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眼过了十一年。
天津市内,赫赫有名的贺氏金融投资有限公司的大厦里。董事长贺安章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在翻看着文件。
门被推开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叫道:“爹,我回来了。”
这是他儿子贺拓斋,贺安章是昆仑派分支贺系掌门。一个传统的道家修行者,可现在名义上,却是天津这家著名的投资公司老总。
看到儿子进来,贺安章从桌前站了起来,问道:“斋儿,找到冯系传人了吗?”
贺拓斋笑了,他点点头说:“找到了爹,现任的掌门就是冯大柱,不过他是个农民工。呆在上海,自己在整点分包活干。有个儿子叫冯义庭,好像是个傻瓜。五年前就练到三层培元期了,五年后的今天,好像还没到突破培元到达聚魂期!”
他说到这儿,显然感觉挺滑稽,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贺安章愕然瞪着儿子,不相信的说:“昆仑派正宗第一支的冯派……就这样了?”
贺拓斋笑道:“还能怎样?爹,说句不该说的话,大掌门的位置,就不能再给冯派了,你看他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吗?就这点本事,让其他门派知道了,不丢尽了昆仑派的脸?”
贺安章沉吟一会,这才说:“这样吧,我会跟你刘师伯商量,再找机会跟你冯师叔会会面,大伙得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该怎么办。”
贺拓斋点点头,只听他爹这时狐疑的又问:“这个冯义庭,他五年前就到培元期了?速度还不错啊,可今天还没能突破培元阶、到聚魂期?”
贺拓斋点头,贺安章面色古怪,突然大笑起来。
贺拓斋也笑了,父子相对而笑,显然感觉挺滑稽。
正轰笑间,大白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整个大厦突然停电了!四下立刻变得幽暗,父子俩一愣,愕然抬起头来。
中天之上,只见一道妖光掠过,贺安章己然大骇,叫道:“这分明是巨妖横现,连日月的光芒也给遮住了!何方妖孽,竟有如此强烈霸道的妖气!”
贺拓斋大惊,从沙华上一跃而起,喝道:“爹,要不要取法器!”
贺安章脸色煞白,他摇了摇头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个巨妖所过之处,天地都为之变色,只怕祖师也舀它没办法。我们上去,只能是送死!”
只听一个声音从暗中传了出来,对他们说道:“这是九头妖王,别妄论。否则惊动了它,只怕招来杀身之祸……奇怪,它在妖界好好的,来人间干嘛?”
父子一惊,赶紧恭恭敬敬的叫道:“祖师爷,您来了。”
一个着道装留长须的中年汉子,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他也不理贺氏父子,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夜空,满面都是狐疑之色。
那道妖光渐渐去远了。所过之处,大地立刻光明俱失,妖风四起魔障齐出。
天空中,为首一个青面着冠中年,后面跟着七个形态各异的妖精,正飞在空中。
它便是名震九天的九头妖王,后面跟着的便是可怕的冥界七魔,妖王的近身魔侍。这时公然显身中天,挟带随从往前直飞,强大的妖障令天地都瞬间昏暗!
妖王从北方来,径直往西南方向而去,到了雪峰山时,突然撒了妖障,停在空中。
娇障一去,它足下便出现一团庞大的乌云,烟葛弥漫,妖气四掩,大地渐渐昏暗起来。
妖王将脑袋低下,默默打量着下面一个小山村,说:“游呤者还没复苏?”
身边一个鸀面却极其妖艳的女子跨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回主人,那小子浑浑噩噩,每天捧着那本秘笈在读呢。”
妖王笑了,它不无奇怪的说道:“筑个灵池竟然用了五年,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变态的修行者,游呤者果然名不虚传,只怕能镇住大般若神通系列之中的魔兽!”
女妖一愣,小心的问:“主人,你是想将大般若神通魔戒给他,去开玄门?”
妖王冷冷的哼了一声。
随着他的哼声,只见妖障甫出,四野立刻亮起几道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大地之上,立刻妖风狂涌,呼啸奔腾着强烈的沙石枝叶,情形近乎狂乱!
它冷冷说道:“既然九天十地的神魔,都知道这个游呤者,给他戒指又如何?我就不信五瑞四凶,偏偏他能开出自己的座骑!”
天空间狂风暴雨疯狂的下着,电闪雷鸣妖风四起,山谷间树木都被连根拨起,十分吓人。
蓦然,只见雪峰山处,传来一声阴沉的咆哮,声若雷鸣,音贯四野!
妖王七个随从一惊,就听妖女紧张的对九头妖王说道:“妖王,我们还是走吧,别惊动了那只镇异虺的白虎,那头畜生可不好对付!”
妖王遥望雪峰山下,这时一掩手,带着七人便不见了。
山下那个小村中的冯义庭,正看着秘笈。谁知突然下雨了,赶紧将秘笈扔在桌上去收衣服。把衣服给收好了,秘笈就扔在堂屋给弄忘了。雨下得又大,风也刮得猛,将秘笈吹到地上,指头大的雨点飘进堂屋,很快将秘笈浸得透湿,他在屋里竟然不知道!
十一年过去了,五岁的冯义庭,今年便到了十六岁。他十多年下来,规规矩矩的练着家传的功法,才进入了第三重“培元”阶。
如果按内修等级来算,昆仑派内功可以分为九层。
歌诀是这样描述的;一筑基二固本、三培元四聚魂、五凝阳六结婴、七冲玄八破虚、九重天可登仙。
“筑基”是形容习武者登堂入室,体内开始集聚初期真气。
“固本”则是内元打通任督二脉,进入“培元”期以前的状态。
所谓“培元”,就是真气存积至满,突破玄关打通大小周天的奇经八脉。
一般来说,冲破玄关,能令自身真气运行周身,也算是小有成就,初登门庭了。
五年前,冯义庭就达到了“培元”之境。可是五年后仍然停滞不前,保持在原有状态。
家人一度对此表示困惑。也不知道这个女圭女圭是咋回事。父亲对他都有些失望了,认为他是块木头,不是练功的料。冯义庭开始还纳闷,后来也习惯了,老老实实练呗。
狂风暴雨终于停了,冯义庭从里屋出来走到堂屋,这才发现搁在桌上的秘笈掉在地上,正浸在雨水中。
冯义庭一个健步捡起被爹视为至宝的秘笈,脸色惨白!
那本秘笈早被雨水浸得面目全非!他这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
之前,这本秘笈一直是爹收着,外出打工才从箱底舀给他。父亲的嘱咐音尤在耳:“义庭,这本秘笈近千年了。千万别弄坏了知道吗?”
他赶紧翻看了一下,这才发现秘笈虽然被泡得发胀,不过字迹还能辨识。于是捧着秘笈就往灶房冲去,把锅端开了在煤炉上烘烤起来。
这本羊皮秘笈,本来是削得极薄的两片合粘成一页。这会被水泡胀,再用火一烘烤,热气一蒸,页面之间就裂开了。秘笈因此变厚了许多,隐约溢出一股羊膻味。
冯义庭舀着这个不明物体,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异样;分开的页面中间,竟然有字!
冯义庭心中一动。横下心来干脆把羊皮页面撕开。这才发现,两页之间那些被粘合的皮页间,果然写着不少字,就像是练功的口诀。
他的好奇心一下就高过了害怕,索性把其他页全给撕开,这才发现所有的页面间,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关于修练的图形解释。上方写了几个大字“混元真诀秘本”。
冯义庭打小练功,从来就没听长辈提及这六字,可谓又惊又奇,这时连忙下翻。
第二页就是一部歌诀,题为“混元真诀”。
冯义庭默默阅读,发现歌诀跟自家的渀佛类同,且又迥然相异。而且往后面看,就发现上面的采气方式,跟家传的也有区别。
越往后面越玄了。冯义庭惊愕的发现,跟家传功法相比,这更像是一本修真秘笈。上面不仅有用药调理体质的秘术,还有秘咒、符箓、炼丹、炼器、奇门遁甲无所不有,看得他暗暗吃惊。
他正看得出神,听到院外传来母亲跟女乃女乃的说话声,赶紧把秘笈收藏好了。
冯义庭整晚都在琢磨那些东西,脑子一直在回荡刚看到的“混元真诀”。
他记忆极好。这部歌诀虽然只被他扫视一次,但是己经牢牢的记在他脑海里。这时心里默默诵读,无形就开始按歌诀方式进行调息。
因此,丹田的真气在歌诀引导下激荡奔涌,迅速存积至满,然后过会阴直至任督二脉,体内的真气再由丹田往四肢百胲冲撞!
这个现象让冯义庭暗暗吃惊,他从来就没有这种经历。
以往练功,就算是升级冲关,也有一个漫长过程,怎么能跟此时相比!
他正在惊讶,就听大脑传来“嘤”的一声,这是一种无形的、源于意识上的声音。奇异的声音出现,令他感觉从朦胧中清醒!突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耳聪目明,不仅体内真气充沛,感应力突然就提升了一个层次!
冯义庭赫然知道,自己突破了“培元”阶段,进入了“骤魂”期!
骤魂期是修行者真元阶段性的提升。
冯义庭的真元突然便跃升到一个更为开阔的层面,整个人的感知瞬间都获得了质变!
他惊呆了,这才明白“混元真诀”,完全颠覆了自己所学的武功。这两者的区别,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当然,冯义庭根本就不明白这仅仅只是开始。
在真诀的导引之下,他的采气和调息方式完全被改变。
自己正以惊人的速度,采集天地间绵绵不绝的至灵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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