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徐子桢彻底把琉璃给调戏急了,最后他哪张床都没得睡,而是在卧室外的椅子上缩了一宿,琉璃安排完后大大方方地睡觉去了,反正她的身手比徐子桢高得多,不怕他半夜模进屋来。
第二天一早,太阳才刚升起,徐子桢就再也睡不住了,宋朝的椅子可不象他那年代,完全就是硬邦邦硌的,而且以他那身高趴在桌上睡觉,一晚上下来只觉浑身酸痛手脚发麻。
琉璃一挑门帘走了出来,却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接着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徐子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笑么?”
琉璃连连点头,几乎快要笑岔了气,徐子桢现在这模样可说是凄惨之极,满脑袋头发就象是鸡窝似的乱糟糟,半边脸上横七竖八布着许多褶痕,而且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中隐隐透着血丝。
徐子桢无奈地道:“琉璃姑娘,你笑够的话麻烦告诉我,我怎么出城?”
昨天他就曾经试图溜出城去,却发现城门口把守森严,即便是有人背着的背篓也会被翻开查个仔细,如果他要出城怕是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是打出城去,不过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琉璃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听他这么一问忽然又扑哧一笑,象是又想起了什么令她好笑的事来,强忍着笑意神秘地说道:“稍后你自然便知道了
小半个时辰后,琉璃一手捂肚子一手扶着门框笑着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跟着的则是满脸哀怨的徐子桢,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琉璃能让他出城的妙计竟然会是——让他扮女装。
徐子桢在初来大宋的时候就因为偷错衣服而穿过一次女装,可那毕竟是无意的,今天却是琉璃正儿八经给他化了个女装,徐子桢的肤se很白,模样也俊俏,再加上琉璃的手艺极好,生生的把个大好男儿化装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这时天刚亮,红袖招还没人起床,因此琉璃和徐子桢从屋里出来直到门外都没碰上一个人,门外早有一辆马车侯着,上了车徐子桢才忍不住埋怨道:“有必要把我折腾成这样么?”
琉璃强忍着笑说道:“若非如此,已无良策能让你安然出城,等下你莫开口,一切由奴来说便是
到了这地步徐子桢也无奈,只得听从,马蹄得得车声辚辚,没多久便来到了苏州城东的齐门。
齐门是六门中相对最差的一个区,外乡人进出城的多从此门经过,因此这里的守卫也是最为严格的,琉璃的车马才刚到门内,就有一名小校带着几个兵丁上来拦住,喝问道:“车内的人下来,不经查视一律不得出城!”
琉璃对徐子桢使了个眼se,拉着他一起掀开帘子下了车来,对那小校福了一礼,嫣然浅笑道:“军爷,车内只有我与妹妹两人,请查视便是了
那小校见车上有人下来,刚要开口喝问,却猛然间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接着两个俏丽娇媚得没了边的大美人款款站到了他面前,顿时眼睛瞪得有如铜铃,状若痴呆地看着琉璃与徐子桢。
红袖招是江南数一数二的楼子,而琉璃又是红袖招的花魁头牌,其魅力可想而知,那小校平ri里哪有资格和资本去红袖招快活,因此从没见过琉璃,这第一眼就被震得个七荤八素不能自已。
至于徐子桢则居然也不差到哪里,本来他就是大眼睛双眼皮,经琉璃这么一化妆后更是显得眼若桃花睫毛微翘,再加上被这么一番折腾后心中满是怨气,因此只是对那小校一瞥间,便似是满眼哀怨,让人怜惜不已。
车厢里一望见底,根本没藏人的空间,几个兵丁看了一眼就过来回复,那小校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二人去……去何处?”
琉璃指了指徐子桢,轻叹一声:“奴家妹妹近ri偶感微恙,奴便与妹妹相约去崇元寺进一柱香,时辰已不早,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啊?哦,放……放行!”
直到车马渐渐远去,那小校依然满脸呆滞地望着城外,吃吃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妞……”
徐子桢一直忍到离开城门很远的距离时才忍不住问道:“咱们真去崇元寺么?”
琉璃笑了笑,反问道:“如今你已落到这般田地,那掳劫妇女之事你还管不管呢?”
徐子桢苦笑道:“我都已经逃出城了,再说我就算还在城里,那也是一只过街的耗子,哪还管得了其他事?”
琉璃悠悠地说道:“那若是……那些女子都会从你面前运走呢?”
徐子桢一愣,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那帮王八蛋又开始劫人了?而且还是从崇元寺那边运走?”
琉璃点点头,脸se渐渐寒了下来:“苏州城内昨ri自温大人离开后便开始陆续有女子失踪,只是那胡由祖不理会而已,奴这边得到消息,他们今ri晚间便能凑满五十之数,而后经娄江入海北上……而那崇元寺便在娄江之畔,且此段河道偏窄,船速必然降下,若登船救人也能方便些
徐子桢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先躲在寺里?可寺里的和尚不会出卖我么?”
琉璃忽然笑了笑,没再回答。
徐子桢对崇元寺有点印象,当时李胜跟他说过,要是找他就去这崇元寺,好象他师兄就在那里,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纳闷,难道琉璃也和李胜那师兄认识?那这世界可太小了。
崇元寺近水而建,古朴幽静气势宏伟,琉璃带着徐子桢下了车来到寺门外,与门口的小沙弥说了几句什么,便从一旁的侧门走了进去。
徐子桢大奇,因为他清楚记得这里的规矩是女客不能进入的,要不然李珞雁也不会在门外被人拐了去。
琉璃熟门熟路地穿过一座座正殿偏殿,最后来到寺内深处的一间屋前停了下来,她刚抬起素手准备敲门,却听见屋内有人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二爷,徐子桢如今被全城追捕,您若再不出手,他怕是在劫难逃啊!”
徐子桢顿时一愣:“谁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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