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当空的旭日,五千人部队,分为三个阵营,首当其冲的是特种营,第二梯队是骑兵营,第三梯队是一千人的辎重营,因为有比较先进的四轮车队的缘故,辎重队并不需要太多人,况且庐江地处平原地带,虽然支流颇多,但是都已经通过各样的横桥连接起来,不会有交通的问题,关于这个刘协早已做好了提前量。
待所有兵马粮草齐备,刘协便装模作样的誓师一番,刘协准备率领军队赶赴大别山。
此次出征的部队的成分颇为值得讨论,这样的讨贼组合,让刘协觉得有点好笑。
一个统帅刘协自己:太守兼当今天子,一个军师荀攸:洛阳士族平民,两个参军孙策长沙太守之子和周瑜庐江本地底层士族。
另外一共就五千人,却敢于对抗大队的黄巾余党,还是三个女圭女圭担当了讨贼的大梁,若是被其他诸侯知道这样的讨贼组合,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必有些人会因此笑破肚皮。一千特种部队为刘协直属,直接由刘协领军。而剩下的五千骑兵部队由典韦引军。至于孙策和周瑜本来此次来庐江便带了一些家将,越有五十人,都是些披着蓝色斗篷专门派来保护孙策的亲卫兵。几方合计一共五千零五十多人。
列队统计完之后,刘协终于要出发了。刘协看着面前整装待发的军队,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口沫横飞的演讲了一番,其中剖析了黄巾军等等不为人知的恶行和对社会的不利影响性,并且大义凛然的对众位将士进行了一阵吹捧。经此一通演讲,有人欢喜有人忧,刘协还未上阵就那副好大喜功的样子,让在一边旁听的孙策感到极为不屑,就连周瑜都有些看不过去,在他们眼里,刘协这么做,无疑会使士兵变得骄傲,兵法云,‘骄兵必败’。刘协这么做不是等着送死去的么?
而且他们不过五千部队,黄巾余党的大队想必怎么也得至少几万人,虽然这些将士看起来精锐没错,可好虎架不住群狼,人多用吐沫就淹死你了。孙策并不是未经历过战事的富家子,周瑜是精通兵法韬略,两人都是懂行的人,自然就越发的不理解刘协的行径,只能归结于刘协不会带兵。心里多少对刘协有些小瞧。
见刘协在台上口沫横飞的越来越离谱,将七大姨八大姑吵嘴的事还有大妈打孩子都拿出来当范例,什么油盐酱醋茶漫天飞舞,说的是俗不可耐,乌烟瘴气,但是偏偏仔细一听,还真有那么点道理。荀攸在一旁听的倒是摇头晃脑,心旷神怡,不过最后终是忍不住了,不过是笑的忍不住了。给刘协送行的田丰有些看不过去了,毕竟他没见过刘协带兵打仗,自然心中也犯嘀咕,但刘协随机应变,严谨而灵敏,这样的人就算没有带过兵,想必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错,而且即使没有刘协,典韦带队,打赢也不成问题,他也不好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教训刘协一顿。
终于,在这时有个人站出来,打断了刘协的激情,刘协有些意犹未尽,不禁不满的看了一眼那个打断自己的人,却没成想竟然是自己的马夫陈四。见陈四挺认真的样子,不得已,刘协只好扫兴的草草总结了几句,便开始命令拔营出发。
刘协从誓师台上下来,看了看陈四的卖相,着实惊讶了一番。陈四如今算是鸟枪换炮,马夫也弄了全套的近卫披甲穿穿,看起来倒也像是那么回事。以前眉宇间不经意时露出的贼眉鼠眼的匪气也因为跟在刘协时间长了而消磨殆尽,并不是说那些匪气从骨子里消失了。而是通过刘协的教育,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言行。
刘协打量了一番陈四笑道:“不错啊,都说人靠衣装,这一披甲上阵,马夫也变将军了!”刘协摇头晃脑的调侃了一番。
陈四赶忙赔笑道:“都是公子提拔教育的好,没有公子,哪有陈四今天。况且当公子的马夫那是十个将军都不肯换的!”
“得了得了,知道你最近马屁水平又有长进。快说正事!”刘协不耐烦道。
陈四立刻正了正衣襟准备报告,不过他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碎步走近刘协面前小声道:“公子,其实是之前那个叫杨亦珊的小姑娘来找您。”
刘协一愣“她找我做什么?没见我这要出征讨叛乱么?一个姑娘家的,这时候凑什么热闹。”刘协吐了几句遭,可他又觉得没那么简单,之前他找人注意了杨亦珊,每天都有人给自己报告,杨亦珊家的情况他都知道,不过没有什么特殊的,似乎就是有点家庭不和的情况。但是那些没落家族的无聊桥段,刘协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去关心。于是便也渐渐的不在意。可是如今杨亦珊却是通过陈四来找自己,以她的个性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会指名道姓的找他?难道是什么出军送别的少女情节?刘协想了一番,不过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出于谨慎,刘协还是决定见见她,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有用的讯息。
大部队已经开始出发,典韦和荀攸带军先走,而刘协和周瑜,孙策跟在后面,毕竟周瑜孙策是客卿,又是参军,自然是要跟着主人一起走。
过了一会儿,便见背着包袱的女孩来到刘协面前,女孩脸上还留着些许泪痕,话也没说扑通一声跪在刘协面前。
刘协倒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便淡然道:“这是何故?汝见我伯和勿须如此,起来说话!”
虽然刘协如此说,但女孩仍然低头跪在那里也不起来。此时本来正在观看刘协军队行军列队的孙策,却被周瑜拉了一下,立刻见到刘协这边跪着的女孩,面色登时一喜。不过却见女孩是跪在刘协面前,脸色立刻又变的冷峻起来。
不过周瑜倒是面色不变,他拉着孙策稍微走近些,听着刘协和女孩说些什么。
两人站在一旁,大体上听到,似乎女孩是想跟随刘协,而刘协这次毕竟是要带兵打仗不能带着她一起,颇为难做的样子。对于这次出征刘协看似不在乎的样子,可是连一直随行的蕊儿和喜儿都没有带,又怎么会破例带上杨亦珊一同。
孙策此时对刘协更是羡慕嫉妒,自己时刻想着的女孩,想将她纳为自己将来的妻子,如今却心甘情愿的跪着求这个只会口上逞能的伯和公子要做他的侍女,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而且伯和这家伙,竟然别人给他做侍女他都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由感慨这女孩怎么瞎了狗眼,看上了伯和。
最后,刘协还是没能允许女孩随行,女孩失望的呆立在那里,那份没落的身影,显得孤苦无依。
孙策心中难受,愤恨不已,实在是看不下去,想转头就走,周瑜将孙策拉在一旁切切私语一番,孙策立刻舒展开了眉头,一个劲的点头。周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是初具江东周郎的风采。
这次刘协平贼,是明令禁止带女眷,所以自己也是以身作则。他肯叫女孩去找田丰,叫其在皖城内部安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周瑜孙策二人打着什么算盘,刘协虽不完全知道,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同样他也注意到了偷听的两人,只是不想拆穿他们罢了。他将女孩留在那,一路朝周瑜和孙策走来。陈四看了一眼杨亦珊,也不由叹息一声,立刻跟上了刘协的脚步。
刘协微笑着与周瑜和孙策见礼道:“不知二位参军打算何时启程?”
周瑜上前谈笑自若道:“劳太守大人费心,吾等稍后便启程!”
“如此甚好!那伯和便不打搅二位,吾先行一步,还望二位才俊速速跟上才是!”
周瑜拱手道:“不敢当!太守大人先请!”刘协笑了笑,便冲着自己的备马走去。
陈四紧跟在后面,似是有些疑问,因为刘协特别给予陈四许可,若有什么问题不明白,他都可以向刘协提出来,作为他做马夫的特殊待遇。可是这次,陈四终是忍住了没问。
可刘协注意到了陈四的表情,心中对其肯定了一番,笑道:“汝之疑惑可是为了那女孩的事?”
陈四闻此,登时一愣,立刻恭维道:“不愧是公子,一下就猜中陈四心事。陈四只是疑惑,为何公子执着一定不肯带这女孩一起。吾见其样貌品行皆是上上之选,对公子也颇有好感,连我陈四这粗人都心动了,如果这个女孩能够纳为公子的侍婢的话,想必要比蕊儿和喜儿两位大姐更加死心塌地,也值得省心。而且公子的年纪毕竟要小,带一随军侍女,大家也绝不会有什么非议。只是觉得公子如此做,应该有公子的用意,刚才忍住没有再问。”
刘协听后对这陈四微笑点头道:“马夫最近功课做的不错,又有进步。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次随军不带女眷,确实有我的用意,主要还是以身作则,毕竟我要明令军法!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虽然,我不打算带其随行,可自然有其他人帮我带!吾何乐而不为。”
陈四听后更为不解,不过他顺藤而想,能帮刘协带女眷的人,这个人会是谁?如今大军已动,刘协这边的人都走了,那就肯定不是刘协自己的人。既然不是刘协自己的人,那这人……陈四一想,答案立刻呼之欲出,他立刻对刘协道:“公子是说他们两个!”
看到刘协赞许的目光,陈四不由也有了些成就感,可是刘协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四就很难想到。却见刘协道:“这两人都是外来之人,与我有敌意,想必你也看得出,我让他们随军,就是向他们展示我庐江的实力,让他们把这个消息带出去,使那些窥伺庐江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要能够压住他们一段时间,待我庐江雄起,何愁不能拒敌。不得不说,两人年纪虽小,但是都是谨慎之人,尤其是周瑜,不可小视。他们要是在此期间做什么动作,我定然不能轻易捉到把柄。没有口实,就无法处置他们。而我此次,就是为以后可能出现的措施,提前创造一些口实罢了。”
说完这些,陈四更为不解。
刘协徐徐笑道:“别忘了,我可是以身作则,明令禁止携带女眷的!”
陈四恍然大悟,登时心下将这一笔记了下来,这份防人伤人于无形,陈四是万万没想到,心里对刘协再次敬畏几分。却见刘协继续一跃上马笑道:“做这些只是我的一些无聊防备罢了,其实你知道吾伯和还是挺希望能够看到有美丽的姑娘随行的。”说罢他大笑着驾了一声,策马跟上大队伍。陈四愣了片刻,见刘协已走,便也立刻上马,跟上刘协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