻的支持和安慰,心里的压抑被一点一点的压下,他怎么忘了这些人想要的不过是让他失去理智,冷冷的在心里笑了一声,再看向顾一鸣的双眸里已沉静如波。

宴会来的都是京城上流的人,秦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无论是秦一鸣还是秦一凡都不是好惹得主,他们两兄弟相斗,自然是乐得渔翁得里。

这个男人在她开口的一刹那就知道他是谁了,那个晚上的经历是一场噩梦,而这个秦一鸣是这场噩梦的策划者,怎能不令她胆战心惊。见到秦一鸣一刹那身上的神经都麻木了,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晚痛苦的呼吸,世界一片的黑暗,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在碰到那个人便再一次爆发出来。

可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比她还要痛苦吧。

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一点点的脆弱,身为秦太太她就应该为整个秦家做打算。

再抬起头已是笑靥如花,“常听一凡提起你,一鸣真是该多回家看看,一凡很是想念你这个兄弟。”声带很痛,可是却不及心上的痛,她的一凡究竟承受了多少?

秦一鸣噎了一噎,很明显被这个颠倒黑白说瞎话的女人,然后嘴角一勾在心里暗道有趣有趣,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装作之前不认识他?还是第一个不被他吸引的女人,果然不愧是秦一凡看上的女人。这样的应变能力,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爆炸的那一刻他会放弃报仇而选择扑向她,报仇可以随时,可是这个世上若是少了这么个让他感兴趣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呢。

“大哥,大嫂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轻轻的呢喃,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带着致命的魅惑,眼神流转间已是玩味笑意,眼神流连婉转之中满是勾引的意味。

或许,这个秦家还有比秦一凡更好玩的东西。

“多谢夸奖。”叶行音不冷不热的回道,心里被他的目光激起了一层一层的疙瘩,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太过黑暗的气息,令靠近的人感到危险的气息。

顾一鸣眸中的笑意渐深,叶行音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谈笑间流露出的邪肆,虽然有*分的像是容貌,可是一凡给人的是冷峻,而这个顾一鸣笑起来就别有一番张狂和邪肆的感觉,同样的感觉前者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臣服,而后者则更倾向于一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傲慢。

坐回去的车上,叶行音沉默着。这样的事情在这些大家族里很常见,外表风光下是肮脏不堪的关系,秦一鸣是秦一凡的弟弟,而在这三十年里都未提及过,除了私生子还能有什么?

同为她知道身为私生子是多么尴尬的身份,也知道秦一鸣对秦一凡有多大的恨意。可是也正因为这份了解,她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她甚至觉得空气似乎成了粘稠的流质黏贴在自己的皮肤上然后钻进口舌里封住五官。

这样的压迫感,她从未从他身上见过。

手被覆上,他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力道很大很大似乎是要将两人的手指交融在一起,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下还有青黑,伤痛在他眼底了蔓延。

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声音哑哑的:“一凡,一切都会过去的”

秦一凡沉默的望着她的眼睛,眸子里的阴沉和死寂是她从未见过的,甚至流露出杀意,她相信如果眼前换做别人他会杀了那个人,她相信。贴上他冰凉的脸颊低声喃喃:“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凡,相信我。”

尽管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那个男人也是他的兄弟。

是他父亲背叛母亲的证据,他曾经那么崇拜的父亲,一切以他为榜样的父亲,一切一切都被狠狠地撕碎,这一次的打击甚至比当初得知全家空难还要严重。

她伸手环住她的腰,囔囔的说:“不怪你,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怪只怪,一切由不得他们。

上一辈留下的事情怎么能由这一辈来承担。

他说对不起,哪里对不起她呢,他没有任何理由承担这一切。父亲犯下的罪过,却让他一人承担,于她何其残忍。

火辣辣的喉咙染上了苦涩的泪水更假的疼痛,以后就让她来保护这个男人,让他再也不要承受这些事情,再也不要和她说对不起,再也不要让他担心。

——

早上起来的时候,秦一凡还在睡,昨天晚上他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跑到阳台上吸了一夜的烟。她装作不知道,枕头却湿了大半。

才刚刚入秋天气尚算暖和,起身的时候虽然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扯开了他的身上被子的一脚,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的肌肤下是狰狞的疤痕,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很少能在他之前醒过来。

有好几道疤痕都靠近心脏,虽然已经好了,可是看到那么深的疤痕,可以想象当初他经受了怎样的凶险。

良久,她忍住泪水,将被子轻轻的盖上。

院里子已经种满了花,只是新发芽才柔软的茎叶在秋风下微微的颤动。院子里池塘中几尾锦鲤在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天难得晴朗,搬出椅子坐在院子里早晨第一缕阳光刚好落在身上,她知道这周围有一家商场。难得有空闲,她想为他做顿饭,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很少能这么安静的聚在家里亲手为他做一顿饭了。

秦一凡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空了半边的床,心里咯噔一下醒了,踩着棉拖找遍了房间,走到窗前转身的一刹那视线瞥到了坐在院子里的小女人,一颗心才算安稳了下来。

换好衣服想要出去找她的经过厨房闻到阵阵的香味,拧眉,家里的佣人除了定时打扫的没有安排做饭的。脚下的步子鬼使神差的走向厨房,果然小女人正在做饭。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慢慢的走过去,环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低声问:“做的什么?”

“家常菜,不知道首长先生是否会嫌弃?”

挥舞着铲子,她抬头看向他,见他面色正常就知道昨天的一切已经过去。

“怎么敢嫌弃?”他微微一笑,手不老实的滑到她的腰侧柔软的肉上,轻轻的揉捏,惹得她身子轻轻的颤动,“别闹,我正炒菜呢。”

“嗯?我饿了。”恶意的往她耳蜗里吹着热气,手也越发的不守规矩,轻而易举的越过衣服肌肤相贴,炽热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面颊忍不住的绯红。死死地咬着下唇不敢出声,伸手想要阻拦他肆无忌惮的手,却被他轻轻的捏住手。

背对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粗重的呼吸里感受他压抑的情绪,他的肌肤似是燃着高温,在秋日的早晨低温下竟然还出着汗,在身体敏感的部位任意的揉搓着,身子瘫软成一汪春水脚下虚软的站着,若不是被他揽着恐怕站都站不稳。

“别,别这样。”死死地咬住唇想阻止他,发出的声音沙哑的令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秦一凡侧脸看向她,只见她正双眼汪汪的看着自己,脸颊哄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心一软,亲了亲她红润的唇,手爱怜的掬起她的一缕头发把玩,温声的说:“阿音。”

声音低沉而甘醇宛如陈年的酒醉了她的心神,恍惚间见他关了火,身子蓦地腾空被他打横抱在怀里,惊呼一声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双腿圈在他的腰上,整个人宛如一只小抱熊一般。

被他一步一步的抱回了卧室,身子感受到失重的感觉,人已经被压在了那张king—size的床上,柔软的而洁白的被单上,她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散开,白如凝脂的肌肤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和她的体香。

他压在她的身上,两人之间被他可以留了一定的距离,看着她的目光缠绵而带着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唇缓缓的勾起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鼻息间喷出的灼热的气息撩在她的脸颊上,她蓦地红了脸颊。

“早晚有一天,我要为你疯狂的,阿音。”

一声呢喃里,他低下头含住那粉女敕的宛如三月樱花的唇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如同最甘醇的美酒,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麻痹了感官醉了心。

整个世界都在这灼热力熊熊的燃烧,世界里只有了彼此,她伸手紧紧地缠绕在了他的脖颈上。白皙的手臂上泛着淡淡的粉色,那颜色似乎是被他惊人的温度所灼烧出来的,如最好的胭脂一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卧室里一片旖旎的风光,地上凌乱的散落着衣衫,床上两人纠缠着宛如双生的藤蔓。

叶行音躺在秦逸凡的怀里,任由他逗弄,炽热的呼吸似乎焦灼了空气流质一般缓缓的划过。吻细细密密的落在脸颊上,脖颈上。

她忍不住轻声地叫着,“一凡,一凡……”。

在那一声一声柔肠百转的呼唤里心怦然而动,从未有过的体验,似乎从第一课见到她便有这种奇怪的跳动。于是,他只能对着她才能安眠,才能夜夜平稳的如梦,没有家仇没有权力争夺。

掌心是她柔软的小手,不热的温度却灼热了她的心,缠绵而细密的吻落落在她秀气的眉毛上,颤动的眼睑上,小巧的鼻子上,粉红的脸颊上,而后是嫣红的唇上。

含住她的唇然后溜进她的口腔里,开始攻城略池,肆无忌惮的掠夺着她的广安,手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按压向自己。温热的掌心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着,肌肉绷紧带着一种强势而温柔的的力道。

她的眉毛微微的皱着,似乎在忍耐那般楚楚可怜,又那般的惹人怜爱。手轻轻的推拒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指尖触及的温度是惊人的温度,仿佛烫伤了一般,她退缩回手却被他捉住按在了头顶,修长而结实的身体透出的是令人心颤的狂野。

他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她深深地沉溺在那目光里久久的忘记了移开,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下,他眸子一沉俯身而上。

昏暗的室内,女人细而沙哑的申吟着,良久一室的旖旎才归于平静。

男人心满意足的将气若游丝的女人翻了个身放在身上,眉宇间满是柔情蜜意,手指穿梭在他的头发里无意识的按摩着,“阿音,我们剩一个孩子吧。”他幽幽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唔,好。”她迷糊的睁开眼睛,无力的回答。

然后呢,半晌没了动静。

秦一凡垂眼看向怀里的小女人,眉眼闭着,已经熟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声。

秦一鸣成了秦家正名的私生子,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等两个人回家的时坐在沙发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一鸣这几年一直在做房地产,只是根据消息在暗地里还有一个不小的财团。这次回国发展,摆明了就是和秦一凡对着干。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他这么针对秦一凡,也知道当初秦父对他可见一斑。

“你怎么来了?”秦一凡见到秦一鸣脸色刷的沉了下来,不过很快就很好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不喜欢见到这个男人,他的存在一遍一遍的提醒着父亲曾经做过背叛母亲的事情。

他的婚姻观也是大多是受父亲的影响,内心对婚姻的忠诚很重视。一旦这个观念建立的基础被打破,他很难接受。

习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呵呵,哥哥,你看你说的都是秦家人为什么我不能来?”顾一鸣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道。他姓顾,不姓秦,当初把他一个人放在美国自生自灭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正式进入秦家。

如今,他终于进来了,以秦家的子孙身份进来了。

脸上的笑漾开,眸底是深刻的恨意。

“滚!你还不配踏进秦家,”秦一凡冷然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脾气被激怒很糟糕,可是就是忍不住的被激怒。素来以冷静著称的他,也有忍耐的极限。

顾一鸣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嘴,笑:“不配?好一个不配?秦家的血统还真是高贵。”丝毫不介意两人的目光,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看向一旁沉默的叶行音道:“嫂子也是这么想的?私生子的血就是肮脏的?”。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重重的击中,头偏向一边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谁允许你说她!再敢对她说出半句话,就算你留着老头子的血我也不介意亲手杀了你。”秦一凡冷冷的说道。

伸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顾一鸣轻声小处,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庞,与那阴森的笑声刚相反,令人生出一种反感的情绪。

“大哥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呵呵,好我不说。只是……大哥,接下来请小心了,我只是来提醒你秦家或许要再一次败在你的手上。”

淡淡的笑容,双目露出是阴狠。视线落在他身旁的女人,眸色闪了一下,随机掩去了眸子里的翻涌的情绪。

总有一天,他要这个女人躺在他的身下。

叶行音瞅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秦一鸣先生,多谢你的提醒,不过秦家并不欢迎你。”

送客的意味的显而易见,秦一鸣眼睛发亮的看着她,带着*果的*和占有欲,起身向外走去,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很期待,你在我身下颤抖着求饶的那天。”

低沉的嗓音虽刻意的压低还是让两个人变了脸,这样的人着实令人讨厌。

秦一凡身子一僵,蓄势待发,散发的气息似乎恨不得将这个嚣张的男人撕个粉碎。叶行音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不要。

顾一鸣凭借的不过是这些恶毒的言语,激怒他让他失去判断力。

她是他唯一的弱点,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她挺着脊梁,击溃他恶意的攻击,只是言语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蜜月暂时被搁置,公司那边假期也消了,再次回到公司里似乎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不敢再和她随意的搭话。态度疏离而恭敬,叶行音苦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她的身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尽管她很想和这些人好好的相处,但是别人在心里产生了距离感。

柴晓溪见到她第一眼,高高大大的身子飞扑上来,紧紧地揽着她的脖子做猫咪状磨蹭,嘴里抱怨秦一凡的不是。“阿音,小五真是太可恶了,都不让人家去看你。”

旁边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两人亲热的样子都装作没看到,余光却瞥向两个人一脸的八卦。

“松手!如果不想被一凡撕成碎片的话。”叶行音黑了脸,扒拉开缠在她身上的男人。

“哎呀,阿音真是好绝情啊,才几天不见就这样对我。况且,你把你家老公当成了大力金刚吗?把我撕成两半,我家老爷子可和他不愿意。”虽然放开了柴晓溪嘴上却是不依不饶,那幽怨的模样引得一群八卦女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叶行音绿了脸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再演戏了,现在真的有事情别和我闹了。”

她在公司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这人还非要再雪上加霜。

也了故作可怜的柴晓溪一眼,转身往办公室那边走去,请假了那么些天,她有很多事情要办才没时间和他疯。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笑嘻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黯然,紧追着她的脚步随后进了同一件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一个粗噶的声音尖叫道:“小七耐阿音!小七耐阿音!”

叶行音顿了下脚,循声音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鸟笼,里面一只绿色的鹦鹉正梳理着羽毛欢畅的叫着。走到跟前,那只小鸟滴溜着小眼睛看着她尖声叫道:“小七耐阿音!小七耐阿音!”整个鸟像只复读机似的,可不停的笼子里上蹿下跳。

“喜欢吗?”柴晓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行音回头望向他问,“你送的?”

柴晓溪双手插在兜里,面上有些不自在,微微的扬起下巴两只大大的眼睛向上飘忽:“嗯。”轻轻的应声,干咳了一声解释的补充道,“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了,到集市上看到这只小鸟喜欢,便想着送给你。”

叶行音笑眯眯的伸手逗了逗鹦鹉,眼睛看向他说:“很可爱,谢谢啦。”

“它叫小七?”轻轻的拍了拍小鸟的头问

放在兜里的手一紧,过了几秒钟他慢悠悠的说:“是。”

“真是只可爱的小鸟。”叶行音见识过鹦鹉,只是那些鹦鹉长得虽然漂亮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小七’被她拍了拍脑袋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短小脖颈上系着的铃铛玲玲作响,似乎是被她拍痛了一般。

笑眯眯的用指尖点了点它的肚子,小七圆滚滚的身子如同一个小球翻滚了一下倒在笼子上再次尖声叫:“小七耐阿音!小七耐阿音!”

咋咋呼呼的样子在整间办公室里响开,柴晓溪走上前点了点它小小的脑袋怒其不争:“当初教了你那么多怎么就记住这一句!笨鸟!”

“笨蛋!笨蛋!”胖鸟在笼子里扑腾着躲开他的手指,尖声回道。

“笨鸟!”柴晓溪怒,这只忘恩负义的鸟,这么快就叛敌投降了。

“笨蛋!”小七毫不客气的回嘴。

一人一鸟斗得不亦乐乎,叶行音在一旁笑得云淡风轻。

柴晓溪瞥到她的笑容,手僵硬了一下装作没看到,那只鸟偏偏不识相边扑楞着边尖叫:“笨蛋!笨蛋!”,柴晓溪面子上架不住了,几乎都忘了它只是一只鸟而已。

“笨鸟,你给我等着!下次看谁还喂你!”柴晓溪炸毛,这只养不熟的小畜生,才这么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手指哆哆嗦嗦的恨不得掐死这只鸟。

“笨蛋!笨蛋!”肥鸟继续扑腾。

柴晓溪腮帮子鼓鼓的,“阿音!今天我们吃红烧鹦鹉还是爆炒鹦鹉?!”

鹦鹉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胖胖的身子一挺,装尸体。

叶行音嗤嗤的笑,还真是一份大礼。

柴晓溪脸红,心中大怒,随手抓起来桌子上的东西就丢过去。竟然和个孩子似的在她跟前和一只小鸟斗嘴,真是把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丢了个干干净净。

“哎呦!柴晓溪又不是我骂你笨蛋,干嘛砸我”,叶行音捂着额头嗔怒,柴晓溪慌慌张张的扒拉下她的手,额头被砸出了一块红红的印子,原来刚才扔出去的是她的印章。

“嘁,本少爷砸到你是你的荣幸!”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嘴一撇说出令人哭笑不得的话。

被她轰出办公室,他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事情他都知道才心疼她,这只鹦鹉跑遍了整个宠物市场高价买下来的。

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小五没办法照顾好这个女人。或许,她该让更适合她的生活,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之中,他很害怕有一天看到她出事,就如……当初……

攥紧拳头,柴晓溪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告诉她一切,良久,他松开了手面上再次挂上了招牌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再也没有了开心。

可能有些人永远不知道那只笨鸟叫晓溪永远是小七,有些东西没办法说出来只能埋在心里。

秋天的越来越冷了,早晨起来的时候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柴菲菲被家里留下了,整天被安排着几轮相亲,碰到她的时候都是衣服苦瓜脸,气急败坏的咆哮,她就那么嫁不出去吗!她柴菲菲还缺男人吗!

叶行音淡笑,是啊,她的身价摆在那里自然不缺男人,可是没见她往家里领一个。柴母急的头发都掉了好多,安排相亲更频繁了,就连柴家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加入了给她介绍对象的行列里。

晚上和秦一凡窝在家里,两个人一个看报纸一个忙着工作,叶行音捂脸自从答应他要一个孩子,秦一凡每天都奋力的耕耘。那不要命的模样,简直把她拿来当生孩子的机器了。

“这几天冷了,出门的时候记得多穿一些。”叶行音将文件丢开,蹬蹬的跑到他跟前说道,手脚冰冷,她从小就体寒一到天冷的时候浑身就像块冰似的捂不热。

将被角打开一些快速的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把自己埋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声音有些囔囔的鼻音。

“嗯,鼻子怎么能?生病了吗?”秦一凡伸手碰到她冰凉的额头不禁皱了下眉,伸手模了模她冰似的手脚,心里更是担心,“这么冷,怎么不多注意。”

冷着一张脸责备小孩子似的说道。

叶行音吸了吸鼻子,无所谓,“从小就是这个毛病,今天忽然间就变天了才这样的。”

秦一凡无奈,将人捞到自己的怀里,他身子暖烘烘的像个大暖炉。叶行音拱了拱被子很自觉的缠上去,手脚贴着他,笑嘻嘻的说:“一凡,有你真是一个宝啊,冬天都不用暖炉了。”

秦一凡冷哼哼一声,没有吭声,只是揽着她的双手紧了紧。

“小七耐阿音!”

“小七耐阿音!”

一只绿油油的脑袋从被子一角露出来,一双滴溜的小眼神惊喜的盯着叶行音,肥胖的身子从被子下面钻出来炸弹似的冲向了她,扑楞着翅膀一头扎在了她的怀里。

尖叫:“小七耐阿音!”

秦一凡黑了脸,满是阴鸷的看着把脑袋在他老婆胸前来来回回的摇头晃脑的色鸟,“色鸟!”,伸手就要提溜走肥鸟。

肥鸟叽叽喳喳:“坏人!坏人!”。

秦一凡脸更黑了,叶行音推开他的手亲昵的拢了拢它的翅膀,嘀咕:“和它计较什么啊,它什么都不懂。”

肥鸟很是会看眼色的往她怀里再次扎脑袋:“小七耐阿音!小七耐阿音,笨蛋!笨蛋!”

秦一凡两只眸子盯着它恨恨的,不管她的抗拒,逮着它的翅膀光着脚踩在地上,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肥鸟扔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

死肥鸟,早晚有一天胖死你!还敢觊觎我老婆,早晚扒光你的羽毛喂畜生。

“你多大了,还和只鸟计较。”叶行音不满的嘀咕

“哼,看来是我不努力,让你还有功夫和那只臭鸟费工夫。”秦一凡阴森森的说道,高大的身子遮挡住灯光,光和影中,他一双眸子幽深幽深的泛着蠢蠢欲动的绿光。

叶行音蹬了他一脚,被他猛然扑上来。

“滚开!臭一凡!”叶行音尖叫一声,笑着躲开他的手。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在脸上,左挠挠右挠挠,恍惚中以为是阿音在闹自己,伸手一抓触感是温热而柔软的毛。秦一凡黑了脸,睁开眼睛看到手里的鸟,“死肥鸟!”

“笨蛋!笨蛋!”只听噗嗤一声,一滩温热的黑黑的东西自它娇小的臀部直线下落降落在他阴沉沉的脸上。

秦一凡大怒,霍地坐起来,随手将手中的鸟扔到墙上,冲向洗手间狂呕起来。

“小七耐阿音!笨蛋笨蛋!”扑楞着翅膀从地上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向外走出去。

叶行音回来的时候看到耷拉着翅膀的小七,赶紧找了医药箱,肥鸟边梳理羽毛边告状似的:“混蛋!混蛋!”。叶行音偷乐,家里有了它之后两个人都像小孩子了。也别是一凡那人,平时总冷着一张脸,现在倒是因为这只鸟变得表情多了起来。

秦一凡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那只鸟两眼目露凶光,吓得肥鸟尖叫:“混蛋!混蛋!”。小小的脑袋钻进她的怀里,摇晃。

“你别和它一般见识,你看都吓到它了。”叶行音温柔得帮它包扎好翅膀,对着他说到。

秦一凡了冷哼了哼,一坐在她的身边,毫不客气的将她怀里的肥鸟扔出去,搂着她的腰嘟囔:“老婆,你都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了。”

叶行音又好气又好笑,半晌叹息:“你呀……”。

秦一凡嘴角缓缓的勾起,得意的看着身后独自舌忝舐伤口的肥鸟。

柴晓溪照旧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从他进公司这人就开始赖在她这里,后来干脆搬了自己的办公桌到她办公室里。抗议过,却无效,每次抗议他都睁着大大的眼睛装无辜,那可怜的模样差点惹得全公子女性视她为公敌。

“阿音,今天带早餐没?”柴晓溪扒拉着她的袋子,往里面瞅,样子跟一个寻找食物的大眼猫一样。

“没带,不是说了让你在柴家吃吗?”叶行音排掉他扒拉的爪子,不冷不淡的说道。

“嘁,阿姨做饭齁咸齁咸的,我害怕再吃下去血压什么的一下窜的老高。”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柴晓溪不满。他在没过的时候家里做饭都是口味清淡,到了柴家他们家就一个用了十几年的阿姨,老人家年纪大了口味也肿了。柴家重情义,不忍心辞退阿姨,且阿姨做菜除了咸点也没什么毛病。

叶行音在柴家呆过自然也知道,之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她也不是每天做饭,早上总起不来,只有偶尔有兴致了才起来做一次,大多时候是阿姨做饭。

安静了一会,柴晓溪装作不经意的抬头问:“今天有空吗?”

“有事吗?”叶行音头也不抬,自从邵景南做了BOSS之后她的一切工作都不是虚的,他说公司里不养闲人否则直接被Pass掉。

她从22岁开始进入叶氏,一直爬到总经理的位置,从来都不是靠的运气而是实力。邵景南看不起她,她自然不服输,现在事情都刚刚接手,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嗯”柴晓溪目光闪烁,半晌便秘似的哼了一声,耳垂可疑的红了红。

叶行音抬头看向他询问:“?”

“就是想让你帮我选一件礼物,你知道的我一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帮女孩子选礼物。”

叶行音挑眉,他这副桃花样十足还没过女朋友,嘁,鬼才相信。

“真的!”见她不相信柴晓溪急了,忙解释:“她是我妹妹,呃,不是亲妹妹,是领养的。过几天是她生日了,你就帮忙一下会死啊。”一双大眼睛瞪大了一圈,看着叶行音的样子仿佛在说你不相信我,我就吃了你!

叶行音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时候?”

“今天中午!”柴晓溪急吼吼的说道,嘴笑成了一个心型,两只大眼也弯弯的。他今天穿了一件V领的白毛衣,叶行音发现他似乎特别偏爱白色,虽然白色在别人看来有些骚包,可是在他身上就说不出的妥帖,再加上他一副无害的笑容,几乎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没什么免疫力。

真不知道他以后娶什么样的老婆,才能hold住他这么个倾城妖孽。

走在街上叶行音很是后悔怎么就答应他帮着挑东西了,挑东西比她还麻烦了十倍。不是嫌弃款式不够新就是嫌弃设计不够独特,搞的柜台小姐的脸都快成绿色了,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她们磨后曹牙的声音了。

“这个呢?”叶行音伸手拿起一串手链,一旁的柜台小姐立刻笑眯眯的凑上来露出职业的微笑:“小姐真是有眼光,这款是SWAROVSKI今年秋季的最新款,紫色的水晶高贵神秘将小姐的的气质很好的衬托出来呢。”

“哪一款?”柴晓溪凑过来将手链拿到手里看了看,的确不错,眸光落在她光果的手腕上一闪,撇嘴做不经的说道:“既然这么喜欢,我送你怎么样?”

叶行音嗤笑了一声,“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的确,如果当作礼物的话真的太贵了,她刚才看到标价是7,000,000。一条标价七十万的项链或许在他们这些太子爷的眼里不算什么,可是于她来说真的承受不起。

“小五子苛待你了?七十万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这么小气干脆和他离了嫁给我吧,嫁给我每年SWAROVSKI最新款随你怎么戴。”柴晓溪揽上她的肩膀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惹来叶行音一个白眼,一巴掌拍掉他不老实的手,对柜台小姐道:“把这手链包起来,就要这条了。”

柴晓溪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缓缓的勾起,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流光溢彩,闪烁着她没有发现的情绪。

等出了商场已是下午两点多了,再回公司里也来不及,柴晓溪不管她愿不愿意打了个电话回去,将人拉到了西餐厅吃饭。

他从小到大在国外长大,更偏爱的还是西餐,虽然母亲和父亲都是中国人。

漂亮的外表,优雅的举止,更有显赫的家世,这样的男人自然引来很多女人的垂涎,不论是上层社会的名媛还是看到他的路人。

两人在西餐厅点好了东西,相对着说一些闲话,她对着柴晓溪没什么好说的。偏偏他对着她就成了一个话痨,说到兴致处还手舞足蹈的夹带着英语。

“咦?是晓溪吗?”

柴晓溪正高兴的说着,旁边桌子一个穿着精致小礼服的女孩子站起来打探的走向他们这边。叶行音抬眼看去,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打扮定是哪家的千金了,只是印象里并没有见过。

“哎呦,这个小祖宗怎么在这。”柴晓溪惨叫一声,扯起自己风衣的一角遮住脸,拼命的躲着女孩探过来的头,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晓溪!晓溪,是我呀!看来我们最有缘分,你看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女孩子将他的风一扒下来,高兴的叫道,脸颊粉红里带着水女敕的白。

柴晓溪见躲不过去了,干笑了两声,笑容里的勉强谁都看到了只有女孩子看不到。一坐在柴晓溪的跟前,扭头目光落在对面的叶行音身上多了一丝的戒备。

叶行音笑,很少见到他柴晓溪能吃瘪成这样,见女孩露出看情敌似的表情赶忙解释道:“我是他嫂子。”

“哎呀,嫂子!我就说这么漂亮高贵的女人是谁呢?原来是一家人!真是幸会幸会,嫂子你叫我小慧就好了。”小慧抓起叶行音放在咖啡杯上的手很热情的晃了晃。

一旁的柴晓溪咬牙切齿:“别乱叫!谁是你嫂子!谁和你是一家人!。”

“呦,晓溪害羞了哦,真是可爱啊。”伸出自己的丹脂豆蔻爪子向他白皙的脸上狠狠地袭击了一下,柴晓溪嗷的一声狼嚎,捂住自己的脸嚎叫:“王慧!你还是不是女人!这样凶悍!活该嫁不出去!”

女孩笑了笑没生气,对叶行音道:“嫂子你看他就这烂脾气,也就我能受得了他,换成别的姑娘早就被气跑了。”

柴晓溪怒,这人死皮赖脸的赖着自己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抹黑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小慧,死开谁让你忍我了!我巴不得你早日找个男人嫁了!”柴晓溪一把将人推开,女孩被他推下了座位,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受伤随机笑了笑,“柴晓溪你死心吧,这辈子你就只能娶我了。”又转头对叶行音笑道,“嫂子,今天还有事情,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

“对女孩子这么凶,难怪没女朋友。”叶行音摇摇头,是人都看出来这小姑娘喜欢他。

柴晓溪沉了脸,冷哼:“要你多管!好好吃你的东西!”

叶行音叹息,这样的臭脾气真的怎么让人受得来。

后来听柴晓溪说,才知道这王慧当年的伟岸事迹,王慧是王家三代里唯一的女孩,王家对她可谓是宠上了天。更别提那王老爷子还是一个爱孙女如命的人,这王家的小女王没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长得美的人。

到了适婚的年龄,王家是左挑挑右选选,就差把整个帝都的年轻俊才都扒拉个遍。人家王家小姑娘眼界高,不是嫌弃那个花心就是嫌弃这个长得不好,再不就是家世不行。

偏巧着,柴老爷子大寿的时候这柴晓溪回来贺寿。

王家姑娘拉着爷爷的手高兴的喊:“哎,爷爷这个好,这个好。”

王家老爷子打眼一瞧,这不是秦家刚上位的那小子吗,青年才俊,全家就一根独苗没有财产纠纷也没有妯娌之争,不错不错。

谁知道王家小姑娘一转身眼睛一亮,大叫着:“爷爷!这个更好,这个更好!”

王家老爷子晕乎乎的转过身,看到刚回国的柴晓溪,眼睛更是一亮,长得这么漂亮拴住他家小姑娘更靠谱!柴家也就三个孙子,兄友弟恭,这个也不错不错!

王家老爷子问王家姑娘定了哪一家,谁料王家小姑娘羞答答的垂首:“爷爷,我可不可以东家食,西家宿。”

王家老爷子一张老脸刷的红了,这孙女爱美的心真是个病啊。

这不她嫁给了秦一凡彻底绝了这小姑娘的心思,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挂在他身上了。

叶行音了解之后越看柴晓溪越顺眼,要不是有他吸引着这王家小姑娘,她可不就多了一个难缠的情敌么。

柴晓溪掀桌暴走,他不干了!

工作越发的忙,碰到柴北北小姑娘的时候已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了,彼时的她正在商场里挑食物,身边移动大冰山一枚。

旁边大妈无视秦一凡释放的冷气,连连夸她嫁了个好老公。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陪着老婆逛超市了,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家务事。

等大妈心满意足的推着推车走,秦一凡的脸都可以和天上的乌云媲美了。

恰在这时,柴家最小的姑娘柴北北眼尖看到了她,从柴景天的怀里爬下来,蹬蹬的跑到两人的跟前怀里还抱着一个类似小枕头的东西。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委屈道:“婶婶坏坏,都不去看北北了!”。说着一头扎进了……呃……大腿上。

叶行音将她抱起来,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不是什么小枕头,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只是那只狗长得方方正正的再加上头毛绒绒的脖子短就很让人误以为是一只枕头。

心里感觉有些抱歉,这孩子对她向来很粘人,自从上一次到现在算算她已经有两个月多未去柴家了。

“北北,婶婶最近有些忙,等明天一定去看你好吗?”

“唔,婶婶要说话算话。”模了模怀里的小枕头,柴北北对小婶婶认真的说道:“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叶行音好笑的伸出小手指,和她对了对大拇指,“嗯,谁变了谁是小狗。”

“小五今天怎么舍得来逛街了?”柴景天走到两人的跟前打趣,真想不到他小五子也有陪人逛街的一天,想当初他妈软磨硬泡也没让这小子去逛街半步。

一句话,他嫌逛街是女人家才会干的事情!

“哼。”秦一凡冷趣他一眼没搭话,要不是他老婆每天忙的要死,回到家根本看不到人就睡觉了他至于牺牲办公的时间来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改天一定要把邵景南那小子狠狠地K一顿,这么压榨他老婆。

“大哥。”叶行音抱着沉甸甸的小北北有些吃力,这孩子才两个月没见又中了不少,幸好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真害怕站不稳。怀里的小枕头动了动,一双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的瞅着她。

叶行音心里一动,怎么觉得这个眼神那么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柴景天道:“北北,别累着婶婶了,来爸爸抱,爷爷女乃女乃还在家里等着呢。”

“不要!婶婶香,北北要婶婶抱。”说着两只胖胖的小手抱上了叶行音的脖子,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柴景天一滞,别人可能不知道北北为什么喜欢她,可是他却知道。她妈妈在她一岁的时候就没了,从小到大这孩子就羡慕别人有妈妈,菲菲性子跟个男孩子似的,他身边又没别的女人。

她一出现,北北便喜欢上了这个温婉的婶婶,说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他一听,差点落泪。这几年不是没想过给北北找个妈妈,可是不是他这么年轻若是去了别的女人,肯定又要有孩子,他害怕北北受委屈。只能这样一直拖着,却忽视了北北对母爱的渴望。

“北北乖,北北要是再不放手,爷爷女乃女乃在家里要着急了。”柴景天诱哄的说。

北北小脸皱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爸爸又把头搁在她的脖颈上嘀咕道:“我就去婶婶家一天,等明天就回来。我保证,明天和婶婶一起回来。”

柴景天刚想说什么,就听秦一凡冷声道:“就让北北到我们那住一天吧,明天我送她回去。”

“那行,北北就交给你们了。”柴景天点头

“欧耶!爸爸最好了!叔叔最棒了!”北北很高兴的嚷道,小胖手捧着她的脸吧唧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一双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婶婶,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秦一凡迅速的沉了脸,他就不该多嘴!满世界都和他抢老婆!

回到家里,刚一打开门一个绿影就像炸弹似的冲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小七耐阿音!小七耐阿音!”一圈一圈的围着叶行音直打转。

北北好气的抬头看着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将手里的小枕头放在地上,迈着小短腿就要追肥鸟。肥鸟一不留神被她捉住了翅膀的尾尖,尖声叫:“杀人啦,杀人啦!阿音救命!阿音救命!”

翅膀扑楞着摆月兑了北北的魔爪,径直飞向叶行音,一头扎在她怀里叫嚷:“吓死啦!吓死啦!要死啦!要死啦!”颇有惊魂未定之态。

叶行音看着一屋子叽叽喳喳的,莞尔,这样的家才更有家的味道。平时就两个人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看来还是少了些人气。

做好饭出来,一人一鸟一狗已经和谐的相处了,北北教肥鸟学话,小枕头除了刚开始有些羞怯的意味现在已经追着肥鸟满屋子跑了。

秦一凡看着满屋子逃命的肥鸟,心里暗道活该,这只死鸟凭日里长着老婆的宠爱没少坏他的好事,现在终于被犬欺了吧。

“吃饭了,都吃饭了不要闹了。”

喊了一声,集体的刷刷坐到桌子旁等着饭吃,为了公平也给‘小七’准备了个食物盘,按照柴晓溪的原话就是‘小七’是一只有教养的鸟。诚如他所言,这只鸟除了平日里咋咋呼呼,在餐桌上还是很规矩的吃饭。

叶行音刚吃了一口就感觉到腿上痒痒的,垂下头一看果然是那只移动小枕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泛着饥渴的绿光,嘴角流着哈喇子,叹了口气又转身拿了个塑料盘准备了些肉食罐头给小枕头。

伺候完一帮子人和宠物用晚餐,晚上睡陪寝又成了问题,柴北北小同学坚持要求和婶婶睡在一起,而秦一凡阴沉着脸坚决以她已经五岁了是大孩子要独立睡觉为理由将她轰出大寝室。

两个人各守着一遍拉锯战,分毫不让。

叶行音关了灯爬上床,往中间一躺,“都睡吧,一人一边。”

话音刚落,身子上便多了两只胳膊两条腿,一大一小分别从两边缠上来。叶行音望着黑漆漆的空气,叹气,看来人多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第二日柴晓溪冷哼:“昨晚很辛苦吧,看来小五耕耘很努力啊。”

叶行音抬起化了妆还掩盖不住的黑眼圈,一个文件夹砸过去,中气十足的说了一个字:“滚。”

——

下午刚要走的时候忽然被公司里的一个助理拦下,助理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刚从大学毕业一年年轻而富有活力,平时喜欢笑眯眯的套近乎。虽然知道她有巴结的意味,叶行音假装不知道。

当年她刚进入叶氏,每一个人都看不起她,每一个都想把她踩在脚下,她知道这些新人受的苦。

“经理,今晚公司的庆祝晚会不去吗?”

“不去了,我还有事情,你们去吧。”想着今天晚上还要送北北回柴家,她有些不耐眼前的女孩子的纠缠。

“经理,大家都去了,你也去嘛,大家都说经理很难亲近,这次可以联络大家的感情也能让大家重新认识经理呢。”女孩子亲昵的解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拒绝的意思一般。

“真对不起,我今晚实在有事情,而且我已经和邵总说了不去了。”叶行音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她真搞不懂这女孩子想做什么。这次的晚会也不是说必须参加,让她加入有什么好处?

“叶经理,能不能让柴总监出席”小姑娘见她要走,脸刷的一下红了急了。

叶行音顿了下脚步,果然不是自己的问题,这个柴晓溪招惹桃花让她来收拾烂摊子了,“我试试,成不成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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