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張洛答應下來。
康教諭點頭說道︰
「如今縣學衰微。」
「肯讀書的人都沒有幾個。」
「與其讓那些人佔了位置。」
「不如多幫助些肯讀書的平常人家。」
「你到縣學里來讀書只管放寬心。」
「五天的吃住都有縣學負責。」
「你只管放心讀書即可。」
張洛心里有些感動。
康教諭不光是個正直的官員。
更是是個接地氣,懂得民間需求的好官。
平常人家讀書。
比較怕光讀書吃不飽飯。
也怕縣里開銷太大。
吃住都消費不起。
康教諭考慮的周全。
還給想讀書的人準備了宿舍和伙食。
說好了到縣里讀書的事情。
張洛心里對下派御史的事放心不下。
試探著向康教諭問道︰
「康教諭,此次朝廷下派御史清軍的事。」
「能否和學生詳細說說?」
康教諭看著張洛說道︰
「我忘了,你也是衛所出來的。」
「擔心這事也是正常。」
「不過我也只是在京報上大致看了幾眼。」
「待我下回去縣衙給你記下來。」
「下次你來縣學讀書就能看了。」
張洛沒料到康教諭這麼痛快。
但他也擔憂的說道︰
「京報里的東西抄送給我合適嗎?」
康教諭立馬坐正身子說道︰
「太祖皇帝有言,官與百姓需知法而。」
「朝廷的法令,百姓們需要了解。」
「大明才能繁榮昌盛啊。」
「朝廷的法令既然出了。」
「就要人天下人都知道。」
「現今這些欺上瞞下的官吏。」
「要是在國朝之初早就被滿門抄斬了。」
說的好!
康教諭說的越多。
張洛就對他更加佩服。
當然康教諭願意抄送京報里的公文。
張洛是非常感謝的。
這事關系到鎮海衛的存亡。
張洛得詳細了解才行。
接著康教諭又考了會張洛的功課。
發現張洛對于四書基本上都能記得。
朱子的一些注釋也能略知一二。
康教諭對張洛更加欣賞了。
覺著張洛實在是個有天賦的人。
看著張洛身穿一身白衣布衫。
康教諭沉氣說道︰
「我家雖在大明舊都。」
「但也是寒門出生。」
「平苦人家讀書是何等的困難。」
「縣里的學官都忙于自身官事。」
「對于縣學更是少加管理。」
「以此讓縣學落魄了。」
「也怪不得大多人都願意去泉州學堂。」
「本官做為一縣教諭。」
「誓要復興縣學。」
「你這些日子靜下心來好好讀書。」
「明年考過縣試,要是能把書讀好。」
「二,三年里說不準就能過了童試。」
這不是康教諭看不上張洛。
以張洛目前的讀書進度。
將全部朱子注釋讀通。
起碼需要一年多的時間。
還有再讀一本五經。
這些加起來,三年都算快的了。
像吳秀才那般苦讀熬成半白才是常態。
康教諭接著從邊上拿來一本筆記。
交到張洛手里說道︰
「這是我這些年讀書作的一些四書注記。」
「你帶回去好生解讀。」
「等到下回來縣學上課。」
「我會再考考你。」
張洛趕忙戰起身子。
這算的上老師對親傳弟子的待遇了。
他連忙對康教諭行禮道︰
「多謝老師……」
康教諭雀一把扶住張洛說道︰
「我是一縣教諭。」
「若是收你為徒。」
「今後你若過了童試成為生員。」
「別人豈不是可以告我包庇之責?」
「教諭本就承擔一縣教化。」
「幫助你讀好書,是本官分內之事。」
「切莫把我當做你的師傅。」
「你要真感謝我,可還記得別的名文?」
「可以再背給我听听。」
張洛想了一會。
自己穿越前都快大學畢業了。
中學學一些詩詞都忘的差不多了。
只能生硬的背了些李杜的古詩給康教諭。
沒想到康教諭也听的入神。
讓張洛連背了好幾遍。
才讓張洛停下喘了口氣。
當然接收了。
可惜張洛已經過了學習巔峰的時候了。
要是在高中的時候穿越了。
怎麼著初始都能有個七八級。
這一次新技能新計算的方式。
讓張洛看到了系統更加智能的一面。
能根據主人的現狀計算初始等級。
如果能再解鎖些張洛穿越前學過的技能。
那麼就會有更多的高等級技能了。
像是數學啊,物理化啊。
哪些需要什麼地點才能解鎖呢?
明代應該沒有科研所吧。
文考技能幾乎包括了整個文學大類。
像是詩詞,歌劇,還有古文都在里面。
明朝的文學和政事已經分的很細致了。
在唐宋時有時會出現政文雙通的大才。
像杜甫那些的大詩人也做過官。
文政兩不分離的。
自元朝時,文學整體出現了衰退的現實。
開始逐漸平民化。
一些基于世俗的文人開始出現。
慢慢的開始越來越多的文人。
不再關注朝局政治。
成為了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文學家。
像是江南四大才子里,最出名的唐寅唐伯虎就沒做過官。
但在民間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在二十一世紀唐伯虎的畫都能賣上天文數字。
在明朝百姓們對于有名的文人。
似乎有著一種熱捧的態度。
百姓,士紳乃至皇親國戚。
都願意為他們出銀買單。
文考技能要是等級高了。
不管是賺銀子還是走科舉。
都是有很大幫助的。
不行的話大不了自己也賣畫去。
張洛收起了雜亂的心思。
刷等級不能急于一時。
要慢慢來,眼下最重要的。
還是那件御史下放之事。
現在朝堂已經把御史派下來了。
人已經上路了。
這是皇帝下的旨意。
不是張洛一個軍戶能左右的。
接著就是族譜上寫著一個姓柳的書吏。
雖然五世祖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但張洛還是向康教諭打听起縣衙里的書吏來。
康教諭眯著眼想了一陣說道︰
「縣衙里姓柳的書吏只有一位。」
「今年七十好幾了在戶房當書吏。」
「老師真的听過?」
雖然張洛沒有成為康教諭的弟子。
但張洛還是以老師的稱呼叫道。
康教諭說道︰
「這人縣衙里的人都知道。」
「和東山村胡氏交情匪淺。」
「縣里負責收私斗罰銀的劉書吏是他的義子。」
「前些個月你們鎮海衛是不是在械斗中打贏了東山村?」
「他們父子兩性格毒辣。」
「你們得當心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