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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剑黎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正站在那边走廊里,正沉静地看着方奕融

的眼神很平静,就像那汪池塘,无波无澜,仿佛什都没有看到,什都没有察觉到

可方奕融仍感觉到心头一阵抖动,脸上释然的笑瞬间凝固,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弦也再次绷紧

她无法确定殷剑黎刚刚有没有看到她所做的一切,而若是看到的话……

怎办,到底该怎办

“黎……方奕融牵起嘴角笑得牵强,艰涩的声音在这寒风中凝固成冰

“这大的雪,出来是做什殷剑黎的语气却是让人疑惑的柔,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走上前,来到方奕融面前,将她冰冷的手握进己的掌心,略带责备似的道:“冻得跟冰块似的,回屋去吧,心着凉

的语气很温,的眼神也是这寒冷冬天里一抹难得的暖阳,……应该没有看到刚刚她所做的事吧

方奕融不断在心底如此告诉己,忐忑不安的心总算稍稍平缓下来

“……她迎向殷剑黎的视线,亦是笑笑,道:“这雪下得很好看,白白净净的,就忍不住想要出来看看

她已决心隐瞒,且彻底埋掉这件事,所以,她再次隐瞒

只是,她也许没有想到,人一旦说出一个谎言,就会不断地用无数谎言去遮掩,直到再也掩饰不

而那个时候,又将是怎样的情形

殷剑黎眯眯双眼,眸光闪闪,随即便点点头,“走吧,去屋里,有话要与说

“好方奕融回握住的手,由着将己牵住离去

那汪池塘依旧平静无波,碧绿色的水面此时显得有些灰暗,漫天飞雪将其笼罩,说不出的迷蒙

吟墨阁内温暖如春,一旦进去,便生出几分倦怠与疲惫们二人相依着坐在软榻上,静静着半晌无语

“黎,要对说什方奕融玩弄着殷剑黎修长有力的手指,淡淡问道

殷剑黎垂着眼,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缓缓道:“东北又起战事,不久后要领兵去抗敌还有,皇上今日许下承诺,待回来,就为赐婚

闻言,方奕融全身一震,猛地抬起脸,漆黑澄澈的双眸中满是错愕与惊喜

见她这副模样,殷剑黎不由勾起唇角一笑,忍不住抬起手抚抚她清秀的眉眼,继续道:“融儿,没有想到真会在一起,纵然这其中有过许多误会阴谋与波折,可不管怎样,都没有受到什大的伤害,更重要的是,最终们能在一起

方奕融握住的手,移向己的脸颊,细细磨蹭着,“黎,真好,像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不管是波折挫折还是磕磕绊绊,只要结果是期望的那样,过程即便再艰难又能如何呢

“黎,其实们又是何其的幸运方奕融靠进殷剑黎的怀中,伸出双臂搂住的腰,紧紧地搂住,“真的很幸运,幸运……

她低喃着,重复着,心里溢满酸涩的甜蜜,一点一点发酵,整个胸腔都被这种感觉涨满

殷剑黎没有回答,只是回抱住她

两个人紧紧相拥,如同任何一对没有间隙没有隔阂的情人的相拥,诚挚的,纯净的,无丝毫杂质与隐瞒

……

如虞帝所言,第二日朝堂之上,便发下圣旨,命殷剑黎为辅国将军,率军赶赴东北,并在迎敌的同时,查清楚魔教余孽与沧浪勾结之底细

日后,大军启程,适逢隆冬最冷的时候

这一日天色有些灰蒙蒙的,仿佛又将预示着一场风雪的到来

寒风凛冽,吹起战旗翩然,却卷不走天边那无丝毫缝隙的灰暗

每每出征时,送别的朝臣与众人皆保持着一副素然而冷凝的表情,加之此时的天气,更让气氛显得凝重而肃穆

虞帝亲送大军出城,将领领兵士纷纷跪下,高呼万岁之后,便浩浩荡荡朝东北开赴而去

这一次,云馨公主没有来送殷剑黎

这一次,方奕融也没有随同殷剑黎一起去往边疆

“黎,就在府里等回来,然后咱们就成亲临行前一天,方奕融拉住殷剑黎的双手,歪着脑袋,笑弯眉眼

她的期待,她的期盼,每一样都足以让她由此沉溺,就算这是梦,她也宁愿长睡不醒

是的,再不愿醒来

“好殷剑黎坚定点头,却没有让她察觉出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与凌厉

于是,当结果上演,才猛然发现,那些曾经以为已经消逝的隔阂与猜疑,其实一直都在

接近一个月的路程,大军终于赶到东北,而此时正逢元旦佳节,将士们远离家人,便只能在充斥着兵器铁锈味道的军营里度过

殷剑黎带来足够的肉粮,所以,这个元旦过得倒也不算不堪

见到声名赫赫的殷剑黎,吴岩城从来都是一副崇敬而兴奋的表情将殷剑黎引进营帐,着兵士送来热水食物,待殷剑黎梳洗完毕之后,才在饭桌前细细将这场战事与说Pxxf

“这一次沧浪兵士,是否也像上一次北齐那样‘凶猛无比’殷剑黎径直问道

吴岩城一愕,随即点头,“确实如此,将军怎会知道

殷剑黎把玩着手上的酒盅,也不回答,只转而道:“魔教那边有什消息

吴岩城眸光一沉,声音也低沉下去:“魔教那群人简直就是疯子,比沧浪兵更疯狂还有,魔教中传言,有一大批金银藏于隐匿之地,那批金银足可敌国啊

闻言,殷剑黎心头一凛,似是想到什,可又理不清理头

吴岩城见殷剑黎皱眉沉思的模样,不由压低声音问道:“将军是不是想到什

殷剑黎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一连串的事件太过蹊跷,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罢

随后,吴岩城又同殷剑黎商议一会儿,便起身退出营帐

营帐内,桌上的杯盘都让侍从收拾下去,只留一壶酒一只酒盅,殷剑黎独坐于桌旁,低斟浅饮

细细想着之前每一件事,试图找出其中的联系,可终是毫无线索

也不知过多久,当夜幕降临,帐外燃起点点火堆,殷剑黎叹口气,便解衣欲睡

谁知,就在刚褪下外衣时,神色猛然一变,随之迅即转身,手上的外衣如武器般被甩出去看而而在

桌上的蜡烛被一道指风弹灭,烛光最后迸闪的一瞬间,殷剑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一个黑影迅即而至,双掌翻飞如电,紧逼着殷剑黎击过去

殷剑黎起先连退步,接着便抬掌应对,两条身影在昏暗中交斗,不多时便已分不清谁是谁,只闻得阵阵衣袂掌风之声

这时,外边巡逻的兵士似是察觉什,在帐外唤声:“将军

“无事,且去其地方巡逻是殷剑黎的声音,沉稳清朗,无任何异样

兵士狐疑不已,可又不敢再多问,便应一声,迟疑着走远

而营帐内此时依旧一片昏暗,只是已没有交斗的声音

嗖——

破空声响后,桌上的蜡烛蓦地亮起来

散去昏暗,周围一切变得清晰,包括那个突如其来的人

殷剑黎拿起酒盅,喝掉里面剩下的酒液,微笑着盯住正在扯下面巾的人

“晋之,怎来放下酒盅,双手环胸,笑着问道

原来,那个一进门就殷剑黎交手的人,竟是萧晋之

萧晋之依旧一身深蓝长袍,身材颀长,面容俊雅至极扯掉面巾,笑得如沐春风,“怎,殷大将军不欢迎

殷剑黎呵呵而笑,从一边拿出一个酒盅,斟满后递给,道:“怎会,只是这次遇到些棘手的事,心里总不安生罢

萧晋之接过酒盅,在桌边坐下,抿一口,才道:“可是因为魔教的那批金银

殷剑黎也随之坐下,盯住萧晋之,脸色也变得沉静下来,“总觉得有很多事是联系在一块儿的,可又怎都理不清

萧晋之转动着手里的酒盅,只问道:“战事紧不紧

殷剑黎摇头:“吴岩城说天前已打过一仗,们受不少的损伤,应该不会很快反扑怎

萧晋之偏过脸看向,微微一笑,“明晚再来找,带去个地方,也许到那个时候就想明白

殷剑黎听得心头一震,想要再问,可见萧晋之一副“不可奉告的模样,便将问话硬是咽回去

明晚,不过一天而已,再等一天就是

如此告诉己,又与萧晋之聊几句,直到萧晋之告辞离开,殷剑黎才上床休息

帐外寒风呼啸,远离故乡的情绪由此被无情地牵起,扯动着心弦一阵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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