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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平领着哥哥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吃部,要了一碗羊杂汤、一碟咸菜、两碗米饭,就问起了哥哥的来意。原来哥哥起早坐车赶到省城,凭着鼻子底下的嘴四处问,在南北方向上走了半个省城,找到弟弟的学校后,终于在宿舍楼门卫处得知弟弟过一会就会回来,不顾风雪的站在大门口就等了两个来小时。

哥俩喝得额头冒汗,将满满一大碗汤消灭得一干二净,江上平才知道哥哥已经结婚了,一边遗憾着没能赶上哥哥的婚礼,一边愧疚着很久没有给家里写信。得知父母还是老样子,心里也很放心。江上行听说弟弟在城里一天能挣四十块钱,惊诧得不得了,那可是必公社里盖房子的瓦工、木工还多呢。听弟弟一说,到人家领着孩子读读写写、谈谈话吃吃水果,还能一小时给十块钱,江上行羡慕得不得了——这活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累不着。

“城里人真有钱,成立钱也好挣!”江上行感慨了一句。

“哥,你想没想过到城里来打工?”

“打工?你是说干活挣钱?还真得想想,你说咱要是挣个七八千块钱就能回家盖个新房子了。回家跟爹说说,再跟你嫂子商量商量。”

对,是有家的人了,不可能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夜里兄弟俩在宿舍唠了很久,江上平让哥哥在等他半天年前的活就干完了,再兄弟俩一起回家。

弟弟去做家教了,江上平走上街头,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忙忙碌碌的人群穿梭着。在背街的拐角处江上行看到有位老人左手捞着一个编织袋子,右手拿一钩子,正在垃圾堆里拨拉着什么。多瞅了两眼,老人也没在意,把挑出来的废纸盒、塑料瓶捡了出来就走了。不一会又过来一辆脚蹬三轮车把垃圾装走了。

看来城里也有穷人啊,穷不是只在咱农村;城里也需要一些为他们服务的人来打扫卫生,才能保持繁华都市里的靓丽。对这些服务在底层的人们来讲,一样辛苦一样困难。想起了自己刚下车的时候,看到有老人、小孩捧着个破茶缸在站里跟等车的人一个一个的要钱的场景,很多人没有给,倒是自己有爱心,把兜里的两元钱给了那个黑黑瘦瘦、一脸鼻涕的小男孩,留了十元钱作回去的车费。

看来进不进城,还真得细细的琢磨,不能冒冒失失的来。不过,要是弟弟在城里上班,自己有空的时候来走走亲戚,那该多好啊。到时候,弟弟也穿着体面的衣服,在楼里上班,在楼里住,不用自己烧火屋里就热乎乎的。

江上平回来的时候,背了一个编织袋子,兄弟二人就急匆匆地奔车站去了,赶最后一班车回了县城,天已经黑了。走惯夜路的二人一会也没敢耽搁,就踩着自己脚下的风火轮借着雪地里微弱的光向家里走去。

终于看到了山村微弱的灯管在寒夜里瑟缩,江上平鼻头微酸,进屋后嫂子端来的一碗热水让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回家的好。妈妈那温暖的絮叨、爸爸那熟悉的旱烟味、热土炕的硬硌、嫂子看哥哥那欲怒还羞的眼神。

腊月二十五晚九点半,江上平回家过年来了,可是家里的年货还没有置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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