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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瞎说什么。”郑松哀哀地叹了一口气,滚烫的热泪从他的脸上滑落接触到女圭女圭冰冷的身体。也许是与女圭女圭近距离接触,感觉到了什么不同,郑松感觉自己抱着的像个大冰块一样。关心道:“我的好孩子,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

女圭女圭暗嘲一声,声音有些暗淡道,“我说…爸爸。如果妈妈下地狱了。你会怎么办?”

郑松一愣,觉得怀里的少女有些怪异,但他看到了以后自己的无限利益,就压下了那份怪异,说得痛心疾首,义正言辞:“如果是这样,爸爸就让那些害她死的凶手千刀万剐,也下地狱!可惜那个凶徒,在6年前就被抓到了,不然我一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稚女敕的童音打断,女圭女圭缩回了11岁女孩的模样,双眼空洞地瞪着郑松,狞笑道:“不对哦!不对哦!爸爸说谎!真正的凶手明明在这里!”

说罢,苍白的小指头直直指着郑松。

“你…你…你是谁!”郑松瞪大了眼睛,猛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突然变小的少女,那张小脸,那声音徘徊在脑海与他最不愿回忆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亲爱的…爸爸?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了啊?嗯?我可是…可是你的好孩子呀,呵呵…”女圭女圭嘲笑着,黑色逐渐占满眼白,直勾勾地望着郑松。

“孩子,你怎么啦?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在你这乱说什么了?”郑松的脸色青白,希望身后有人可以去通报基地长,颤抖着双唇,泪水纵横,让人生同情之心,“爸爸这几年生意上树敌更多,孩子,你不要听那些人馋言,我可是你血肉至亲的爸爸啊!”

李娅玲仿佛也看出什么来了,眼前这个狰狞的小女孩,是来复仇的,拉着郑艾琳,在她耳边惶惶地低呢了几句,郑艾琳就转身偷偷模模地跑开了。

“唉,雪怡啊,阿姨模着良心说话,你爸爸他是无辜的啊!”李娅玲与声泪下,声音多么慈祥温和,还有一种被人瞎冤枉的恼怒。

“你是我妹妹?”郑岩还在这突来的事实的打击之中。

“喂,收养你的那富人家是哪家?”南宫血吃了火药似地开口,得保住京城基地,毕竟它背后是天辰,唇亡齿寒。

“肯定是那富人家刁嗦的!咱们郑副基地长绝不可能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一群官二代见势起哄。

“雪怡大人,不要冤枉好人啊!”

“雪怡大人,郑副基地长好歹也是您的父亲,您怎么能随意怀疑他呢?”

“雪怡大人,肯定是那户人家欺骗了您,我们应该联手对付他!”

女圭女圭抬头看天,嘴角的讥讽再明显不过,天空黑压压的乌云,还未来临,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正是她此刻的心情。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来,“那户人家啊,叫审判末日,世界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收养我的男人不知名,带我逃走的男人是个恶魔,他的名字叫千慕异影!”

“她在说什么啊?世界杀手组织?审判末日?她会不会是疯了?”有人在嘀嘀咕咕。

“世界杀手组织没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老姐以前认识过一个不小的黑帮头子,哪有什么审判末日!”

没有人联想到,她已经死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初漏利爪的厉鬼!

“好孩子,审判末日…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啊!”郑松的冷汗蹭蹭往下流,后来的李娅玲上前体贴地扶住他。

“基地长来啦!基地长来啦!”人群里不知道谁大吼一声,方才还要死不活的众人一下子精神抖擞,开始大声数落,底气十足。

“小疯子,你不会被你妈妈的死折磨疯了,就来搞咱们的郑副基地长吧?”

“真是不孝唉,为了外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的父亲!”

“郑副基地长,这种女儿不要也罢,谁知道她有什么阴谋!”

一辆劳斯莱斯开过来,后面跟着几辆军用车,还没有等劳斯莱斯里面的人出来,军用车的绿色大篷篷里就鱼贯远处一身军装手持重型机械的士兵。他们整齐地排在街道两边,昂首挺胸。

唰唰地脚步声整齐,听得人心中舒服无比。这时劳斯莱斯蹭亮的车门打开,一只黑亮的皮鞋最先出现。接着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直立立地站在女圭女圭前面,鹰勾鼻与略微发黑的眉宇说明此人阴厉和纵欲过度。

那双陷进眼眶的蓝紫色双眼毫不遮掩那算计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

“听说这位小姐对我们基地不满意?”男人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

郑艾琳也从劳斯莱斯下车了,怯怯诺诺地跟在男人身后。

“嗯。”女圭女圭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黑色的雾气以她为中心旋转着,刮起阵阵飓风。黑色鬼链隐秘在雾气之中,随女圭女圭的操控。

周围人大惊失色,唯有那个西装皮革的中年男人面不改色。蓦地他大呵一声,身后掠出一扇噼里啪啦作响的雷屏,整个人气势辉鸿!

“呵呵…”女圭女圭手心上还开着原来那朵小小的黑色罗曼陀,撒开手,罗曼陀似鸿羽轻轻落地,砰!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灰色的水泥地瞬间由这映入地面的一朵一路绽开至看不见的地方。

大屠杀即将来临!

在家里洗衣服的妇人奇怪地盯着自家地板上蔓延绽放的黑色花朵,那花,就像墨滴进了水中一样,黑色清妖,妖而宛澈。

刚准备发车去猎尸的人们惊异地望着脚下,那一潭墨花。

“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花?”

“发生什么事了?这天要来暴风雨了吧!”

“慌什么,天塌陷也有结界给老子挡着!”

什么在疯狂地吸食自己的怒火,女圭女圭脑中一片混沌,不能思考,只有一个字,杀!

“去死吧!”浊风中她黑发狂舞,黑色的铁链慢慢溢出紫色妖娆与前方男人劈来的雷电交错在一起!

兹——砰!砰!一束霸道的电光从天而降而降!女圭女圭身体一撇,脚步微挪,呼——身影刹那已经在百米之外!她双脚踏着漫地的黑色罗曼陀,右眼逐渐渡成紫色,淡淡一扫周围人,他们的灵魂并非飘出一缕,不用木偶掌控,就已经尽数获得!

夫——被抽取灵魂的身体化为一缕血雾飘过遍地罗曼陀,所经过之处,罗曼陀皆化为妖冶亮眼的血红色!

“md,什么怪物,快逃!”郑松感觉到脚下的吸力,那罗曼陀花好像要伸出舌头将他拽进地底下!

“啊!”郑艾琳突然惨叫一声,双腿在以极快的速度缩短!不,缩短的只是她的骨头,她的皮一层一层被捋在地面,到最后之剩下一颗漂亮的头颅的时候,砰的一声!她的头爆炸了!血雾再次蔓延,渲染了一朵罗曼陀。

“女儿!我的女儿!”李娅玲疯狂尖叫,仇恨地瞪着远处面无表情的女圭女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可惜她还没有跑出半步,脚下就传来一股强烈的吸力,好像有人拿着螺旋刀穿透了她的脚心,将那坚硬的骨头硬生生的绞碎成渣渣,她那些碎骨头,碎血肉被什么往地里吸着,她的身高在下降,皮褶皱成一团!

砰!到头的时候也爆裂了,血雾滋润了她脚下的一朵罗曼陀。

“啊!什么鬼东西!”

“好痛!好痛!”

“快救救我!老公!”

“爸,爸,拉我一把,不要跑开!”

惨叫冲出云天,回荡在京城基地的个个角落里。郑松木纳地站在原地,痴神地望着远处与他们基地长交手的小女孩,电闪雷鸣,黑色鬼链乒乒乓乓的密集交火中,感受到自己妻子,儿子,女儿惨烈的死状,脚下的吸力越来越强,两腿间一热,温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谁还曾想到,前一刻他还和天辰基地的人电子通信,谈笑风生呢?

南宫血脚下专心的疼痛,她漂亮妩媚的脸蛋苍白,白皙的皮囊也渐渐从下面褶皱起来。“啊!”

此时城市个个角落。

被挤压地只剩上半身的人在哭喊:

“啊!放过我吧!”

地上的人头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奔跑的人突兀地跌倒在地上,化成了一滩血水。

跑到基地门口的人以为看见了希望,还没有触碰到那囚禁他们的结界就砰地爆炸。

黑暗的罗曼陀被血色渲染,血色的罗曼陀一片一片妖娆绽放。

女圭女圭的的流海被狂风吹开,眉心破碎的蝶翼渐渐显现,砰!轰隆隆!黑云压城,天空炸出黑色雷电朝着这个城市大批大批坠落,犹如倾泻之势!

轰隆隆!轰隆隆!黑色雷电覆盖并吞噬了中年男人的蓝色雷电,一道道劈下来,地上出现了大坑,男人被劈得灰飞烟灭!

嘭!轰!一座座高楼倒塌,道路尽毁,生灵涂炭!

再也不见惨叫,地上的血色罗曼陀旋转着,仿佛在开心的炫耀。

郑松跪在地上,容颜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名誉…没了…

地位…没了…

家…没了…

什么都没了!啊啊啊啊啊啊!什么都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郑雪怡!郑雪怡!”他猛然抬起那颇为狼狈的头颅,双眼充血地瞪着远处面色平静的女娃,大吼着,“郑雪怡!我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女圭女圭听见这最后一句话笑了,仰天大笑,处身于这被她毁得狼籍斑斑的城市,在黑色粗大雷电中穿梭,她黑色蝙蝠衫轻飘,水眸泛出点点血意。踏着这一路盛开的罗曼陀而来,身姿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风范。

俯视看郑松,就像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一般,樱唇一裂,指着郑松狼狈枯槁的脸色,“可惜你,连地狱都下不了!”

这么淡淡一指,郑松惊恐的眼下,他颓废的身躯随风而散,化为连虚无都不是的虚无。

“你是恶魔!你这魔鬼!”

最后一句愤怒和极度恐惧的话回荡在这片无际的废墟里。女圭女圭突然坐在地上,血色罗曼陀尽数飘起来,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向女圭女圭,她被包围在红与黑的花海中。

成长到巴掌大的罗曼陀,几十朵几十朵融入女圭女圭的身体里,女圭女圭倚在一块突起的残桓上,头斜靠着,海藻般的墨发泻下遮住小块侧脸。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黑色蝴蝶停留在她的长发上。一会,从废墟里钻出来的黑猫儿乖巧地蹲在她的脚边。

她屠杀了京城基地近万人,将京城基地完全覆灭,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使出罗曼陀这项怪技,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一样。她覆盖了整座京城基地,面积非常大,但是女圭女圭的鬼力却没有被抽干,也没有昏迷,现在反而是一种不充盈也不亏空的奇妙感觉。

吸收完这些罗曼陀,女圭女圭可以看见没有高大建筑物遮挡的四周,空空荡荡,腥风吹起她的发际,她恢复成17岁少女的模样。

盘腿而修,女圭女圭进入心境,奇怪的是,心境的夜色并没有被星星点亮,连一缕流光都没看见。

不过有个奇特的发现,在“哀”的身边有个火红的人儿,放大版11岁的她,血色的瞳仁赤果果不加掩饰的愤恨。

按理说,这应该是隗级的心主,怎么…自己开了两个级别的心境,那这些收集来的灵魂能量到底给哪个?

女圭女圭抓了抓脑袋,还是先打好基础,把“哀”养大吧。心境之中摊开了一卷古老的卷轴,在涅生幻镜旁边的第二卷:罗曼血狱。

女圭女圭感觉到自己心口十字伤的翻涌,旋转的白色漩涡已经定好型,就差一点,将这漩涡灵力运至每个脉络的交叉点,在那里种下小漩涡,再一届天地升华,她就可以成为正式的隗了。

“哀”身周的颜色已经是纯正的墨绿,这让女圭女圭不由得大喜。

退出心境,看着周围荒凉寂静的景色,金色的黄昏忧伤异常。

“北隅,我来了…臭虫们,我会一个一个把你们找出来…碾得粉身碎骨!”

》》》南宫墨《《《

摆放在黄金专台上的玉牌突然碎了,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两具火热缠绕在一起的身体一顿,男人停止运动,而红着脸在他身下的女人娇羞着揽上男人的脖子,怪嗔道:“南宫大人~奴家还想要~”

男人的脸冷妖,墨绿色的眸霎时灼亮,随手拉上旁边的银白被褥遮住女人丰满红润的身体,抽身离开。

“南宫大人~”息火到一半的女人自然不舍,黏黏腻腻的声音一出,突然床上长出绿色藤蔓将她五花大绑起来,噗——在藤蔓的紧紧缠绕下,她轻声化为一滩血水。

此时藤蔓则悄悄敛去。

赤果着身体的男人,大步走进珠帘遮掩的专台,墨绿色的眸子一盯到那台上粉碎得彻底的玉牌,瞳孔骤缩,慌张地跑上去,妖美得难分男女的脸上浮出惊异,慢慢变幻为愤怒,悲伤。

他猛地仰天大吼,妖冶的脸被失去亲人的痛苦扭曲:“啊啊啊啊!谁杀了我的血儿!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咕~”变异鸽子停落在南宫墨面前,红色的眼睛在空中放映出一段景象。

那座城市坍塌,所有人命丧黄泉,一个黑蝙蝠衫的长发萝莉与一个中年男人打斗诡异的黑雷降下,顿时让一个8级异能者灰飞烟灭,城市狼籍一片。

而南宫血在那之前挣扎着,双脚已经融入地上的黑色罗曼陀,其他人也不例外,他们被吸干,被炸成血雾。

唯有那个行走在蓬勃黑雷,血与红交错的罗曼陀上,安然无恙。

他瞪着这一幕触目惊心的幻影,拳头都要捏碎!

此时几十米的门外传来士兵铿锵有力的声音,“报告,玖悟大人求见!”

南宫墨眼睛暂时强压下愤怒,闪过一丝极冷的幽光。那个玖悟,强大到不可预测,他昨天突兀出现在他的房间,说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来抓从那个世界逃到这里的妖孽。

那个大开杀戒的黑发女孩是不是他说的妖孽?毕竟她狂秒一个基地所有异能者的能力让人太震撼!

八成是了!不是,也得是!南宫墨轻抚鸽子的小白脑袋,紧抿着朱唇。

穿上一身松垮的锦袍,男人的肩上停着只目光凶煞的白鸽,他拿起电话筒,修长的食指拨下几个号码,沉声道,“联系北隅,一致抗敌!”

说完他对着那扇未开的朱门,一个意念,门便粉碎。

门外的士兵识相的推开,一个白衬衫亚麻色碎发,宝石蓝瞳的男人静立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金光,让人觉得无比温和纯净,渐渐消除警惕和内心的抑郁。

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即使没有动作,也觉得他神圣无比。

南宫墨的厉气在这柔光下无声消散,他望着这个男人,从心里生出一股尊崇。

“我是玖悟,南宫先生你好。”非常礼貌,他微掬一躬,手放在左胸口,西方贵族男人的拜客礼节用上,让人觉得他如此高贵,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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