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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十七回

接下来大伙儿也不给赵大头上课了,失恋这玩意儿才刚冒头的时候谁不难过得死去活来?只需要火热的友情和高度的酒精去浇灌,再点一把旺火给统统烧了自然能在涅槃中获得新生。中午小西子餐馆二楼整个乱哄哄的感觉像在提前过年,阿德隔着几个位子,一直对着赵大头这个重点照顾对象琢磨着,后来让大家安静,说“暂时放下历史包袱是好事,但包袱还在那个地方,某人到晚上或什么时候旧病复发的几率还是有的,治本的方法还是得快点帮大头再找一位。”此举得到大家举杯赞成,但不是太热烈。说得容易,怎么找?这里还有几位都是没拆封的原装正版,一年到头都紧巴得要命,自力更生都伤筋动骨了,哪可能有余粮接济?

这时胡力就咕哝了句上面阿德没听清,坐胡力两旁的人听清了于是点头,这两人旁边座位的就去问。阿德看在眼里问着对面“你们在嘀咕什么?”阿德寝室的老三、绰号唤作瘦猴的说了“他们在质疑你的权威,说从没见过你身边有女人,现在还要从大家身上拔毛。”

阿德喝得只剩下五分清醒,不知怎么搞的就拿起电话来打,想让珍藏的女友过来露露脸大家震惊羡慕一番,后又想到她昨晚不胜酒力此时或仍有微恙,而且昨天自己也失败到坠机了,没脸主动打电话。更何况她大概不愿掺和这种无聊聚会,脑子又一转,于是拨了小风的电话,电话通了那边她喂了一声,阿德说“要不要出来喝酒?我就在小西子餐馆,一大帮人。”小风在那边说“昨晚还没闹够?不喝了,看书。”阿德看了周围一圈,然后又说“得仰仗您老人家帮忙找女友,大家都知道你手下人马多。”他在想,既然有人失恋,还有即将快要失恋,还有一堆嗷嗷待哺的,干脆来个一揽子解决方案。

小风听了来点兴趣,问“哦?要不要帮你找?”

阿德听没大清只顾自己说“我有你就行,还帮他们找什么?”

小风重点只听前一句,完了静了半响,然后说“那过几天再约,确实有一堆学妹没人整治,到时候让你的喽啰们各凭本事去收吧。”阿德说好,然后挂了电话向大家宣布寒假开始了,春天也不远了,过几天就给大家提前安排一场春游,紧接着解释不是出去游玩的游,而是类似园游会的游,交游广泛的游。一时大家赶紧把电话写下,赵大头稍显热心拿了阿德手机把这些电话都输入,酒桌上重新狼烟四起再战风云。

中午喝完这顿大家都差不多了,一帮人离去前都来和老大握手说了些“那事劳烦费心”“我刚向神明发愿,如果能成,还愿供品有老大一半。”阿德看唯独赵大头没来嘱咐,便专程去握他手“这回我给你找个有保固的。”赵大头大着舌头开玩笑“我要二手还带长保固期的,全新的磨合期太长。”阿德笑骂他有这么好的自己就留下了,各凭本事吧。大家再乱一阵就各自散去了。

阿德晃悠到一个十字巷口,往前可以回家,往左通大马路去别处。不知道她今天好点没?怎么过了中午也没来个电话?掏出电话就打开始寻人。晓晓接了电话,她周围有轻微杂声不像在家。他问她人在何处?她说请了专业人士到公司培训一些刚招聘的新人,自己在边上熟悉也顺便学,将来不必再花钱请人做这些,会节省不少费用等等之类。

他左耳进右儿出,怒问她“我昨晚又潜行回去了你知道不?”她笑说知道,手机不在了。他严正言辞地问“我想知道你后来打电话想说什么?”她说忘了“昨天不大清醒,好像要洗澡的时候你竟然在浴室,突然又不见了,可能是我错觉。”他快抓狂了,错觉?6盒……这种烂进度放到干掉变质都用不完,不听老伯言,吃亏在眼前。他故意提一下自己最近听了张提琴独奏的CD,很不错云云,她费劲回忆一下才说“昨晚你有说过,改天借我听听。”他就此打住不说。

他便缠着说要去找她,她不让,然后两人就公事延伸到私人方面打趣一阵,晓晓后来说“不说了,越说越没正经,找时间一起喝酒吧,我昨天特别想……”那头可能有人找她,她急忙说“再联络。”直接就挂了。阿德拿着电话苦笑,看来自己得找点活干,这样一没事了就想去腻着别人真不成,再骚扰个十次八次她不烦自己也开始烦了。

正准备回家酝酿焕发事业方面的雄心,赫然在此时看见小风不知怎么地走到了自己对面不远,隔着几十米外在跟他招手,然后还对他勾勾手指。阿德迎了过去,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就喊问“不在家看书,不是说不来吗?都散场了。”然后拿手掸着空气“回去,回去吧。”

她也不扭捏作态,就直说“我算时间好像差不多,加上你也没其它地方能去,现在走过来刚好能把你截住。”阿德瞄她一眼,一脸宜嗔宜喜全身若飞若扬的,一身衣服半新不旧,没大户千金那种零碎奢华,反显得素雅。这丫头将来也是位祸水级别的尤物,但她干嘛不去祸害别人老来挠抓他?他扶着一根电线杆歪歪斜斜站着“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她说“我轮明天的班,在家自学成才。不说那个了,走,姐姐带你去喝咖啡。”然后就去拉他的手把他拖往前走。

她还在想着咖啡……自己有求于人家,她倒有恃无恐,当下拒绝她肯定她又要拿话来拿捏她。反正挺可怜的姑娘一个,也不怪你谁让你来晚一步?阿德一路上只念阿弥陀佛,边唠叨着“这让我媳妇在路上撞见非得被活活打死。”她戏谑“哪里来的子虚乌有媳妇?有种你让她过来我们比划比划!”她心里突然想起关关,觉得特别惭愧,口气又软了说“要不我们去找她谈判?”阿德笑说“神经,谈判破裂你又能咋地?”她看到路上一块小石子,一脚踢飞得老远结果砸中路边的车,防盗器呜咽呜咽的警报声大作,吓得她拉他狂跑一阵。

这回两人终于进了上岛咖啡,阿德随便点个拿铁,她还拿着点东西的大本子翻来覆去半天还拿不下主意。阿德催她,她偷瞅了眼旁边的服务员然后小声跟对面的说“真贵!我中午还没吃,干脆吃个套餐算了。”然后问旁边服务员套餐有没有送咖啡,那服务员笑笑,说“不好意思,我们的咖啡都是单点。”她又问“套餐再加咖啡的话,咖啡有没有折价?”服务员还没说话阿德便把她手里本子抢过去,掩着脸说“你以为吃麦当劳啊?第二杯还半价咧。”然后也不看本子直接说了要份T骨牛排7分熟、蜂蜜松饼、蓝山拿铁曼巴炭烧漂浮都来一杯。然后把本子塞给服务员让她快去。

小风瞪着眼睛训他“浪费,你帮我乱点什么牛排,不会吃那个东西!”

阿德瞪回去“等你点完天都黑了,爱吃不吃!”他想不通她怎么可能连这种小钱都计较,她老子的官比自己老子大两级,而且绝对不会比自己老子穷。

她又问“点那么多咖啡干嘛?”

他奇怪问“哪多?每种只来一杯,边看边喝,喝不完全倒在一起我帮你喝就是。”

喝咖啡在她想象本来该是很浪漫的事,结果一堆东西上来阿德就不停催她快吃快吃,像个拿棍子的大人在一边督促着不爱吃饭的小孩一般。她实在受不了,怒问他“你带你那个所谓的媳妇来喝咖啡都这样?她怎么受得了!”

阿德不在乎说“从没带她来过。”心想要不是晓晓不给他个名分,他早管不了许多把就这事摊开讲了,于是试探问“我让我媳妇出来您打算怎么跟她比划?”

她推开面前的牛排不吃了,实在不会弄这个,换作一脸杀意地说“当然全方位比划,她就得让我好好地整治料理,做人就要懂得什么叫礼数,什么叫规矩!”阿德说“你才该懂礼数规矩,她在前头,你要硬凑也只是做小的命,你找她商量吧别比划了,她要同意,我个人就没意见,我带你去…迪斯尼都没问题。”本来想说带她去开房间都没问题,结果转太猛变成迪斯尼,变得不伦不类!

她怒了“她凭什么抢我的!”又问“做小是什么意思?”阿德平静解释“做小是当二房的意思,你要是再同意那大家都没问题了。”转身对服务员喊“买单结账!”阿德拿了钱放桌上等结账,不多时服务员噔噔噔跑了过来,收了钱走。小风思忖一阵仿佛下定了决心说“可以,暂时和平共处。先讲好,到时候你得归我,等我把你带走时你和她都不准哭哭啼啼。”阿德听得头又大一圈,这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她不解地问“怎么?有问题可以摆出来讲明白。”阿德摇头,说“跟你讲不明白,只想提醒你一下咱们国家婚姻法不准一人娶两…三个,或很多老婆。”他贪得无厌临时又加一个,又加无数个。

她稀里糊涂的“跟婚姻法又扯上什么关系,你到底要说什么?”服务员把收据和零钱拿过来,阿德收下打算起身,又被她逼迫坐下,追问“你今天得讲明白,直接说清楚。”阿德说“跟你磨嘴皮子真累,要不这样,待会我们找个幽静之处,你先让我演练演练,拿出点诚意出来,兴许我会仔细考虑一下。”他存心激她,这道理换成他都听不下去。她再天真单纯也知道演练是什么意思,脸一下红了,在想:如果抱一抱牵牵手自然可以,如果还有进一步的…她坐着又半天不动,思绪一下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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