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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若寒与仓山派归羽箭决战于横眉山山顶!

归羽箭骆冰箭断人亡,面对西门若寒绝颠的剑法,这位武林名宿也逃月兑不了败北的命运。

西门若寒轻轻用绣帕擦去寒剑上的零星雪花,绣帕被风扬起,飘向山川谷底。视线凝聚于那方断箭,冰雪般的眼里有着无尽的高傲,还有淡淡的寂寞。

步行下山,他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毫无二致,坚定、毫不迟疑。不快,也不慢。这是西门若寒的习惯,每次与人决斗之后,用这种方式放松自己的精神,让自己得到充分的休息。

归羽箭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但他的剑法已经迟缓了,追求剑术的过程是个孤独而又永无止尽的过程,剑客磨砺的不只是剑,更要锤炼剑客的心。当一个剑客的心不再坚定的时候,那他的生命也就到尽头了。

远山的苍绿,成为背景。露水晶莹的横眉山中,一袭白衣行走在这苍绿之间,带着冬日的清冷和高岭的孤傲。

横眉山下,有一汪碧绿的湖泊。澄净透彻的湖面,此时却飘着一缕红衣。

西门若寒站定,看了那红衣一眼,以他的眼力,他当然知道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西门若寒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往前走。

浮在水面上的红衣纹丝不动,碧绿的湖水中一点鲜红,在这清澈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刺目。

轻盈的一道光闪过,西门若寒已将那红衣女子带出了湖面。身体已被湖水泡得浮肿。脸上还缠了些碧绿的水草。西门若寒探了探那女子鼻息,很轻微。若是旁人,连那点微弱的迹象都无法感知。但面前的人是西门若寒。一个人死没死,又怎么能瞒得住他的眼睛?

受了重伤,要不是有一口气护住了心脉,这会儿只怕已经是个死人。虽然还活着,却也离死不远了。

探鼻息的手顿了顿,凝在脖子上的一条白色的浅痕上。人皮面具因为被湖水久泡,边缘已经翘起。

西门若寒皱了皱眉,伸出手,揭下了那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

面前呈现出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

…………

“我是来找你们家庄主的。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我很仰慕他,他是我心目中最顶呱呱的英雄,他要是长得帅的话,我就要嫁给他。”

…………

“哇~西门庄主,你真的好帅啊,你那练剑的英姿,还有那一身飘飘如白雪的白衣,浓如墨的青丝,真是太完美了~谢小迹比起你来。真是差得远了,真不知道江湖上那些女人到底是什么眼光,怎么一个个都看上那小胡子了。”

…………

“再有下次,死!”看着她炙热的眼神。西门若寒冰寒的心底悄然升起一股异样,仿佛是怕看到她热烈的眸子一般,冷冷地从她身边走过。

…………

“进来——”棋室内传来西门若寒初雪一般的声音。汪玲还以为是耳花,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里面的人又说了一遍。“进来!——”才“噢”了一声跑了进去。

…………

西门若寒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凝视着倒在地上生息几乎全无的女人。冰冷如雪的眼睛变得越发幽深。

两年多以前,她来到飘雪山庄。寒冷的夜晚,在庄外睡了一夜,管家将她带回庄内,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见自己一面。

她差点死在自己的剑气之下,因为全无杀气,看起来脑子像是缺根弦,剑气快要扫到她时被他生生转移了。

他吩咐管家让她出庄,回到棋室,左右手对弈。对弈能让他澄心定意,淡气平和。庄里人都知道,庄主一旦进入棋室,往往就是整天。而在这期间,谁都无能前去打扰。

然而那次,西门若寒刚落座,外面又传来了汪大小姐的声音。冷气大放,整个棋室都被冰雪笼罩,寒气外溢,外面那只绵羊顿时卷起了羊毛,终于知道惹怒剑神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还是让她进来了,一开始,他并不相信那位姑娘精通棋艺。然而几个回合下来,确实让他刮目相看。

下棋正在紧要关头,西门若寒难得提起了兴致,却陡然发现,面前那个胆敢只身闯入飘雪山庄的女子,竟然在和他对弈的时候睡着了。

那一刻,孤高的飘雪山庄的庄主,人称剑神的西门若寒,冷漠如冰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全身释放的寒气能够将人给活活冻死,却在下一刻,看到那睡得比绵羊还熟、连危险临近都毫无所知的家伙,满身的寒气俱都收回。

西门若寒可以这样说服自己:毕竟从以前到现在,敢把他晾在一边,在他面前睡着的人,除了她还没有第二个,不是吗?

躺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正是汪玲汪大小姐。

那张人皮面具,正是她先前扮成燕武男时所带。西门若寒拿着那张精巧的人皮面具,又回过头看向地上躺着悄无声息的女子,将面具收入怀中,扶起她,为她体内输真气。

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汪大小姐就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西门若寒终于收回掌力,抱起她,消失在横眉山。

…………

“舒儿,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温书刚一回来,温庭立即便过来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他无碍,才放下心来。

不食人间烟火的温庭,出府的日子里,倒是尽心尽力做好一位好哥哥。这一点,也是最让温书感动的。虽然他脸上的表情起伏不大,关心的话自他嘴里说出来,总会让人感到一股兄长的关怀。

“我没事,二哥,有事的不是我,是金六哥和小九。”想起了炸得全身是伤的金钟楼还有生死未卜的小九,温书鼻子一酸,险些飙出泪来。但她不能哭,哭是最软弱的事,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还会添乱。

谢小迹背着金钟楼,回到了他的房间。金玉楼听到自己的六弟受了伤,忙放下所有的事,赶了过来。

“为什么会受伤?”

“对不起,五哥。”

“先别多说,养伤要紧。”金玉楼终是不忍心,责怪自己最疼爱的六弟。

温书帮着谢小迹,小心扶着金钟楼,把他放到床上。在金五哥问金钟楼为什么会受伤的时候,温书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就在这时,处在黑暗世界的金钟楼,就像感觉到了她的自责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温书疑惑地看过去,等待她的,是金钟楼温暖的笑容。

这个人,在别人看来,他这辈子都是生活在黑暗中,他却比任何人都还要温暖。最重要的是,他不只是温暖了自己一个,还温暖了许多其他人。

金钟楼的伤口,在回来的时候,虽然极尽小心,还是裂开了。温书重新为他上了药,上完药后便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来到了屋外。

谢小迹、金玉楼、公孙极乐、温庭都坐在这里,除了商量神明宫的事,最重要的还是关于汪大小姐的事。

“金玉楼,那些大夫都安置好了?”

“嗯,我将他们安置在西跨院中,那个地方离高升客栈有一定距离,有人守着,平时也不会有人到那里去。只是,那些大夫的情况,着实令人堪忧。”金玉楼自问也是见识过不少武林奇闻的人,然而当人带着那些大夫回来的时候,还是让他惊骇不已。

他不敢将别人和那群大夫放在一起,他怕他们会突然发狂。更不敢随便让他们回去,在没有查清神明宫的事情之前,这些人随时都会有危险。

江湖人管江湖事,谢小迹和六弟牵扯其中,温姑娘又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他不会置身事外。

“没事,我们还有三小姐,待会儿我会陪三小姐过去看看宋神医他们,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三小姐,这事就麻烦你了。”

“当然,我义不容辞。”温书也深感事情严重,神明宫的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他们虽然从里面逃出来了,但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恰恰相反,一切才刚刚开始。

“谢小迹,你方才说汪大小姐可能已经遇害了,消息确实吗?”。这是一个让人心痛的话题,可是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面对。

公孙这会儿,心里也并不好受。除了担心他的这群朋友,还有那位对他有恩的孙姑娘,也没有踪迹。

无论如何,他要再次潜入神明宫。这一次,他不只是等在外面,他要和谢小迹一块进去。

他要将她们都给找回来,即使人不在了,也要带回她们的尸首。尽管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以神明宫的手段,要一个人从这世上消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可他们不能放弃,他们的朋友,兴许还在某一个地方等着他们。

门突然被踹开,几个人一起回头。

逆光下,一袭白衣、宛若天神降临的西门若寒,抱着一个人站在屋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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