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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辗转流离在中原 第二卷 第七十三回 因误及误

柴桑,周瑜府坻。!。

“姜先生?你缘何到此!?”

面对周瑜的惊呀,姜游并不感到意外。事实姜游很清楚,周瑜对自己的态度那是以利用的成份居多,简单点说就是利用自己来获取荆州地区的情报。而基于这种立场,周瑜一直都在比较刻意的回避与姜游之间的直接碰面,以避免姜游会在荆襄那边难做人,反过来姜游也一直都是如此。两个人之间虽然一直都没有明言过,但却可以用“心照不宣”这个词来形容,反正他们之间都是很清楚的就是了。所以所以,姜游突然这样公开的在周瑜这里露面,周瑜于惊呀之下马就感觉到荆襄那边是有事情要发生。

叙礼置茶什么的客套之后,姜游才刚刚在席中坐下,周瑜马就问道:“先生如此到访,莫不是荆襄那边……?”

姜游知道那时的消息流通不怎么方便,周瑜这里虽然肯定有细作潜伏在荆襄一带,但由于诸多的条件限制,消息流通会反到不及自己这个商人来得快。不过这也正是姜游可以利用的一个优势,所以现在脸色先是为之一黯,然后才向周瑜点点头道:“荆襄那边大难将至,我再不跑路恐怕就会死得很难看了。”

周瑜那是多聪明的人?当真叫“一点就明”,马就眯眼皱眉道:“听先生言下之意……听闻不久前曹公遣曹仁率众驻樊城以窥新野,后被刘豫州大败,可现在先生却身至柴桑,想来是先生已有料到曹公不日便将南征,所以急离荆襄以避战乱?”

姜游点点头。与周瑜这样的角色谈这一类的事,还是少卖弄一点的好,话也不能说得太多。

再看周瑜起身离席,反背着双手在厅中踱起了圈,过了一阵复又向姜游问道:“先生见识深远,那在先生看来,曹公将会于何时自许都起兵?”

“若不出意外,应在今秋秋收粮足之后。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跑路跑得这么急啊!”姜游这里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周瑜微笑:“无怪乎先生会尽弃荆襄田产而一朝至此。只是先生现在又欲将何往?”

姜游也笑了笑:“我还能有哪里去?跑回海外夷州的我那一亩三分地儿呗!都督,许多事你我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话我也就不说得那么明白了。而我今日来此就是要知会都督一声,请都督早作提备。”

周瑜眉头一扬:“刘景升麾下带甲十数万,而且如今有刘豫州为辅,前番亦杀得曹仁大败而归,想来曹公想南下荆襄也绝非易事,可我观先生,却为何……”

姜游心说你这是想钓我的话出来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周瑜不问,姜游也要想办法在周瑜的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才行。现在周瑜问出这么一句,姜游还求之不得呢:“都督啊,我毕竟久居荆襄,深知荆襄内情。所以我敢说,真到曹公南下之时,荆襄之地可能只有刘豫州本部会打那么一、两场的仗,至于刘景升……”话到这里,姜游就不住的摇头。

周瑜方扬起来的眉头立时间又皱了起来,迟疑着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姜游道:“刘景升年老昏花,已再难成何事;而蔡瑁久在刘景升之下,自知难成何功业,早有……那么什么什么之心,而且兼有刘豫州助大公子刘琦在侧,蔡瑁争权也不见得就能争得过大公子刘琦。所以嘛,真到曹公兵临荆襄之际,蔡瑁为求进身,搞不好会来个……”再一次的摇头不语。

“……”周瑜也没了脾气,又接着在厅中踱起了圈。半晌过去,周瑜才慨然长叹道:“时不予我,奈之若何!?先生啊,曹公取下荆襄之后却又将如何?”

姜游摇头微笑:“都督心知肚明,却又何必问我?”

周瑜道:“如此说来,先生是去意已决?”

姜游知道话可不能说得太死,否则自己想暂时先留在柴桑这里的事就会出问题,所以在来周瑜这里之前是已经想好了说词的,这会儿便故作犹豫的道:“那到也不是……其实我虽然当初自许都出逃,有罪于曹公,但一则是那时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二则是这多年来我没少给曹公与其帐下重臣送以厚礼,曹公就算是抓住了我,面子总是会卖我一些,不会取我的性命;三则我好歹还算是有些名气,而且一向与荆襄名士素有往来,曹公如果杀了我,对他收拢荆襄士子之心也并无益处,所以我若仍留在荆襄之地,性命其实是无忧的。而我所避者,不过是怕在兵难之中的玉石不分罢了。”

周瑜笑道:“如此说来,先生先至柴桑,是想在柴桑这里先静观一下时局?”

姜游故作尴尬的笑了笑:“确实如此。实话实说,我自建安五年逃到荆襄,前后八年间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赚下荆襄之地的诸多产业,就这么一朝舍却,我心中却又如何能割舍得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都督之便,在柴桑这里暂居一段时间以观荆襄之局。要是事有可能,我还真想把我的那些产业给收回来。”

周瑜这时的神情有些怪,良久过去才勉强笑道:“先生到真是商人本色,凡事皆以利字为先。”

姜游叹了口气再接话道:“在下也不怕都督见笑。世人只知商贾利厚,却不知商贾之流真想赚钱,要花费的心血也确实良多。为什么老有人说商贾的钱越多就越小气?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些商人赚取巨利之后的艰辛。”

周瑜大笑道:“妙极,妙极!只一言便道尽此中奥妙!罢了罢了,先生不过是想借瑜之便在柴桑暂居一段时日,此易事耳!而且先生在此,瑜于闲暇之时有弦歌之,亦是乐事一桩!此外先生见识深远,瑜亦可时时垂询,以充己身。”

——————

周瑜那是什么人物?要在柴桑弄个宅院什么的给姜游暂居那还不是小事一桩?而姜游自己既有钱也舍得花钱的,随随便便的就在柴桑这里或买或雇了几十号仆役家丁,像模像样的在柴桑这里住了下来。但有一条,姜游自己的直系人马,姜游一个都没有留,全都打发了船。还是那句话,姜游知道自己在做的事其实很冒险,而自己的直系人马,哪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侍婢,多少总会知道那么一点点。而这个一点点,哪怕只是一丁丁点,一但一个没留神的有所走漏……后果很严重的说。史料周瑜的确是被诸葛亮给耍得团团转,但周瑜那是找错了对手,绝不代表周瑜就是个二百五。真正相比起来,姜游很清楚自己在周瑜的百前才是个二百五。

却说这一日,姜游在柴桑码头送走夷州船团,才刚刚走下码头,就看见那边有一骑快马驰来,马背的孙尚香则扬臂高呼道:“等一等,等一等啊!”

姜游心说等毛!我就是赶在你孙尚香还没从吴郡赶到这里来之前让船团赶紧的闪人,否则别人是不好说,但貂婵肯定会被你拖住走不了,那到时候不得成为我的拖累?

却见孙尚香赶到近前一跃而下,匆匆的向姜游见了一礼却没看见貂婵,马就赶码头向船队望去,只是这会儿船队早都驶出去好多里,叫也叫不回来。孙尚香性子直,也很有些毛燥,一急之下就想去码头寻一只快船再去追船队,姜游则适时的拦在了孙尚香的跟前道:“郡主不可如此啊!”

孙尚香恨恨的一顿足:“先生啊!你怎么就不能让船队多等两天?这多时间了,好歹也让我与秀姐聚一聚啊!”

姜游心说就是你们俩人聚不得好不好?再以姜游对貂婵的脾气的了解,没准就被她找到了强行留下来的借口。不过这会儿嘛,姜游只是笑而摇头。

孙尚香在这里犯着气,后面的人骑这会儿也追了来,周瑜竟然也在人骑之中,看样子多半是被孙尚香给硬拖来的,因为周瑜向姜游递过来的目光满是无奈之意。不过只一瞥眼,周瑜却发觉只有姜游一个人留了下来,一般跟在姜游身边的貂婵却不见踪影。眼珠一转之下,周瑜也赶到了姜游的面前,略显诧异的问道:“为何先生只一人在此?秀夫人呢?”

姜游也是早有对策,只是很平淡的笑道:“我让阿秀先随船队回夷州去了。”

周瑜一皱眉:“那先生的身边就不留人随侍?”

姜游双手一摊:“不是不想留,而是不敢留。”

“这却又是为何?”

姜游看看周瑜,再看看满脸恨意的孙尚香,只是向二人勾了勾手指头,让这二位凑到近前,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一直没和你们说过,阿秀她也不愿再向人提起的……其实阿秀就是当年的貂婵,一个令曹公垂涎已久的绝代佳人。曹公的那个怪异之癖不用我多说的?而荆襄那边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是如何,那你们说,我敢把阿秀留在我的身边吗?”

“……”“……”

周瑜与孙尚香一齐惊而无语,良语之后周瑜才轻叹道:“想不到秀夫人竟然就是当年巧施连环计以令董卓与吕布反目的貂婵,难怪秀夫人不但风华绝代,歌舞技艺更是举世无双。真是可笑,瑜一直很想拜会一下这位当世奇女子,却不料早已谋面却仍不自知。”

孙尚香则喃喃道:“秀姐居然就是貂婵?那她的武艺……”

姜游叹道:“当年如果离间不成,她就要舍身刺贼的。后来吕布于下邳败亡,我将她救离徐州,她不想再被人提及这些往事,所以就对外诈称貂婵已死,自己则化名王秀跟在了我的身边。不过曹公早年向王司徒借七星宝刀的时候见过她,故而认识,所以我没敢将他留在我的身边。其实也别说是她,我的五位夫人,没一位我现在敢留在身边的。曹公那个怪癖,唉……”

周瑜与孙尚香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孙尚香到底是个女孩子,很忌讳这一类的话题,所以躲去了一边。周瑜见孙尚香走开,这才拍拍姜游的肩头表示理解。

姜游这里先是神情郁闷了一下,但马就面露奸笑的向周瑜悄事道:“其实家里的母老虎不在身边也是很有好处滴……都督啊,柴桑这里有没有好的歌舞坊?”

“……”周瑜表示无语,心说我到忘了,这家伙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犹其是在这方面,那更是糟糕得一塌糊涂。

——————

建安十三年夏初,许昌。

老曹现在很郁闷,因为开春的时候曹仁很不争气的吃了个大败仗再逃了回来。其实用老曹自己的话说,这一次的攻击本来就只是一次试探,吃了败仗,再丢了个樊城与不少钱粮什么的他不在乎,可是接下来的线报……老曹爱才,本来是想把徐庶给拐到许昌来的,可是派去颍川抓徐母与徐康的人扑了个空不说,荆襄那边的线报亦回报说姜游把徐庶从刘备那里给带走了。这下可真就令老曹郁闷到了极点。

看看席中的二荀与程昱,老曹曲指敲了敲桌面问道:“你们到是说说,这个姜思归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招?孤扫平河北之时,他派出舰队从旁相助;可是孤举兵新野,却早有他放在刘备那里的徐庶徐元直……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荀攸沉吟了良久之后才道:“此人狡猾非常,但有一条可以肯定,就是他无论是在帮谁,真正的目的,恐怕还是在为己谋利。他现在不是一介商贾吗?这个商贾到真是做得少有人敌。不过攸以为,主公大可不必对此人如此忧心。”

“为何?”

荀攸道:“自古商无不奸,但多只为利。今日再纵观姜游所行之事,主公扫平河北时,他固然是派出了舰队从旁相助,但细观其本意,却是在劫掳袁境中的百姓与赀货已充己身,而对主公所占据之地,他却不敢动之分毫,更何况他有向主公求取朝庭诏封之意?所以攸敢断言,他断然不敢开罪于主公,否则他与徐州的商道断绝,其诏封官职也会求之无望,这应该并不是他想要的。”

老曹道:“那他带走徐庶之事又如何解释?”

荀攸道:“攸以为其本意仍是不敢开罪到主公。其实他除了与徐州商贸甚巨之外,在荆襄之地的生意做得也很大。在商言商,荆襄之地的势力本就错综复杂,而刘备为刘表所纳之后,更是乱加乱。他姜游在这样的地方做生意,而且还做得那么大,那对任何一方都要示之以好,否则任何一方给他来那么一下,他的商利就不知要损失多少。所以徐元直多半就是他暗中派到刘备帐下,专门帮他的生意大开方便之门的人。”

老曹皱眉:“会是如此?”

荀攸也跟着皱眉:“应当是如此。而徐元直为暗伏之士,在明面要为刘备出谋破敌乃是其本份之事,姜游于事后知觉,因徐元直之事而恐开罪到主公,所以只在当夜就急急的将徐元直带离,这样也就解释得过去了。”

的确,荀攸的这种解释比较说得过去,而最重要的是老曹这帮子人并不是很看重姜游,所以在这件事有了些轻敌之心。总之,老曹听过荀攸的分析之后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沉吟道:“徐元直乃不可多得之士,却怎么会投在姜游的身侧?”

“听闻说徐元直在荆襄正值不遇之时,偶与姜游相遇,姜游敬佩徐元直,就对徐元直甚是照顾,连其母、其弟也都接去了襄阳。徐元直心怀感思之意,故而会着意投报姜游。”

老曹摇头:“如此贤士,跟随于他岂不是明珠蒙灰?这样,他姜游不是一直欲向孤求取诏封吗?孤便命他送徐元直来许,之后再回以诏封。官职而已,孤给他就是了。”

荀彧急忙站了出来劝谏道:“主公三思,此事不可如此造次。给予姜游诏封官职一事,本是主公留下的一招暗棋,为的是在扫平荆襄之后对付孙权。而今荆襄之事未定,姜游之事却先起,孙权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先扫平夷州,然后再全力应对主公大军,这恐怕对主公扫平江东之事大为不利。事皆有轻重,而徐元直纵然是贤士奇才,一则是主公当以战事大局为重,不可仅因一才俊而弃此暗着妙棋,二则姜游只是一图利商贾,必难对徐元直加以重用,主公适时而召,又何恐其人不至?”

老曹怀抱起了双臂沉吟许久,这才用力点头道:“文若所言甚是!也罢,孤对元直之才尽管是心痒难耐,但将来他肯定会是孤的幕下之臣,孤又何必如此的急于一时?罢了,这件事先放一放。文若,现今入夏,各处的军屯民屯情形如何?”

“一切顺利,今年丰作有望。”

“很好!待今年秋收粮足,孤便要举兵南下!刘备?既已失贤士,纵勇却不足虑也!”

今天就到这里。唉……连续N天的零订阅,瓶子在怀疑,这本还有写下去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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