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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片言釋誤會

關興習慣謀定而後動,先前還思慮聯合荊州官員制止糜芳投敵行為。

他已經聯系了馬良,但是馬良只是身份上可以做到。而今天面見潘浚,卻是潘浚地位與實力都可以做到。

至于說潘浚會不會是江東內應,所托非人呢!

大可不必憂慮。

若是潘浚已然投靠江東,怎會讓潘翥受傷。

虎毒還不食子呢!

若是苦肉計,也不可能。這對潘浚、對江東都無利可圖。

所以暗中凶手,一定是第三方。

有可能就是暗害關興的傅武,都是嫡子被害,這樣才能起到離間關羽、潘浚的目的。

敵人倒霉,自己不倒霉還得利,這才是對方願意看到的。

再則如果潘浚已然暗中投靠了江東,何必又針對自己和關興使用離間計,這不多此一舉麼。

況且在關興的記憶力,最後呂蒙偷襲江陵,潘浚還是最後投降孫權的。

因此,此時斷不會是江東內應。

而關興今日登門後,無論是主動過三關,還是關心潘翥都是為了讓潘浚改觀。

不要因為關羽,遷怒自己。

這樣關興才有說話機會,爭取潘浚信任機會。

對于潘松,關興可以隨意拿捏。但是對潘浚,關興只能以理服人。

正如關興所想,潘浚當得公而忘私四字。

他當面拋出荊州隱憂、北伐成敗時,潘浚被吸引了。

眼見平日處變不驚的潘浚離座而起,潘秘也急忙跟著起身。

這時潘浚也回味過來,自己反應過激。哈哈一笑,親自將關興引到座位。

「哈哈!荊州雖有隱憂,但關君候征討于外,浚與糜子方、郝君太安定于內。縱有風波,片刻即止。」

「伯父容稟!」

眼見潘浚接受自己,關興又提起潘翥受傷之事。

「馬明府選拔侍郎之前,小子已經中毒昏迷。舍弟關索日夜服侍,須臾不離,闔府上下更是禁止出入。」

關興中毒之事,潘浚父子也听張先生說過,知道是事實,心下默然。

「我父忠肝義膽,伯父仁義無雙。興為子佷,自當效彷,怎能行偷襲此齷齪之事。」

「興年方弱冠,此次出兵襄樊,自也不甘人後,必有建樹。

雖不奢望封侯拜相,然則兩千石可期,怎會行此自絕前路之事。」

「即使退一萬步,若是做此事,何不一勞永逸取了世兄性命。何苦與潘氏結仇,樹一大敵……」

關興從時間、動機以及事實三個方面,證實自己無辜。

潘浚父子听了,也覺得有理。

偷襲同僚此等卑鄙事,一經發現,關興有何面目見關羽與劉備。

于情于理,這事情都解釋不通。

「賢佷無需多言!」潘浚打斷關興言語,一錘定音道︰「老夫信得過你的人品,此事一筆勾銷。」

「多謝伯父!小佷中毒,另有隱情。怕是與世兄一樣,是屑小的離間之計。」

听得此言,潘浚心中一動,看向潘翥道︰「你受傷回府,就言說是關家兄弟所為,到底如何,你且說說。」

潘翥方才被潘浚訓斥,心下失落。

又見潘浚輕信關興,這會倒懷疑自己起來,更加不滿。

「父親是信不過孩兒了……」

潘秘怕兄長耍性子,好言相勸道︰「兄長多慮了!如今興世兄登門,咱們說明因由,也能化解誤會!」

眼見如此,潘翥不得已說出原委。

「那日從馬明府府上辭別出來,行不多遠便見傅……便見一友人匆匆忙忙趕過來。言說得到消息,關家兩位要對我不利。」

「我雖然不怕,但是見他說的厲害,也怕壞了父親與關君候關系。于是急忙抄小路回府。」

「不想在一暗巷遇到一伙蒙面人,嚷嚷我不知進退,覬覦侍郎之職。然後就打了過來,我于混戰中挨了幾下。「

「最後還是那友人高呼關興之名威脅,那伙人才停手。我這才月兌身,得以回府。」

潘翥被襲擊,狀告是關興所為,潘浚還以為是親眼所見。

此時听了原委,才知是道听途說。

「子虛烏有之事,也與我言之鑿鑿!」恨鐵不成鋼,潘浚也不給潘翥好臉色。

听完潘翥敘述,關興倒是听到一處關鍵人物,于是問道︰「翥兄那友人事後可曾登門?」

在關興看來,這恐怕就是那友人搬弄是非。

得了關興提醒,潘秘眼楮一亮,看著潘翥問道︰「這友人到底是哪個?家住哪里,尊姓大名?」

「友人信息,在下無可奉告!」

潘翥拒絕回答,也是顧慮義氣,潘浚也無可厚非。

關興卻不放棄,思索猜測著問道︰「那人可是傅武不成?」

「不是!不是!」

「你說的不對!」

一下被關興說出友人姓名,潘翥吃驚不小。若是被人知曉自己出賣朋友,他還如何做人。

連連擺手否認。

可是這急于否認的樣子,恰恰說明關興猜對了。

潘浚手指著潘翥,咬牙說道︰「狐朋狗友罷了,你還當刎頸之交錯信!」

關興不是真凶,那潘翥說的又是真話,問題自然出在這友人身上。

而傅武是傅士仁之子,離間潘浚、關羽,為難關羽替父親出氣,這也說的通。

潘浚想到這些,關興卻多思慮一層。

糜芳、傅士仁都是第一批次投靠孫權的,也是荊州丟失的主因。

而看最近行事,已經與江東暗通曲款,這次離間也許就是一個投名狀。

若是關興應對不好,潘浚對關羽父子徹底失望,說不定潘浚也被拉下水了。

不過幸好,此時點出傅武。

至少丟失荊州的兩個罪魁禍首糜芳、傅士仁都露出水面了。

如今傅武已然被擒,又有習宏、薛齊左證,不怕跑了糜芳、傅士仁。

明處的敵人並不可怕,怕的是暗處的敵人。

「好叫伯父與二位兄長知曉,這傅武昨晚帶領刺客暗害與我,如今已然被擒在府衙!」

關興又加了一把火。

「賢佷可無礙!」潘浚上上下下打量關興。

一旁潘翥不可思議的問道︰「當真!」

「不信,大可以問舍弟!」關興老神在在。

關索當然與關興共進退,肯定的點點頭。

潘翥雖然迂腐,卻不駑鈍,這下想明白是傅武挑唆。

氣得跳腳大罵。「傅武豎子,枉我真心待他。來往數次都是我做東道,不想如此害我。」

「咳!」眼見兄長失態,潘秘提醒一下。

這下潘翥回過神來,訥訥道︰「就是昨日讓人去關君候門前理論,也是傅武教唆的,然後我才求告父親……」

歸根結底,這卻是一場烏龍。

潘浚也覺得無光,開口罵傅武。「小人哉!不提也罷!以後不可與之往來……」

後一句卻是囑咐潘翥,潘翥潘秘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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