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戏志才的分析.臧霸和傅燮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军师來的真是及时啊.方才傅先生都要问我拿盔甲.上阵杀敌了.哈哈~~~”臧霸放声大笑.压挤心中良久的闷气终于舒展开來.
傅燮回击道:“为报主公之恩.为护百姓之安.如此时机.吾自当以身作则.奋勇杀敌.军师.你來评评理.吾所为.可对否.”
戏志才思虑了片刻.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闭上双眼.幽幽说道:“傅先生可知《淮南子》一.”
傅燮不明所以地回道:“曾有读过.尚知一二.”
戏志才点点头:“那傅先生当知中‘人尽其才.悉用其力’也.先生执锐披坚立于城头.尚不及普通军士也.而若先生坐于后堂.正军纪.厉军心.肃军容.此功不亚宣高也.”
傅燮毕竟也是饱读诗之人.听戏志才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
傅燮对着戏志才一行礼.恭敬道:“傅某枉读多年经.多谢军士提点.”
戏志才忙扶起傅燮:“先生勿要多礼.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在即.傅先生速去清点粮草.以备战时之需也.”
傅燮一应声.匆匆走出房间准备去了.
臧霸见状.也抱拳说道:“军士.我去城头巡视一翻.”说完.臧霸一个箭步冲出房间.直向城门口奔去.
冀州河间郡的旷野上.一支人马浩浩荡荡地由北向南前进着.
大军为首一人银枪银甲.甚为英武.
远处.两骑探马.绝尘而回;细细看去.亦有一骑紧跟在后.
行到跟前.一斥候下马拜道:“启禀将军.有一人纵马而來.说有要事求见将军.”
银甲小将勒停战马.看着斥候问道:“问清有何事否.”
“我等也曾相问.此人却说除非见到将军.否则绝不吐一言.”
“既如此.将其带來.”
斥候闻言.一侧身带出一人.
那人七尺身高.相貌平平.虽一脸尘土.却难掩坚毅之色.
打量了一翻银甲小将后.那人抱拳说道:“敢问当面可是赵云将军.”
那银家小将正是从幽州领兵而來的赵云.
赵云点点头:“某正是赵云.汝乃何人.”
“在下冀州佐吏魏策.”
“冀州.”提到冀州二字.赵云的眉头不禁紧锁起來.公孙瓒此次令自己领军出征的目的就是攻打冀州.这冀州忽然派人出來寻自己.莫非是有何奸计.
“两军相争不斩來使.魏策.今日吾且放你回去.你告诉管彦.赵某之心.如磐如铁.绝不动摇.”
说完赵云一挥手.扭过头去.不再看着魏策.
魏策听完.却未动一步.反而向前一步说道:“赵将军.此次非是主公寻将军.而是将军故人有信相托.”
故人.赵云正迷惑时.魏策便已从怀中模出了一份信.递交给了赵云.
贤弟赵云亲启.愚兄臧霸敬上.
当看完信封上的一行小字.赵云忙抬眼看向魏策:“宣高之信.宣高现在何处.”
“臧将军正在邺城.主持城防之事.”
赵云闻言.心中一惊.魏策之意.就是说现在的邺城乃是以臧霸的为主将的.数十年的同门情谊.顿时让赵云心中忐忑不安.忙展信细看起來.
“子龙贤弟:
愚兄出身草莽.得恩师相眷.收于门下.研习枪法.愚兄于双十之年得出师门.得以庆者.唯有二事也:一则得恩师言传身教.二则得子龙一知己也.
自出师门.家父为奸贼所冤.若非主公相救.愚兄早已命丧泰山城外.
受主公厚望.领军镇守邺城.吾当殚精竭虑.以报主公再生之恩.
今闻四方之士.窥伺冀州之地.吾正欲厉兵秣马.威慑四方.忽闻子龙领兵自幽州而來.吾数夜未眠也.
吾尝闻:忠义两难全.若据兵邺城以阻子龙.是为不义;若偃旗息鼓以承子龙.是为不忠.愚兄实无奈也.辗转数日.唯思一法可全忠义:待子龙陈兵邺城之时.吾当自戮城门之上.既未愧对主公恩德.又全你我兄弟同门之谊.如此幸甚也.”
当子龙读完最后一句.声音已微微哽咽.眼眶更是红了一圈.
臧霸的性格自己很明白.这种事情他完全做的出來.
难道真要为了攻打一个事不关己的冀州.而逼死自己相处多年的师兄.
赵云自认做不到.
因为心潮的澎湃.那封信已被赵云颤抖的双手抓成了一团.
良久后.赵云长叹一口气.对着魏策无力地说道:“你回去吧.”
魏策看着赵云坚决的表情.一抱拳.便回身上马.扬尘而去.
知道魏策离开.副将才凑上前看着赵云问道:“将军.我军……”
赵云眼中闪过一复杂的表情.高高举起右手:“传我将令.全军安营扎寨.”
直到赵云一军全都安营扎寨.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魏策这才展颜一笑.偷偷地退到远处.纵马奔向邺城.
再看冀州城东三十里.大帐前的高木上.一写着硕大“刘”字的大旗正迎风飘舞着.
“大哥.终于有机会一出这鸟气了.”
大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