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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十七看了一眼陸義山一臉滿是「我就說這方法有效吧」的得意神情,他的心情變得頗為復雜,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點頭道︰「也只好這樣了,按照規矩,我不會將你在岑家莊發生的事情,告訴你爹的,有些事情,等你回去後,親自告訴他們比較合適。舒愨鵡」

陸義山沒有听懂雲飛揚和劉十七話語中的機鋒,連忙插嘴道︰「你一定要將我們留著展兄弟在岑家莊做客的事情,告訴他父母,否則……」他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岑之矣,又開口道︰「否則之矣這個野丫頭多吃虧!丑媳婦總歸是要見公婆的,再說了,展兄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是個大喜事,總該讓他父母也跟著一起好好高興高興!」

陸義山這一句話太過刻意,讓雲飛揚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疑,他的身份可能暴漏了!雖然他不確定,暴漏的是哪個身份,毋庸置疑的是,對方不打算放他離開。

他走不了沒關系,只要劉十七能走就行。

「陸管事,你誤會了。我肯定會將娶之矣的事,告訴家中的父母大人,在這個問題上,毋庸置疑。不過,我受傷的事情,畢竟是個誤會,如果貿然告訴家父家母,定然會會鬧得不愉快,影響了岑家莊和展家米行的合作。當然,我更怕他們會遷怒到之矣身上,影響了我們的婚事。」

听到這一句,岑之矣睜大雙眼,一臉幸福的看著雲飛揚。雲飛揚巧妙的將話題轉移到受傷事件里,故意讓陸義山認為,他沒有听懂陸義山話里的含義。

陸義山果然很滿意雲飛揚的反應。

雲飛揚見劉十七還要再說什麼,立刻進行阻止,「道參大叔,時間不早了,您該早點啟程了。」

劉十七看雲飛揚神色淡然,他只能對岑之矣說,「你要好好照顧他!」

說完這一句話,頭也不回的上船離去。

雲飛揚目送他遠去,直到小船行駛出他的視線意外,他才稍稍放心下來。

劉十七一走,陸義山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清冷高傲,只是他還畏懼岑之矣的「邪術」,也不敢對她造次。

其實此時的岑之矣,眼里只有雲飛揚,就是陸義山再得罪她,她也不會記仇的,她心里反倒十分感激,若不是陸義山,雲飛揚又怎能順利留下來。

雲飛揚微笑的看著陸義山,抱拳道︰「還請陸管事,替我多謝東家的好意,等我傷好之後,自會親自登門致謝。」

陸義山憋了一眼雲飛揚,冷冷的道︰「這就不必了,主上太忙,沒空見你這種小人物。」

雖然這句話很無禮,可雲飛揚並不生氣,倒是岑之矣氣得跳腳︰「你這人怎麼回事,你說話能客氣點麼?」

「跟他,我犯不著。還有你,也是個不識好歹的丫頭,遲早有你好果子吃。」陸義山丟下這麼一句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立即逃也似的揚長而去。

岑之矣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嘲笑道︰「膽小鬼!」

雲飛揚*溺的揉了揉她的頭,「大家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岑之矣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用力蹭了蹭,悶聲悶氣的說道︰「此時此刻,真讓我覺得好不真實。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看著船離去的那一刻,我心里覺得,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出那樣一種感覺,也許是我這個人太過沒心沒肺,我從不奢求任何事情,不敢對一切美好事物抱著幻想,因為我總是想著,若是我不奢望,得到的時候就會感覺到驚喜,失去的時候也不會覺得惋惜。所以,我把你剛才的離去,當做是永別!」

一顆心,真的可以同時喜歡上兩個人麼?雲飛揚心里很矛盾,岑之矣這番話,讓他覺得心很疼,他之覺得鼻子很酸,眼角忽然有些濕潤。也許他不愛岑之矣,可這個女子,卻在不知不覺間,走入了他的心里。

雲飛揚感受到了岑之矣的落寞,他將下巴抵住岑之矣的頭頂,輕輕摩挲,然後溫柔的說︰「你真是個小傻瓜!」

岑之矣的聲音帶著哭音,「我不僅是個傻瓜,我還是個壞蛋,我老實跟你坦白吧,看著你走不成了,我非但不替你擔心,反而心里很高興。我是個貪心的女人,我希望一輩子都將你留在我身邊,一刻都不讓你離開。」

岑之矣的話,又一次震撼了雲飛揚,他為什麼從來沒有對蘇清說過,希望一輩子都

將她留在身邊,他好恨自己,為何當初沒有這樣的魄力。

難道,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太幼稚,配不上蘇清,所以才不敢挽留?不是,是他太過懦弱,他連一個生長于鄉野間的小女子都不如,他連自己最最想要的東西都不敢開口索求。

如果,當時他極力挽留,蘇清至少會為他暫作停留吧。

可是,他明白得已經太晚。

太晚!

岑之矣久久得不到他的回應,抬頭一看,見雲飛揚目光呆滯,從他平靜的神色間看不出任何悲歡。

岑之矣慌了,「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是不是後悔沒走,你是不是….」

雲飛揚封住了岑之矣的chun,打斷了將她還未說完的話,岑之矣驚詫的睜開眼楮,她覺得,這一刻世間靜止了,胸口傳來咚咚咚的急速心跳。

雲飛揚的鼻尖停在了她的左臉上,溫熱的呼吸,提醒她此時此地,絕非夢中。他的眼睫毛很長,刷在她的臉上很癢。

岑之矣的腦袋完全是空的,她只能任憑雲飛揚肆-意-掠-奪,身體慢慢的變得酥-軟,若不是靠著雲飛揚的手臂在支撐,她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站穩。

直到雲飛揚擔心她可能會被自己憋死,才終于停了下來,雲飛揚揚眉看著她,戲謔道︰「還要繼續嗎?」

岑之矣想都沒想,反射性的猛然搖頭,雖然她不確認雲飛揚說的繼續,是指她未說完的話,還是指剛才的親密舉動。

雲飛揚的聲音略帶沙啞,「你記住了,我是不會討厭你的,假如有一天,我說我討厭你了,那絕對會是因為我身不由己。」

岑之矣雖然听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也十分順從的點點頭。

雲飛揚很享受,她此刻的溫馴,他強迫自己刻意忽略,心底泛出的莫名沖動,把他此時的舉動,理解成了要討好岑之矣,才能從她身上得到更多有利的消息。

陸義山回去後,立刻去見陸天遙,很難得,他今天沒有練劍,坐在山崖邊的涼亭里看書飲茶,即使山崖邊的強風,將他的頭發吹亂了,也不能影響他的好興致。

意識到身邊有人,陸天遙緩緩抬頭,「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陸義山道︰「主上的猜測果然沒錯,若不是我即使趕到,這姓展的小子就要成功逃走了。」

見陸義山的表情太過緊張,陸天遙笑了笑,輕松的說︰「就算他能逃出岑家莊,我也能將他給抓回來,別忘了,川蜀之地,可是我們的地盤。」

陸義山有些不習慣陸天遙這幅平易近人的模樣,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陸天遙臉上這麼輕松的表情。

以他對陸天遙的了解,他越是這麼輕松,他心里就越藏著事情。

陸天遙道︰「主上,您究竟怎麼了?」

看著陸義山被嚇得蒼白的臉,陸天遙似乎更加愉快,「別那麼緊張,我只會覺得累了,老這麼繃著,我都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了。我自幼受陸家家訓,身上肩負著鏟除雲逆,光復古蜀國的使命,這麼多年的積極鑽營,手上也沾染過許多人命。今日練劍的時候,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盡力而為就可以了,不能太過強求。你看,就如我練無情劍法一樣,如果我從一開始,按部就班的研習心法,十年之後,江湖第一高手舍我其誰,可我偏偏卻沒有那麼多時間。

十年前,我帶人血洗蘇沈兩家之後,我心里就不斷的在懷疑,我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你看,這川蜀之地,由中原朝廷管轄的地方,百姓全部安居樂業,過著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日子,他們口耳相傳的,是對中原朝廷的感恩之心。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地方,全是土匪窩。要奪取這天下,其實並不難,可若要將這天下治理好,卻是一門很大的學問。若是先祖有德,川蜀富足之地,又怎會悉數落入雲逆之手?」

陸義山有些不以為然的說,「屬下認為,此事主上太過多慮了,當年都怪雲家逆賊太過狡猾,趁著機會收買人心,這才有機可乘。」

陸天遙無力道︰「你覺得他們是收買人心,可站在雲逆的立場上,卻是民心所向。若不是當年先祖太過殘暴,又怎會大失民心?」

陸義山忿然道︰「難道主上決定放棄了,陸家這麼多年的努力,我們這麼多人的犧牲,通通都白費

了嗎?您是打算向雲逆低頭?」

「低頭?我當然不會。你不過當我發發牢騷罷了,我陸天遙絕不是如此輕易言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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